老頭說完話很詭黠笑了笑,隨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,我立刻會意,老頭意思是讓我去把女屍弄過來。於是我看了一眼阿富他們,光頭老頭仍舊在和大高個兒說著話,大高個兒的眼神,這時卻沒有在我們身上,而是落在了剛才說話的老頭身上。而阿富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之情,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老頭。女屍距離我隻不過幾步之遙,我瞅準時機,使勁向前跨出了一大步,身子舒展開,右手伸直,一把抓住了女屍的胳膊,隨後右臂用力向回收縮,女屍直接被我拖了過來。

我的動作幅度說大不大,但是說小也不小,可是除了阿富身邊另外那三個人,向我這裏看了一眼,其餘的人卻沒有在意我把女屍拖過來,他們的眼神依舊停在我們身前的老頭身上。

風幹雞見我把女屍拖了過來,身體微微的下蹲,讓我幫他把女屍用繩索固定在背後。夕羽惠也過來幫忙,我們倆人手腳麻利的把事情搞定之後,風幹雞淡淡的對我們說道“你們快點離開這裏,一會這裏可能有比玉頂坍塌,更可怕的事情發生。從這裏出去之後隻有一條路,順著那條路一直走,就能平安回到塔甫圖。”說完伸手推了我和夕羽惠一把,示意我們快遞離開。

大凱見我和夕羽惠沒有反應,立馬焦急的對我們說,“別磨磨唧唧的了,小哥屬貓的,有九條命,他既然讓咱快走了,咱也就耽擱了。要是再磨磨蹭蹭的大家可就都走不了了。”

夕羽惠和我同時看向了風幹雞,風幹雞的臉上還是麵無表情,絲毫不理會我們。我衝風幹雞做了一個抱拳的姿勢,對他說,“小哥,咱們仙山外麵再見。我等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。”

風幹雞看都不看我一眼,隻是懶散的伸出手擺了擺,有氣無力的說了三個字,“快走。”

在登上應龍玉像之前,夕羽惠先讓我們把自己的裝備放進包背裏,然後便告誡我和大凱,剛才的那兩條地龍不見了蹤影,可能還在玉像上,所以讓我們在攀登玉像的過程之中,一定要注意玉像上的動靜。我和大凱衝夕羽惠點點頭。因為應龍玉像上的層層鱗片,雕刻的非常突出,這樣那些“鱗片”正好作為了,我們向上攀登的“階梯”,鱗片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的排列,所以手和腳在攀登的過程中,都很容易找到落腳點。攀登這尊玉像,並沒有我想的那麽複雜和困難。

我抬頭向上看去,之前爬上玉像的那幾個人,還是呆呆的停留在原地。既沒有繼續向蚰蛔方向移動,也沒有向下移動的趨勢,就是身體掛在玉像之上,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我們。

玉像下麵,此時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,剛才還在和大高個兒說話的光頭老頭,此時已經被阿富身邊的一個人束縛住了,可是他的臉上,卻依舊帶著那種讓人不悅的笑容。大高個兒和阿富他們五人,押著被束縛的光頭老頭,就來到了玉像之下。老頭和風幹雞待在原地,見這夥人走過來之後,他們二人沒有絲毫的緊張,老頭甚至還席地而坐。

我注意到,大高個兒身邊有個身材苗條的小姑娘,長得還算清秀,身上穿著厚厚的棉服,還帶著一定大絨帽子,因為小姑娘包的很嚴實,我們又已經爬到玉像上一定的高度了,所以她的具體相貌,我並看不太清,隻能看到一個大概。隻見她拍了一下大高個兒,並指了指在玉像之上攀登的我們。大高個兒連頭都沒有抬一下,就默默的說道,“先別管他們,我們做正事要緊。”大高個說話聲音十分洪亮有聲,而且我能很明顯的聽出來,大高個兒的普通話裏帶著一點東北腔。

我向下看的時候,正好和那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,她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殺氣,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,使我不得不把眼神從她的身上挪開。

“咱們這回又當了一次冤大頭,千裏迢迢來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,結果在閻王殿走了一回,狗屁都沒辦成,什麽事兒都不知道,又灰溜溜的要回去了。”大凱一邊爬一邊抱怨道。

夕羽惠這時告訴大凱,讓他先別忙著抱怨了,我們畢竟此刻還沒有安全的從這裏出去,身邊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,再加上我們現在並不是在平地之中,而是身在半空,又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,一旦遇到危險,恐怕比在陸地上更要致命。所以夕羽惠半開玩笑的和大凱說,要是我們還有命活著出去,到時大凱在抱怨也不遲。

我們頭頂之上的蚰蛔,此時又開始發出“咳咳”的聲音了。又是幾具那種球形屍體,被蚰蛔咳了出來。蚰蛔先前咳出的那幾句屍體,身體已經自己慢慢地展開了,地龍如之前一樣,從屍體的嘴中遊走而出,它們前進的方向,就是這尊應龍玉像。我看到那幾條地龍朝玉像這裏遊走後,馬上提醒夕羽惠,夕羽惠瞥見了一眼,輕聲的對我說,“既然下麵除了小哥之外的那群人,不是咱們的朋友,那或許就是我們的敵人。所以地龍就交給他們處理。”

我還不明白夕羽惠這話,說的是什麽意思,夕羽惠迅速掏出槍,在地龍前進的路上連開了幾槍,雖然這幾槍,都沒有打中遊走的地龍,可是卻把那幾條地龍激怒了!我看到地龍的身子,這時已經變成了半立的狀態,蛇頭向前探著,完全是一副攻擊的狀態。而在地龍前麵不遠處,就是阿富他們五個人。

夕羽惠剛才的槍聲,已經引起了大高個兒他們幾人的注意,大概他們也沒想到,夕羽惠來了這麽一招借刀殺人,大高個兒眼神略帶怒氣的看著我們,而包括阿富在內的另外四人,則轉過了身子去應對那幾條地龍了。被束縛住的光頭老頭,則被他們推到了一邊。

大凱有點擔心的問道夕羽惠,剛才夕羽惠那麽做,就不怕把阿富他們激怒了,他們先把我們殺了?我們現在在玉像之上,可算是活靶子了。夕羽惠簡單的對大凱解釋說,如果他們要殺我們,就不會放我們登上玉像了。他們這樣的人,一般不會憐憫無辜的生命。寧可錯殺一百,也不會放過一個。既然一開始能放我們走,就說明我們或許對他們而言,還是有一定的價值。所以夕羽惠才料定,她剛才開槍之後,阿富那幫人並不敢把我們怎麽樣。

事實證明夕羽惠的猜測是對的,大高個兒也隻是目露怒火的看了我們一眼,並沒有將我們怎樣。而他們剩餘的四個人,全都疲於應對那幾條地龍了。我發現這些人身手很是了得,用冷兵器對付地龍遊刃有餘,比我們之前狼狽的樣子,不知要強出多少。阿富站在一旁,幾乎就是一個看客的角色,另外三個人對付這幾條地龍,已經是綽綽有餘了。特別是之前那個小姑娘,反應異常的靈敏,出手的動作更是穩、準、狠!手握著一把匕首,已經連斬了兩條地龍了,刀刀都是將地龍斬首,這身手和夕羽惠比起來也是不分伯仲。

“小爺啊,你都是結婚有家室的人了,咱們現在自身難保,你還在瞎看什麽小姑娘啊。麻利的往上爬,別擋著我啊!”大凱在後麵催促道。

夕羽惠聽到大凱的話之後,向下瞥了一眼那個小姑娘,然後回頭表情輕鬆,假裝生氣的對我說道,“小爺眼光不錯嘛。等回家再和你算賬!”

說完夕羽惠的臉上還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微笑。可是夕羽惠的笑容剛剛露出,幾乎是定格的瞬間凝固一般。她臉上的表情,瞬間就變的非常驚恐,一麵會動手臂讓我們快爬,一麵大聲地對我和大凱喊道,“動作再快點!剛才那條怪蛇上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