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張琳笑了笑,便問道她,李兜筆記中有關九重子的事情,我仔細的看了幾遍了。當時他們一行人是從什麽地方,聽說到那座山裏有那種頭上長有“角”的蛇?一群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得到這種信息。而且能十五個人一同前往,想必對這條得到信息的可信度十拿九穩。所以才會如此的大費周折。

張琳眼光有些閃爍,她回答我,對於這件事她真的不得而知。因為她一般隻是負責指導古董的發掘和運送,別的事情並不是由她負責。那一次尋找頭上長有“角”的蛇,她所負責的事情,也隻是利用她的關係,在雲南為隊伍找一個向導。一般在考古隊中,均是每個人各司其職,隻有隊長是統籌而已。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忙好各自的工作,相互之間的工作並沒有一定的交集。

說完張琳看向了李兜,李兜也衝著我點點頭,告訴我的確如張琳說的那樣,每個人在隊伍之中都是各司其職,有專門從事發掘的人、有準備後勤的人、又像張琳一樣,知道考古工作的人等等。

張琳也無奈的攤攤手,對我說道,“這件事我也無法給你解釋了。我確實不知道。”

於是我隻好接著問道,“筆記中記錄著,一共失蹤了十二個人,活著的隻有三人。除了你和當時那位記錄員,剩下的那個人是誰?那十二個消失的人,後來找到了嗎?”

張琳告訴我,除了她和當時的那位記錄員之外,還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了那座山,也是因為那個人,她與記錄員才不至於在山中迷路,跟隨著那個人一同出了山。那個人叫什麽名字,張琳也不知道。隻是隊伍裏幾個與他相熟的人,都稱呼他為“老師”。所以張琳也如此稱呼他。“老師”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,個子也不算高,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,頭發有些謝頂。平時也不怎麽和別人說話。隻喜歡自己在一旁閉目養神。但是每每提到學術問題的時候,“老師”總是說起話來滔滔不絕。讓人覺得他這個人極富學識。張琳加入那支考古隊的時候,“老師”就已經在隊伍之中了。

所以張琳一直認為,“老師”應該也是被請來做考古指導的人。而且和她們考古隊隊長阿南的關係,想必應該不錯。當晚發生那間怪事的時候,記錄員拉著張琳遠離事發地點後,他們在山中迂回的走出了很遠,但是一直都沒有出山。後來二人累得癱倒在地時,被同樣逃難的“老師”救了,並帶著他們二人,連夜走出了山。當初說好在山外等他們三天的向導,此時早就不知了去向。他們三人也是摸索著走回了鎮子。

至於“老師”的更多信息,張琳也不得而知。從那次分手之後,張琳就再也沒見過“老師”。張琳也曾經通過自己考古圈的朋友,打聽“老師”的住址,想去登門拜訪,畢竟是救過她的命。可是自己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,打聽來打聽去都是一無所獲。

“這件事最後怎麽樣了?你們有沒有回去再尋找那幾個失蹤的人?一個考古隊消失十二個人,這算得上是大事兒了。應該會引起一定的重視才對。筆記上說的那個隊長阿南,他行動詭異之前,還有沒有什麽異動的跡象?”我繼續問道張琳。

可能是因為我的問題問的有些多,張琳表情上有些不耐煩了,眼神又漸漸地變得有些迷離,聲音極小但是有些不悅的對我說,“你大學學的是刑偵專業嗎?是在審訊犯人嗎?”

我連忙擺擺手,讓張琳不要多想。隻是看完筆記之後,自己的問題太多,所以遇到了筆記的敘述者,我當然會把自己的問題全部提出來,等待著她給我解答。

張琳深呼吸了一下,回答我們說,他們當天出山之後。又回到了那個小鎮,但是小鎮上並沒有專門的警察,隻有例行的巡邏人員。不過,張琳和那位記錄員立馬報了警,說是她們有朋友在山上失蹤了。巡邏人員也立刻通知了附近的民警同誌,當天下午,十幾個民警就來到了小鎮,並從鎮上找了一個帶路的人,又進山去搜索了一遍。就像我說的一樣,十二個考古人員失蹤,絕非是一件小事兒,所以民警們也是盡全力的搜索。

可是依舊是一無所獲。生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消失的那十二個人仿佛是山中蒸發了一樣。民警們四處搜山還是一無所獲。第二天又來了一批幫忙搜山的民警,仍然什麽都沒有找到。甚至是當時的事發地點,張琳他們也再也沒有找到。在山中路過的地方,好像是他們這幾天都沒有經過的山路一樣。以至於張琳都有種錯覺,覺得他們是找錯山了。可是進山的山口,當時的向導與他們分手的時候,在那裏做上了記號,他們那晚出山的時候,也是看到了那處記號,從那裏出山的。這次與民警一同進山,同樣是看到了那處記號,而且鎮子上的那位帶路人,所帶入的也是這座山,所以張琳覺得就是這座山無疑。隻是他們當晚所經曆的一切,就像是在別處發生的一樣。在整個搜索的過程之中,也沒有發生任何詭異之事。最詭異的莫過於找不到事發地點,還有那十二個人的蒸發。

連找了三天都是一無所獲,最後警方覺得那些人可能是從別處出山了。而且鎮子裏麵也有些人向民警說過,他們在事發的第二天晚上,見到一群人從那座山所在的方向進入鎮子,然後又匆匆的從鎮子離開。警方認為那群匆匆離開的人,就可能是在山中消失的考古隊員。他們隻是在山中暫時迷路而已。

所以這件事到最後,也就是這樣不了了之。官方的解釋是:那批失蹤的考古人員,因為暫時迷路,才與我們失去了聯係,最後又找到正確的路線,從山中離開並回到了鎮子。隻是並沒有來得及通知我們幾個人,這才造成了誤會。

張琳和記錄員曾經試著將自己當晚的所見所聞,講述給其中的警方,但是警方對於這種說法,根本不屑一顧,甚至是以為他們受到了太大的精神衝擊,這也是為什麽回到北京後,學校安排張琳回家靜養一段時間的原因。

至於阿南的事情,張琳告訴我,當時阿南那種詭異的行動姿勢,她到現在都曆曆在目,實在是太過詭異了。阿南的全身就像是沒有一塊正常人的骨頭一樣,整個人的身子以非人的姿勢在向樹上蠕動。遠處看去,我以為是一條大蛇在向樹上運動。並且阿南當時的那種猙獰恐怖的表情,也深深的刻在了張琳的腦海中。說到這裏張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。

我拿起張琳的水杯遞給她,輕聲的說道“好了,好了。別想了,都過去了。”

張琳接過水杯,就開始輕輕的啜泣,眼淚也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。一滴滴的淚珠淚珠劃過她的臉龐。

我是最見不得女人哭了,張琳這一哭,我完全慌了。趕緊在一旁安慰張琳。可是,我越是安慰,張琳哭的越是凶。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看來這段回憶,的確觸及了她內心之中最脆弱的部分。李兜這時也給我使了一個眼色,並衝我搖搖頭,示意我別安慰張琳了。

我坐在一旁,思考著剛才張琳所說的事情。她提到的那位“老師”,引起了我的注意。之後張琳說起報警的時候,也隻是說她與那名記錄員參與,並沒有提及那位“老師”。

這位“老師”再從山上出來之後,為什麽會匆匆離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