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夕羽惠之前料想的一樣,我們沿著這條公路開了一個小時作用,路上便出現了指向牌。看來風幹雞和爺爺,他們二人早就已經計劃的很是妥當,臨分開還不忘把我們領上“正路”。估計也擔心我們在這裏迷路。

因為現在有了爺爺的消息,所以夕羽惠和大凱也非常照顧我的感受,雖然身體均已很是疲憊,但是我們也是急於趕回山東。而且路上除了停車加油,或者是我們去廁所之外,車子基本沒有停下過。

要說出來就趕了巧兒,我們在回去的路上,還遇到了據說是幾十年不遇的陰霾天氣,高速公路暫時關閉,所以我們在路上也就多停留了一天。

回到濰坊的那天,濰坊正好下小雪,街上人煙稀少了很多,查看了一下月份牌兒,才知道我們這次仙山之行,來回一共用了二十幾天。感覺這二十幾天濰坊的變化也挺大。有種以前上大學,逢年過節放假回家的新鮮感。我已經二十幾天沒刮胡子,也沒洗過澡,整個人就是胡子拉碴的,下巴上都能蓄起山羊胡了。再加上在仙山時的長途跋涉,我們一個個人的身上,都是一股股的餿味。

大凱叫我們倆一起去吃個飯,說是給壓壓驚,但是也被我和夕羽惠婉拒了,我現在最想做的,就是回家趕緊洗個熱水澡,然後馬上躺在舒服的**上睡一覺。

夕羽惠還開玩笑的叮囑大凱,有吃飯的工夫,讓他先去刷刷車。不知道的人,聞到車上的餿味,還以為是垃圾車了。大凱臨走,告訴我讓我有什麽需要隨時給他打電話,特別是關於尋找爺爺的事情,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,隻管開口說就可以了。畢竟大凱手裏人脈廣,做什麽事情都方便不少。我衝大凱點點頭,又特意和大凱說,如果最近遇到四爺的話,讓大凱現在不要把爺爺的事情告訴四爺。因為我們知道的信息太少,而且四爺如果知道了關於爺爺消息,說不定會想盡辦法找到爺爺,這樣反而會讓爺爺顯得很被動。畢竟爺爺隱身這麽多年,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。而且爺爺也是一個未知因素,他久久不願露麵,肯定是有他的理由。他連去仙山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,都是易容而行,說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,也不想讓人知道李為民還活著。如果他現在突然的出現,或許對一些人來說,並不是什麽好事,甚至他們也可能對爺爺造成危險。

所以,我很嚴肅的對大凱說道,“關於我們見到過李為民的這件事,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。四爺那裏,等到我見到他之後,我會親自告訴他。爺爺給我們看到他的真麵目,是對我們晚輩的一種信任,千萬別辜負了他的這種信任。”

大凱見我說話如此認真,隨即他的臉上一副忠烈的樣子,拍著胸脯讓我放心,就是刀架在脖子上,他也絕對不禿嚕一個關於爺爺的字。我拍拍大凱的肩膀,便和夕羽惠一同和他道了個別,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就往家走去。

要說小動物就是有靈性,夕羽惠平時就經常喂小區裏的流浪貓,這二十幾天沒喂了,我們倆人一進小區門口,我就看到從冬青後麵,露出一隻白貓的腦袋,輕輕地叫了幾聲,就像在打招呼,隨後便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夕羽惠。夕羽惠衝白描笑了笑,小家夥很麻利的一下從冬青裏麵竄了出來,順著夕羽惠的身子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肩上,伸出舌頭不停的舔著夕羽惠的臉。同時,我看到幾個小奶貓也從冬青後麵探出了腦袋,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倆。看得出來,這四隻小奶貓應該是白貓的孩子,估計也就是足月大左右,小的還沒有我的手掌大。夕羽惠立刻彎下腰把四隻奶貓攬在了懷裏,然後含情脈脈的看著我。

“打住,打住。你可別這麽看我。小區裏流浪貓多了去了,難道你全部都要收留?家裏已經有兩個了,你快回家抱你的暹羅玩。這種動物脫離野生環境,說不定更不容易活。”

那幾隻貓就像是能聽懂我的話一樣,我說完之後,他們也都扭頭可憐兮兮的看向了我。我歎了一口氣,說道,“現在隻能放到地下室,有時間帶他們去洗個澡,我再考慮考慮讓他們進家門。過了冬就把他們送爺爺家。”

夕羽惠猛地衝我笑著點點頭,趕緊拉著我往家走。邊走夕羽惠還邊和我說,貓和狗都屬於靈物,貓又叫靈貓。你幫助他們,算得上是一種供養。遲早他們也會幫助你。這次我們一下幫助了五隻需要幫助的貓,他們有一天也會幫助我們。夕羽惠還舉例子說,自從家裏養了小暹羅,加上我以前養的泰迪,還有她每天出門喂流浪貓之後,餐廳生意都好了許多。我聽到夕羽惠這麽說,有點哭笑不得,在仙山、虵國那些詭異危險的地方,不相信靈異迷信,常常能說出一個科學道理的人就是她。平時日常生活裏,風俗最多最迷信的人也是她。不過,夕羽惠整個家族好像都比較偏愛貓,我仔細一想,似乎我去過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家裏,幾乎是戶戶養貓。我好奇的問夕羽惠,是不是日本人都比較喜歡養貓,為什麽她那些親戚家裏全都養貓?

夕羽惠聽到我這個問題的時候,眼神稍微有些閃爍,感覺表情有些不自然,不過很快她又恢複成笑嘻嘻的樣子,朝我眨眨眼睛,也不回答什麽,就是一副裝傻的樣子。我也沒有再多問,隻是幫她抱著那隻大白貓一起向家走去。

夕羽惠把貓安置在地下室之後,又從地下室打開了一包新貓糧,依次的喂給了五隻貓。看起來這幾隻貓真的是餓得夠嗆,一個個都是狼吞虎咽的樣子。夕羽惠也沒有在下麵待太長時間,說是等一下從樓上拿一個貓窩放在下麵。

到家門口,剛剛打開門,我就看到兩隻小暹羅和我養了五年的泰迪,就站在門口迎著我們倆。可是當我們進門之後,泰迪迎麵就抱著我的腿,而兩隻暹羅貓身上的毛卻“炸”了起來,非常警惕的看著我們。

“瞧瞧,你養的白眼狼。才***二十幾天不見,就認不出主人了。”我一邊脫下髒乎乎的外套,一邊對夕羽惠說道。

“不是人家貓咪白眼狼,就你現在這樣子的打扮,我估計你媽都認不出你。還好意思說人家白眼狼。”從客廳的沙發上幽幽的傳來了這句話。

我側過身子,朝左手方向的客廳看去,隻見夏夏正穿著睡衣,半躺在沙發上,臉上帶著黑框大眼鏡,抱著電腦一邊上網一邊抽著煙。見到我和夕羽惠回來,完全沒有一點驚喜的神情,還是自顧自幹著自己的事情。這道挺像夏夏的風格。

“我靠,你真的從我們走了,就一直在這住著啊?我當時以為你開玩笑呢。”我對夏夏說道。

夏夏扭頭瞥了我一眼,然後伸手從地下撈起了暹羅貓平時玩的**物球,直接扔到了我的頭上彈了出去。隨後夏夏沒好氣的說道,“我看你才是白眼狼!看不出來你家裏比走的時候,整潔了很多嘛?老娘天天在家給你打掃衛生!還***給你們交了供暖費和水電費,發票都在餐桌上放著,抓緊時間給我報銷……”夏夏一邊說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朝我們走了過來。

我環顧了一下客廳,確實被夏夏打理的井井有條,而且地板上都是一塵不染。連我們家沙發的擺放格局,夏夏都給微調了。夏夏走到我身邊,出拳錘了我一下,然後麵帶笑容的拍了拍夕羽惠的小腦袋,問道,“一切都順利嘛?等你洗完澡我再擁抱擁抱你。”夕羽惠被夏夏逗得笑著點點頭,示意一切都好。夏夏也不多說什麽了,就督促我們倆抓緊時間去洗澡,身上都是一身餿味了,說是讓我們把換下的衣服抓緊扔掉,不然屋子都被熏餿了。

我先去了一趟書房,把從仙山隨身帶回來的幾樣東西,全都放進了書櫥的鎖櫃裏。之後就馬上鑽進書房裏的浴室去洗澡了。

待我出來的時候,夕羽惠已經早就洗好出來了。正和夏夏坐在沙發上,小聲的說著什麽,看樣倆人相談甚歡,時不時有笑聲從沙發上傳過來。

見我出來,夏夏打趣的問道我,“聽說,小爺您有事情求你夏爺幫忙哦?”夕羽惠朝我眨了一下眼睛。我無奈的點點頭,便從書房將爺爺撕下的那張“臉皮”拿給了夏夏。

夏夏好奇的接過臉皮看了又看,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地變得有些難看。夕羽惠問夏夏能不能,幫忙找到製作這張臉皮的人。夏夏看了一眼我們倆,反問道我們倆,“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,這張臉皮不是被製作出來,而是被整個從人臉上剝下來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