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他們臉上的血跡,並不是直直的向外流,而是一點點的由內向外滲出來,血滴經過臉頰,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九重棺上。他們臉上皮膚的顏色,也被血跡全都蓋住了,看到他們的臉上,隻是一片片的鮮紅。他們二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剛才掙紮的那股勁兒了。那兩個人,此時雙腿無力的攤在了九重棺上,兩隻手臂更是直直的下垂,身體半鍋著,臉上也早已沒有了表情,看上去和死人無異,隻是他們被屍手抓住的腿,仍舊在不斷的向下拖著。

“屍毒!他們中了屍毒了。剛才斬斷手臂之後,屍體的手臂上,噴出來的血液,是含有大量的屍毒,現在屍毒發作,這兩個人不可能被救活了。”夕羽惠在一旁突然的說道。

我左側的大凱,聽到夕羽惠的話後,深深的呼了一口氣,自言自語的道,“還好咱們現在是在上麵,不然倒黴的可能就是我們了。”

我心裏也有些慶幸,如果沒有大高個兒,或者是光頭老頭的半路出現,要是我們五個人找到這口九重棺,開棺的時候,必然也會遭遇不測。雖然大高個兒和光頭老頭也給我們,帶來了一些麻煩,但是那畢竟是不致命,真要是中了屍毒,那絕對的死定了。還真應了那句老話,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”。

我們幾個人說話間,那九重棺上的兩個人,一半身體已經被拖進了九重棺,隻留下上半身還露在外麵。

“嘖嘖嘖,我是不是看花眼了?那兩個中招的人,怎麽……”大凱話說到後麵,忽然停頓了,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麵的九重棺,手不斷的指向九重棺,示意我和夕羽惠注意看九重棺。

我眯著眼睛向下看去,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,隻見被向下拖拽的那兩個人,臉上已經不再是滲出血這麽簡單了,而是整張臉上的皮肉,正連同著那些血水,慢慢的從他們的臉上滑落在九重棺之上。白色的肉末混雜在血跡當中,一絲絲的掉落,我甚至可以隱約的看到,其中一個人的顴骨了。這樣的場景,就像是一座蠟像,在高溫下不斷地融化一樣,讓人看的觸目驚心。這兩個人的臉,好像是在微波爐裏蒸煮一般。有一個人的眼珠都從眼眶裏掉了出來。

風幹雞此時已經從玉像下麵爬了上來,我見他就在離我們,不到兩米遠的下方,風幹雞也在原地停住了,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。他的臉上如同往常一樣,一直都是毫無表情,眼神亦是非常的冷淡。等九重棺上的兩個人,完全被拉進棺材之後,風幹雞才快速的爬到了我們身邊。

“讓你們走,你們為什麽還留在這裏?”風幹雞冷冷的問道,語氣之中帶有一絲責怪之意。

夕羽惠剛想和風幹雞說一下,玉像之上的情況,可是大凱卻搶先對風幹雞說道,“小哥,我們可沒有想留在這裏幫忙的意思,之所以一直都沒從這裏出去,不是因為舍不得你們啊,而是因為你說的那個出口,現在已經被那條蚰蛔的身體堵住了,我們想走但是走不出去。不然,你現在也見不到我們了。”

風幹雞聽完大凱說的後,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麵色慢慢地變的有些疑惑,也沒有再問什麽,而是讓我們在原地等著,他再去看看出口的位置,回來後再做定奪。

夕羽惠叮囑風幹雞,讓他到了玉像後麵一定要多加小心,因為玉像的後方太過詭異,說不定玉像後方暗藏玄機。風幹雞朝夕羽惠點點頭,將短刀叼在了自己的嘴裏,便快速的向玉像後方爬了過去。

自從九重棺上的兩個人,被拖進棺材之後,下麵又恢複了平靜,老頭和小姑娘仍舊站在九重棺上麵,而在九重棺上的血跡,時時刻刻警示著他們,剛才這裏發生過非常可怕的事情。

大高個兒這個時候,又朝九重棺邁近了幾步,就在阿富的身後了,隨後大高個兒,朝九重棺上的小姑娘招了招手,小姑娘立刻從九重棺上跳了下來,走到了大高個兒的身前。

大高個兒讓阿富和小姑娘給他閃開,然後伸出手,拍了幾下九重棺,對仍舊在九重棺之上站著的老頭說道,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,可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麽。棺材裏麵的屍體我一定要帶走。你以為你把屍體放進了棺材,我就沒有辦法將屍體帶走了嗎?你也太小看我們了。”

老頭聽完他的話,“嗬嗬”的笑了一聲,隨後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慢慢悠悠的回答大高個兒,“你過來帶走龍骨尐讓我看看。年輕人聽我一句勸,龍骨尐不是屬於你的東西,你就別想帶走了。它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。帶著你的人現在從這裏出去,或許還有一條生路,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。我是個將死之人了,別和一個糟老頭過不去。放進九重棺的東西,是拿不出來的。”

大高個兒聽完老頭的話之後,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慍怒,眼睛瞪著老頭,聲調有些抬高的問道,“你究竟是什麽人?”

我這個局外人,聽老頭說出的話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,無非就是勸大高個兒帶著他的人,趕快從這裏離開,別讓他們再染指龍骨尐而已。老頭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好意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,大高個兒反倒是有點越來越怒發衝冠的意思,眼神變得異常的銳利。

見老頭笑而不答,估計大高個兒心裏更是窩火,左臂突然撐上九重棺的一邊,雙腿向上一跳,整個人就翻上了棺材。惡狠狠的對老頭說道,“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?”

老頭依舊毫無懼色,攤了攤手,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,“我已經死過好幾次了,不在乎再多死一次。”

大高個兒嘴角上挑,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,揮了揮手,對身後的阿富說道,“拿炸藥把九重棺給我炸開!”

阿富的臉上有些猶豫,並沒有第一時間行動,大高個兒大概也猜出了阿富的反應,於是直接回過頭,眼神如刀一般的看著阿富,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。阿富此刻不再敢有一絲怠慢,立刻從包裏掏出了什麽東西,給大高個兒送了過去,並在他的耳邊小聲耳朵嘀咕著什麽。

老頭勸大高個兒,讓他不要再白費心思了,炸藥是炸不開九重棺的,反倒是可能就這個玉室炸塌,到時候大家都要死在這裏。老頭說完還不忘提醒大高個兒,說是,一旦九重棺裏麵的“人”醒過來,那這裏發生的事情,將要比死亡還要可怕。可是大高個兒根本不買老頭的帳,塊狀的炸藥已經放在了九重棺之上。阿富在大高個兒身邊,看起來也有些緊張,看樣他也是極不願意用炸藥炸開九重棺。

風幹雞這時也從玉像後麵爬了回來。大凱焦急的問風幹雞,玉像後麵的洞口能不能走了?風幹雞淡淡的回答道,“馬上就可以了。”

我還在琢磨風幹雞這話是什麽意思?怎麽還馬上就可以了?他怎麽知道洞口馬上就能走了?

突然間,從我們頭頂之上,傳來了一聲極大的聲響,我抬頭一看,隻見蚰蛔的腦袋又開始緩緩的移動,剛才的聲響,就是蚰蛔的腦袋撞上玉像發出的。而且這次蚰蛔探出的腦袋是不斷的向下移動,暴露在外麵的不再隻是蚰蛔的頭,連同它的身子也漸漸的顯露。

我心裏一驚,蚰蛔這是要從玉像裏麵出來了!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