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筆記本中的這個標題深深的吸引住了。我輕微扭頭看了一眼李兜,發現她正探著腦袋,看我正在看筆記本中的什麽內容,也許是見我翻到第一頁就停了下來,並注視第一頁標題良久。所以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。

我不禁好奇的問道李兜,“這也屬於考古素材?”

李兜很是聰明伶俐,聽完我剛才一問,馬上反問我,是不是也知道有關九重子的事情?

還好我早有準備,故意裝作無奈的搖了搖頭,對李兜說,“我隻是好奇,考古工作者也相信“永生不死”的這種說法嗎?再說這世界上,有什麽東西會是永生不死的呢?”

李兜這時竟變的有些靦腆,對我解釋說,對於考古工作者,他們的責任就是為了證明曆史,或者是定義曆史。使人們可以更直觀的看到曆史的本來麵目。因為曆經千百年的滄桑**,很多曆史都漸漸隨著時間的流逝,掩埋在了世界偏僻的角落,亦或是深深的黃土之下。考古工作者的目的就是使這些曆史再次重見天日。讓整個曆史體係更加的完整、深入。有很多曆史現在隻保留於傳說之中了,作為一個考古人員,記錄這些傳說,就相當於記錄了曆史,並想方設法去驗證這些傳說,是否就是真的正史。

至於筆記本中,她所記錄的有關九重子的事情,也是從別人嘴中聽說的,就像聽我說關於末戧古城的事情一樣。同樣的道理,在我給她講述有關末戧古城經曆之前,她也一直以為末戧古城隻是一個傳說之地,並非是真真切切的存在。可是,既然我親身經曆過了,那就是證明了末戧古城的存在,李兜說她需要做的,就是記錄下來,然後親自去驗證真偽,並在其中發掘出古物,以證明末戧古城的存在。

聽李兜說話,感覺她對自己的工作很是熱愛,而且非常的嚴謹,說起考古工作,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一樣。之前見到李兜的時候,感覺她還是挺開朗外向,但是剛才說起考古的事情,李兜馬上就變得非常的嚴謹了,而且表情也是一副不容辯駁的樣子。就像是一個曆史老師,在教育我應該怎樣看待曆史。

在李老鬼這個瞟兒物世家,卻出了李兜這樣一個嚴謹的考古工作者,就像是一個黑社會家族,突然出來了一個好警察。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現在的感受了。

“聽說考古工作者非常齎恨那些盜墓賊,家裏都是有名的瞟兒把子,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?”我試探性的問道李兜。

李兜倒是不以為然,對我說,瞟兒物和盜墓完全是兩回事。瞟兒物有很明確的祖規,瞟兒來的東西,隻能賣給“賞識”之人,也就是說隻能賣給那些對古物很了解、看重的人。這些人當中,不乏一些專業的考古人員。因為瞟兒賊掌握到的“信息”,比專業的考古人員要多得多。對於一些可能國家政府非常感興趣的考古目的地,瞟兒賊還會主動聯係考古工作者。老鬼家就曾經幫助李兜的考古團隊,發現了一個墓群。最後也都是全權交給李兜的考古團隊來處理。瞟兒賊對購入自己古物的人,也有極為嚴苛的要求,並不是說有錢就能從瞟兒賊手裏買到古物。而且古物絕對不能倒賣給外國人。對於違法亂紀的事情更是絕對不會做。李兜還對我強調道,瞟兒賊注重的是一個“名”,一個可以使其家族立世的“名”,再就是傳統的延續,並不是單純為了財富。

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太義正言辭了,李兜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,說是自己每次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,都容易較真。因為瞟兒賊和盜墓賊一樣,受到許多人非議,認為他們都是為了錢掘墓盜塚,但是實際情況其實不然。

我也報以微笑回敬。還順便肯定了一下李兜這種考古精神,以及是非分辨的能力。隨後我便又將話題引向了九重子。我問李兜,給她講述九重子故事的這個人,是否真的見過九重子?就像我轉述給李兜的末戧之行一樣,是本人的親身經曆?

李兜點頭肯定了我的問題。對我說,她認為這個人應該是真的見到過九重子,因為從他給李兜講述的這個故事來看,許多事情都講述的十分細微,也隻有真正自己見過的人,才能講出如此細致入微的故事。李兜也曾經去過故事中發生的那個地點,想找尋九重子的下落,無奈去了兩次,次次都無功而返。她自己覺得,是沒有找到正確的路線。並不是故事記錄有紕漏。說罷,李兜便讓我自己翻看一下有關九重子的那篇記錄。

我深呼一口氣,慢慢翻過筆記本第一頁,下麵一頁記錄的就是有關九重子的事情。我看了一下,故事是以第一人稱敘述。而且記錄的也非常簡單。比起我之前給李兜誇張的講述末戧古城,眼下九重子的敘述“樸實”的多。

那是在隆冬,我們一行人由廣西出發,前往雲南的偏遠小鎮佤枋,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種頭頂長有“角”的怪蛇。傳說這種蛇是永生的象征。而且在許多古墓之中,均發現了這種蛇的圖騰。

我們從佤枋想盡辦法才找了一個向導,把我們帶上山。因為當地人都認為那座山是不祥之兆,而且進山的人幾乎沒有人活著出來。聽到這句話,我們一行人反倒是更加的興奮,因為這樣的描述,證明在那座山上確實有什麽東西存在,我們得到的關於那條頭上長有“角”的蛇的消息,也並非是空虛來風。

路程比我們預期的要好走許多,很快我們就到達了山腳之下。因為向導有禁忌,所以並沒有隨我們一同進山,隻是告訴我們,他在山外等我們三天,三天之後我們要是沒有出來,就是死在了山內,他也會自行離開。

進山之後,一路也是波瀾不驚,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,甚至連一隻野獸都沒有看到,仿佛這座山就是一座空山。隻是這座山,始終給我一種妖異的感覺。總能使我感到,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。我們在山上接連尋找了兩天,可是都沒有任何的發現。山上根本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跡象。我們隊伍中的隊長阿南,也開始覺得我們這次肯定是要空手而回了。認為佤枋那些傳說,隻是用來唬人而已。而且我們得到的線索應該也是假的。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頭上長有“角”的長生蛇。並建議我們明天一早,就離開這座山,不然在山下等候我們的向導,也就會離去了。

因為這兩天一直都相安無事,山上又沒有發現任何的生命體征。所以在山上留宿的最後一晚,並沒有安排人員守夜,而是大家均好好休息,明天一早我們就趕緊離開這座山。

就在午夜的時候,當大家每個人都已經熟睡,一陣聲音刺耳的奸笑之聲,突然淒淒慘慘的傳入了我的耳中,笑聲就像是有穿透力一樣,直接穿透了我的耳朵,進入我的大腦。使我的頭隱隱作痛。本來我以為是自己的一個夢,但是當我猛的醒來後,卻依舊聽到了笑聲的存在,而且聽起來笑聲距離我們非常近,就像是在我們的身邊。

聽到笑聲醒來的人遠遠不止我一個,大家均從睡夢之中清醒,感到了一陣陣驚悚。我們馬上問隊長阿南,想知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應對。可是叫了阿南幾聲,都沒有聽到他的回應。我心裏已經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了。可是就在這時我發現他就在我們不遠處的一棵樹下,行為乃至表情都極其詭異。他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,好像是想要爬到樹上,那動作的樣子就像是一條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