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老頭神色依然很警惕的看著四周,我想老頭可能和我想的一樣。他也在擔心,萬一前麵的人留了一個心眼,先除了後患在上路,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。剛才一直大雪直下,不方便動手,現在雪停了,說不定我們什麽時候,就突然遇到“意外”狀況!

我把一側的夕羽惠叫了過來,小聲的把我想的告訴了她我的想法。夕羽惠抿著嘴想了一下小聲對我說道,“你不覺得奇怪嗎?雖然不知道那批人是什麽人,但是那些人,肯定來仙山的目的異常明確,而且知道他們身後有人,在仙山的時候他們就應該知道了。所以他們才一直避免和我們,或者說和另外一幫人發生正麵衝突。如果要設埋伏,在仙山之中設伏豈不是更好?為什麽還要跑到仙山外麵再來設伏?你的擔心有些多餘了。既然那些人在仙山,就極力避開我們,此時更不會出手。別忘了之前老先生說的話,他們還要趕去塔甫圖拿東西。不會為了涉險埋伏我們,而耽誤他們自己的時間。”

我聽夕羽惠說的也有點道理,可是那老頭現在沒事就東張西望,是怎麽個意思?難道老頭還在擔心別的事情?

我們幾個都坐在雪地裏,唯獨老頭走了這麽老遠的路了,現在依然是站著,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天空,再看看四周。大概因為擔心我們長期疲憊,如果休息的時間過長,或許對我們接下來的行進造成麻煩,所以我們也就是原地休息了一刻鍾不到,又拍拍屁股跟上了老頭的腳步。

整個下午這裏都沒有在飄落一片雪花,不過溫度還是比較冷。除了高矮不平的積雪,我們行進也沒有遇到什麽麻煩。大凱看樣恢複的不錯,又恢複了話嘮的本色,一路上不停的說不停地說,從仙山中的事情,說到他昏迷那段的事兒,又從那段的事兒說回仙山。知道自己差點誤殺了風幹雞,自己還連連驚訝,問我當時他和風幹雞對打,到底誰比較厲害。我對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都充耳不聞了。說到最後大家都沒人搭理他了,他又開始自言自語。以至於夕羽惠都忍不住說,大凱估計是腦子被屍花藍菊熏壞了,讓我回到濰坊,領大凱去人民醫院好好檢查檢查,別留下後遺症什麽的。

正如老頭之前估計的一樣,大約在傍晚的時候,太陽剛剛有點落山的跡象,我們眼前就看到了,塔甫圖那圓頂八角屋。和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區別,那圓頂八角屋仍舊一排排的豎在那裏,這麽離遠了看去,那圓頂八角屋倒是有幾分像骨灰盒。我同時也看到了,我們來塔甫圖時開的那輛車,還是停靠在之前的位置。隻是我們此時的位置,和離開塔甫圖進山的位置正好相反,所以看到的汽車,恰好是在我們的左上方。

我心裏在這琢磨,鬧了半天原來我們進山的時候,是舍近求遠走了一個遠路。當時要是從我們出山的這條路進去,比我們之前進山時走的路不僅方便百倍不止,而且還大大節約了時間,更是不需要走那個惡魔穀。我一開始以為,老頭並不知道這條路,可是老頭要是不知道這條路,又怎麽可能順利,把我們從這條路上帶回塔甫圖呢?

這也就是說,老頭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帶我們繞遠路,我實在想不明白,老頭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?不僅使我們多次在惡魔穀中陷入危險,而且還讓我們被前麵的人甩開了。那些什麽進山必經惡魔穀,這樣的鬼話純屬扯淡。

我們眼前出現那些圓頂八角屋後,老頭不由的加勁了腳步,我們幾個人也都馬上跟了上去。可是我們還沒走多遠,隻見我們開來的那輛車,車前的圓頂八角屋突然就冒出了零星幾點火星。之後,我就看到從圓頂八角屋的下方,直接竄出了一團巨大的火團,整個圓頂八角屋馬上就被大火團團的圍住了。屋頂的八個角,也瞬間被烈火吞噬。

看到這一幕,老頭的腳步卻突然的慢了下來。夕羽惠神色匆匆,急忙在一邊衝老頭說道,“老先生,那間屋子不就是你的住所嗎?”說著夕羽惠喊了一聲我和大凱,讓我們兩個趕忙跟著夕羽惠去幫忙滅火。

“不用去了,裏麵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讓它燒。”老頭很淡然的對我們說道。

我們幾個人呆呆的看著老頭,不明白老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?什麽叫做什麽都沒有了?可是還不等我們發問,老頭所住的圓頂八角屋,旁邊的那件屋子,也是瞬間就被烈火包圍住了。之後很短的時間內,那些圓頂八角屋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,一個接著一個全部都燒了起來,整整那一排圓頂八角屋,已經連成了一條長長的火龍。

“這他娘的怎麽回事?這些破房子怎麽自燃了?還他媽一個接一個的自燃?”大凱在一旁問道。

我看到這樣的場景,也是有點傻了眼。不明白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,幾分鍾之前,還看著好端端的圓頂八角屋,怎麽會在幾分鍾之後,就一個接著一個全部都被點燃了呢?這火源是從什麽地方來的?我仔細的看了看,那片圓頂八角屋的四周,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,也沒有看到直接的火源,在這種寒冷且並不算幹燥的天氣下,這種房屋怎麽可能自燃呢?

太陽一點點的落山了,老頭並沒有再繼續向圓頂八角屋走去,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,呆呆的看著那連成一片的火龍。老頭歎了一口氣,自言自語道,“還是來晚了。”

我實在忍不住了,腦子中的問題,已經向外溢了出來,於是把剛才憋在心裏的一禿嚕問題,全都脫口而出問向了老頭,“大爺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這些房子就是我們身前那批人點著的?我怎麽也沒看到他們人影兒?再說他們為什麽要點著這些圓頂八角屋,而且著火的方式非常特別,就像是以你的房子作為原點,而向兩側延伸的一樣。這些房子裏的住戶怎麽辦……”

我的問題還沒說完,夕羽惠就在一旁輕輕碰了我一下,讓我不要再問了,除非老頭自己想說,不然就算我問再多,老頭也什麽都不會告訴我。我看了看夕羽惠,問道,“你覺得這件事……”

夕羽惠搖了搖頭,一臉無奈的表情,看向了老頭,淡淡的對我說道,“我們隻是看客,他才是局中人。”說完夕羽惠把頭,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上。

我們一行人就站在離著火圓頂八角屋,不足100米的地方,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大火,漸漸地把圓頂八角屋慢慢地吞沒。沒過多久,對麵的火勢漸漸的停了下來。而那些圓頂八角屋早已是被燒成了斷壁殘垣。老頭這個時候才又邁起步子朝那裏走了過去。我們幾個人也都緊緊的跟在老頭的身後。

近距離的看到圓頂八角屋,發現這些屋子都被燒得非常徹底,短短幾分鍾的時間,已經被燒的什麽都不剩了,有些圓頂八角屋甚至已經坍塌了,看起來不像是自然火勢造成的一樣。大凱先是上車檢查我們的車況,而我們三個人,則跟著老頭走進了他曾經的那件住所。

當我一邁入屋子,就看到屋內被燒的很“整潔”,都是燒開的木牆和斷片,跟我之前想象中的狼藉之象相差甚遠。我記得我們當時走的時候,這裏可是遍布家具,火勢燒的再旺,也不至於把老頭家裏的所有家具,燒的連灰都不剩?難道這屋子在我們走了之後,被人動過了手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