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三個人趕緊停車下車。也許是在屋子裏待得有點久,在寒風之中站了一會兒,就覺得渾身冷颼颼的。

大江告訴我們,雖然他不能準確回答我們關於“天紋”的事情,但是大江知道,有一個人可能會幫我們解決有關“天紋”的疑問。這個是就是與大江相識的以為“曏娘”,叫做胡娘。大江和她爹交情頗深,都是曾經折過鞋底,吃過香灰,拜了把子的兄弟。

說到這裏,大江從隨身的衣兜裏,掏出了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,並把盒子遞給了夕羽惠。我見盒子差不多有半個手掌大小,外形為橢圓鵝蛋形,盒子的表麵還刻有極為精細的梅花花紋。

夕羽惠拿到盒子先是看了看大江,見大江點頭示意允許她打開後,夕羽惠才慢慢地將盒子打開。這盒子的打開方式也很特別,這麽小的盒子,竟然是類似於火柴盒,那種推拉式的開啟方式。這樣的盒子,往往容量都會比較小,更像是梳妝性質的化妝盒。我也愈加好奇,這小盒子裏裝的會是什麽東西。

夕羽惠又右手食指勾住盒子的底端,慢慢地將盒子拉開。一枚差不多有五六厘米長的金針,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。這個盒子就像是專門為了這枚金針打造的一樣,金針對於盒子來說,不長也不短,正好可以躺在橢圓形盒子的中間位置。

這時大江對我們說道,“見到胡娘之後,就將這枚“攆龍金針”示於她眼前。她便會將你們所問的問題予以回答。”隨後大江又將一張紙條遞給夕羽惠,紙條上所寫的,就是胡娘現在所在的位置。我們隻要依照紙條上的位置尋找,便能找到胡娘。

待一切交代完後,大江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,目光變得和藹了許多,完全一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之象。我們三個也連忙謝過大江,可是他隻是微微點點頭,對我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,“我就隻能幫你們這些了。現在的時勢是你們年輕人的。是時候把那些未完成的事情做個了結了。”大江說完之後,特意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入了家門。而雪地裏隻留下了我們三人。

在夏夏的催促下,我們三人也馬上上了車。車漸漸駛遠大江家後,夏夏突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,轉過身來,先問了問我們倆都沒有喝多?夕羽惠笑著回答夏夏,“隻要你意識還清醒,我們就沒有喝多。”

夏夏輕哼一聲,不屑的瞥了一眼夕羽惠,便對我們說道,“我知道咱們三個人現在都有很多問題。所以現在誰有想問的問題,就馬上問出口。看看咱們三個臭皮匠,能不能頂一個諸葛亮。”

說完夏夏便先是問道夕羽惠,她到底和大江什麽關係?為什麽看上去她和大江,要比夏夏和大江的關係更加熟絡?

夕羽惠告訴夏夏,認識大江的並非隻有夏夏一人。夕羽惠小的時候在東北生活時,就見過大江了。大江和當時在國內照顧夕羽惠的人關係不錯,經常會去串門。那時候夕羽惠也不懂“織臉”這類行當,隻是記住了大江的名字,她說大江並不是地道的山東人,他年輕的時候就生活在東北,隻是年紀大了之後,才又遷回了山東老家。而且聽大江的口音,我們就能聽出來有很濃的東北腔兒。因為之前夕羽惠並不知道,我們來青島是找大江。直到今天上午來到青島之後,才聽夏夏說,我們是來找大江這個人。夕羽惠當時也不能確定,夏夏說的這個大江,是否就是她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大江。所以也就沒有多話。直到到大江家門口之後,看到大江家的外部裝潢,和當時她在東北住的小樓,幾乎一模一樣,她才能確定,我們要找到的這個人,就是她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大江。

“唉,還是小惠惠低調。不像有些人,就是喜歡關公麵前耍大刀,魯班麵前玩斧子,一不小心玩砸了?”我調侃的說道。

我這話剛一說完,還坐在前排的夏夏身體一縮,一下子從前麵兩個座位中間的位置,擠進了後排,小蠻腰一扭便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。夏夏壞笑著,捏了捏我的臉,故作發惡的對我說,“以為我坐在前麵打不到你呀?有本事你現在,在重複一下剛才的話。”

夕羽惠笑著,讓我和夏夏倆人正經點,說是現在就剛提了一個問題,話題就被我們倆給帶偏了。

夏夏把我向一旁推了推,硬是在一個座位上,給她挪出了點空間讓她坐下。看來夏夏對夕羽惠小時候的事情非常感興趣,連問夕羽惠,幾個關於她小時候的問題。特別是在東北的時候,照顧夕羽惠的那個人是誰?現在那個人在哪等等。

夕羽惠隻是簡單的告訴夏夏,當時照顧她的那個人,夕羽惠隻是叫她“阿姨”。真實的名字夕羽惠也不知道。夕羽惠回到日本之後,就和她失去了聯絡。這十幾年來那個人的住所並沒有變,前幾年夕羽惠回來,還特意去東北看望過她。

夕羽惠回答完之後,更是無奈的對夏夏說道,“咱們不是來討論我的問題好嗎?你要是對我小時候感興趣,我今晚給你講一整晚都沒有問題。我們還是先著眼眼下的問題。”

說著夕羽惠也提出了她的一個問題,“你們覺得大江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?我們手中的那張人皮麵具,可能是大江父親所製嗎?”

“我覺得他的話挺誠懇的,聽不出來有什麽地方說的假話?唯一有矛盾的地方,就是關於那張人皮麵具的事兒了。他說人皮麵具是他爹做的。可是他爹都死了小一百年了。我幾天前才見到爺爺,更是親眼看到爺爺摘下的人皮麵具。這點絕對不會錯!爺爺更不可能穿越到一百年以前,去找大江他爹做人皮麵具?難道是這句話大江撒了謊?人皮麵具不是他爹做的?”我疑問的說道。剛說完,我又想起來,如果人皮麵具不是大江他爹做的,那大江怎麽知道,人皮麵具上有貓尾紋組成的“蜺”字?於是我趕緊又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。

夏夏不屑的說我就是一處世不深的小屁孩,隨後又說是,像大江這樣的人,說話一般是七分真三分假,而且跑過“江湖”的人,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就是吹牛逼。夏夏提醒我,剛才大江說的關於他,或者是他們家之類的輝煌事跡,十有**都是吹牛逼演繹出來,或者是誇大事實而已。這些事兒統統當故事聽聽罷了。

但是關於人皮麵具的事情,通過大江當時的語氣和神態來看,夏夏倒是覺得大江並沒有說謊。夏夏認為那張人皮麵具,應該就是大江他爹做的,因為“織臉”家族中的印記都是代代相傳,而大江作為“織臉”的印記,同樣也是“蜺”字。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如此矛盾的情況,夏夏也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你們想想,有沒有一種可能,可以同時滿足這對矛盾的條件。”夕羽惠突然問道我們。

夏夏反應極快的回答,“除去小爺的爺爺長生不老,這個看似不可能的因素外,還真有一種可能,能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。就是這張人皮麵具,的確是大江他父親所製,但是找大江父親做這個麵具的人,是一個長相上,和小爺的爺爺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個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