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江這句話問完後,驚訝的人換成了我和夕羽惠。不過,為了不讓大江知道《叁號密卷》和我們的事情,夕羽惠臉上隻是稍縱即逝,閃過一絲驚訝之情,而我直接就低下頭,不讓大江看到我的表情。因為夏夏並不知道,我們手中有一本《叁號密卷》。

所以夏夏直接反問道大江,“江爺,您說的《叁號密卷》是什麽東西?”

我表情有所緩和之後,慢慢地抬起了頭,看到大江正盯著我們看著,眼神之中有種奇怪的神情。大江也不回答夏夏的問題,隻是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,便又坐回了交椅之上。

看得出大江對我們的有熊之行,異常的感興趣。繼續的問我們關於有熊的事情。隻有夏夏不斷瞎編亂造,回答著大江的問題,而我和夕羽惠現在則一直在一旁聽著。看來夏夏也並不想,把我們去有熊的真實原因,和在有熊時,我們具體的所見所聞告訴大江。她隻是說我們是同一群考古工作者,一同去探尋東海的一個東漢船墓,結果沒想到,卻意外發現了傳說中的有熊天國。可是最後隻有我們三個人,僥幸從有熊之中逃脫,其餘的人都死在了有熊天國之中。

要說夏夏的演技和講故事的能力,絕對是奧斯卡級別的,居然都能把瞎編的一些事情,說的有模有樣而且還天花亂墜,就像是真正發生的一樣,要是我沒有親自去過有熊,我甚至都會以為,夏夏說的就是真的。夏夏說的這些話,忽悠大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。

待夏夏把有熊的“事跡”講完之後,大江還想問點什麽,夏夏竟然來了一句,“整個考古隊的人全都死了。我們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。現在我每晚都還做噩夢,夢到在有熊時發生的事情。這些事情能不提起,就盡量不要再提起了。”夏夏語氣本來就楚楚可憐,說著說著更是做了一個頭疼的樣子。於是大江也不好再開口發問了。

也許是一直聊天聊得太過投入,我都沒有察覺到時間過的飛快。此時我低頭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,現在已經是快中午一點半了。不知不覺中,我們已經聊了兩個多小時了。於是我給夕羽惠指了指我的手腕,示意現在已經不早了,既然該問的我們都問完了,別的問題在這裏又找不到答案,那我們就抓緊時間離開。再在這待下去,還耽誤人家大江吃飯。

也許是大江看到了我剛才的手勢,忙對我們說道,“來者便是客。既然三個晚輩來看我大江,又均和我是有緣之人,今天中午就在此小酌幾杯。也便讓我盡地主之誼。”大江說著便率先走到了門口,親自將門打開之後,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
既然大江都如此盛情的邀請了,我們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,再加上我們的確是大江的晚輩,套用夏夏的話,此時恭敬不如從命。

大江在前麵引路,我們三人依次跟在後麵,看得出不管是夏夏還是夕羽惠,現在都有很多話要說,隻是礙於大江還在這裏,所以也不方便直說,二人不停交換著眼神。

之前進來的時候走的太急,並沒有細細的鑒大江的這所院落。此時細看下,發現大江的庭院裝飾的很有特色,完全是古色古香的氛圍。三棟二層小樓之間,是一個大水潭,水潭之中還有假山,因為下雪的緣故,假山上已是白雪皚皚,水潭也已經結了一層冰。而距離這個水潭不遠的地方,就是一座涼亭。涼亭裏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,我能看到石桌上麵,還放著圍棋的棋子,看上去是一盤棋沒有下完。庭院的四周還種著各種,高矮不一的小樹,大江告訴我們,這些樹都是他種的各種果樹,春暖花開之時,這庭院裏麵都是碩果累累的樣子。

說話間,我們已經從庭院最後麵的小樓,走到了離大門最近的這棟二層小樓。大江又是親自開門,把我們“請”了進去。大江一開門,我就聞到了一股,讓人垂延的飯香。特別是蒸米飯的米香,香味格外的突出。

進門之後馬上映入眼簾的,就是一張大圓桌。圓桌的做工非常考究,一板一眼都是精工打磨,而且圓桌的材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紅木,這可比大凱給四爺買的那張三萬多的紅木桌子,看上去高檔不少。再打眼兒一看,圓桌上麵至少擺了十幾盤兒,不同的菜肴,而且中年女人還在不斷的向桌子上端著菜。雖然桌麵上有十幾種菜肴,但是每一道菜全都是素菜,而且沒有一種菜是重樣的,更沒有看到一盤葷菜。坐北朝南的方向,有一把和之前大江坐過交椅一模一樣的椅子,見大江坐在那把椅子上之後。我們三個人才落座。

看的出今天大江的心情不錯,菜還沒上全,他便讓中年女人分別拿出了三壇酒,酒壇差不多有小鍋大小,上麵封著一層厚實的黑色牛皮紙。大江將酒壇上麵的牛皮紙撕開,一共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。連我這種不喝酒的人,都有一種想喝的衝動。大江說這酒是他家裏自己釀的,存了也有一個幾十年的時間了,平日裏基本不怎麽喝,今天家裏來了貴客,所以啟開三壇酒,讓我們不醉不歸。

我心想本來今天天氣就不好,再加上我們是開車來的,現在明令不能酒後駕車,不要說喝三壇酒了,就是一壇,估計我們三個人也都不能開車了。所以我便想禮貌的婉拒大江喝酒之意,可是我剛想張口,大概是夕羽惠看出了我的心思,輕輕地用腳踢了我的腿一下,意思是不要讓我多話。

大江準備的菜十足的色香味俱全,雖然都是素菜,但是每盤菜都很是可口。席間大家聊得很開,此時的大江完全打開了話匣子,話變的非常多,和之前剛來時見到的,那個不甚言談的大江,簡直是判若兩人。大江給我們講了很多,有關於“織臉”稀奇古怪的事情,還把一些祖上傳下來的傳說,給我們當做軼事說了說。原來聽說去簡單的“織臉”,具體的分支竟然多達十幾個,而且這些分支幾乎是涵蓋了許多極為隱秘的行當,例如高腳野醫、驅屍、空手解鎖等等。因為大江說了好些很“道兒”上的話,所以我也聽的並不是很明白。

大江最後更是將他當年叱吒風雲的故事,很豪邁的給我們講了幾個。用他的話說,“這都是江湖上的事”。而給我的感覺,就是大江說的這些事情,根本不像是現代社會發生的,更像是武俠小說一般。故事中的大江,一副像極了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子的形象,四處逢源在夾縫中求生存,最後慢慢的成為“織臉”一個極具代表性的人物。

期間我問大江,他所說的江湖,現在還存在嗎?大江輕鬆的笑了笑,意味深長的回答我說,“不論時過境遷多久,江湖一直都在。”

大江酒量甚好,自己一壇酒完全不是問題。夕羽惠和夏夏也讓我大吃一驚,倆小姑娘酒量雖說不敵大江,但是也算是酒量大於常人了。特別是夕羽惠,平日裏滴酒不沾的人,竟然能開飯前,先與大江連飲三碗。連大江都誇她們二人為女中豪傑。我酒量本來就不行,大江釀的就度數又不低,勉強喝了一碗,我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了。所以在飯桌上,我基本上就是遊離於他們三人談話之外。夕羽惠和夏夏也都有度,喝到差不多的時候,便以下午還有要事為由,不再多喝了。大江也並沒有勉強。

待酒足飯飽之後,我們並沒有在大江家中逗留,而是直接便與大江告辭。大江親自將我們送出門外,等我們上車,車已經開出去幾米了,大江此時卻突然衝我們喊了一句,好像是有什麽事情。於是夏夏又將車子倒了回去。我搖下車窗,問大江出了什麽事,怎麽突然叫停?

“我突然想起一個人,也許他能回答你們想問的那個問題。”大江微微翹起嘴角笑著對我們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