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紛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,下麵的人甚至站起來看向我們樓上。隻見坐在嚓祁爾申身邊的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,高高的舉起了扳指。嚓祁爾申還是迎麵帶笑,晃動著自己的茶杯,也沒有抬起頭觀察周圍的情況。

“一百玉!王爺家的小夥,給出了一百玉!”下麵的“拍賣”師傅扯著嗓子喊道。也就是在拍賣司儀剛剛喊完這句話後,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司儀,趕緊折斷了匆匆拿在手中的玥木。一聲清脆的聲響後,那人操著濃重的山東腔普通話說道,“燈火已定!”這也是觀燈時的行話,意思是這一輪的拍賣已經結束了。隨後從龍台的下麵,又上去了四個人,很小心的把玉璽再次裝進錦盒之內,輕手輕腳地將玉璽從龍台之上運下。

李星龍長出了一口氣,自言自語的說,還好嚓祁爾申給他們解了圍。不然就讓下麵的人看了笑話了。隨即李星龍起身挪了幾步,來到夏夏的身邊,彎著腰小聲的和夏夏說著什麽。

我側臉看了看旁邊的胡娘,似乎沒有受到剛才和夏夏競價的影響,還是一臉的平靜,臉上竟沒有一絲的漣漪。還站在胡娘身邊的那個老頭,則一臉的不悅,眼神有些怨氣的看著我們這張桌子。老頭見到我向他們所在的桌子看時,居然眼神直直的盯著我。我便馬上轉過頭,避開了他的眼神。

“你看好夏夏成嗎?別再讓她惹麻煩了。咱們來這裏是辦正事兒,不是來這陪夏夏玩的。我們主要就像來找胡娘,你也知道江湖中人脾氣多為古怪,夏夏現在得罪了胡娘,咱還指望從胡娘哪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嗎?”我輕聲的趴在夕羽惠的耳邊對她說道。

夕羽惠輕輕地點點頭,並微微朝我笑了笑,說是讓我放心。隨後夕羽惠夕羽惠便拍了拍李星龍,讓李星龍回到座位上坐好。看來李星龍對夏夏的教育沒有起到什麽作用,李星龍一臉尷尬的坐了回來,夏夏還是滿臉的輕鬆,並略帶挑釁的看了看胡娘身邊的那個老頭。

沒想到夏夏這個人,還不是腦子一熱沒有理智的人。剛才一直叫價,原來是料到了胡娘的人會一直追價,隻是為了讓胡娘多付出一點代價罷了。看來夏夏壓根也沒想要玉璽。估計夕羽惠之前就知道了夏夏要這麽做,所以在夏夏競價的過程中,才沒有橫加阻攔。想到這裏,我便再次叮囑夕羽惠,讓她務必看好夏夏,別再讓她捅婁子了。畢竟今天的觀燈才剛剛開始。萬一後麵的觀燈中,夏夏才來這麽一處,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。

夕羽惠一臉的淡定,絲毫不在意剛剛夏夏做出的那種出格舉動。還是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,“放心”。

我現在最關心的並不似接下來還有什麽珍寶,還是關心的是,李老鬼到底能否幫我們打聽到爺爺李為民的下落。自從我們來到老鬼家第一天的時候,見過李老鬼以外,其餘的時間均沒有再次見到他。

雖然在我們來到老鬼家的第二天,也就是我和李兜往返濰坊的那一天,李星龍曾經給我打過電話,詳細的問起有關我們要找尋那個人的事情。說是李老鬼讓他仔細詢問於我,也方便為我們找尋下落。於是那一次電話,我便開門見山,不僅告訴了李星龍,失蹤的那個人就是我爺爺,而且我還把有關爺爺的一些詳細情況,基本能說的都告訴了李星龍,包括那張人皮麵具,以及爺爺的身高和大體的長相特征。

我還特意叮囑李星龍,著重從人皮麵具那條線索出發,多找幾個江湖上有名的織臉打聽打聽,隻要能打聽出人皮麵具出自誰手,自然能順藤摸瓜,找到爺爺的下落。李星龍得知要尋找的人就是我爺爺之後,還安慰我說是讓我不需要擔心,有李老鬼的幫忙,隻要這個人還活著,就一定能找到。他也會把這件事詳細的向李老鬼交代一番,督促李老鬼盡快幫我們找尋李為民的下落。

所以觀燈第一天早上的拜天儀式,才是第二次見到李老鬼。那一天也是第二次見到李星龍。之後幾天我也給李星龍打過電話,以詢問爺爺下落的事情,李星龍一直在忙於觀燈之事,所以也都是不置可否的回答,以至於我根本沒有機會,問他們有沒有幫我們找到有關爺爺的消息。觀燈開始的那三天,李星龍也就是第一天和我們坐在一起,隨後那兩天,都是那位司機送我們來,李星龍也再也沒有出現過。我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問他。

我見現在龍台之上,那兩個司儀一樣的人,正在換著香柱。估計離下一件珍寶觀燈時,還有一段時間。於是小聲的問道李星龍,這幾天有沒有什麽關於我爺爺的消息?

李星龍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我,這幾天他都是忙於觀燈的事情上,所以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問李老鬼。不過上次打電話,他把我說的詳細情況,統統轉達給了李老鬼。這件事李老鬼也沒有讓他插手,所以李星龍隻是起到了一個傳話的作用,對中間的事情,他也不知道。不過,李星龍還是那句話,讓我不需擔心,說是這幾天李老鬼也都不在家,可能也是在外打聽我爺爺的下落,說不定他早已托樓上落座的六人,讓他們幫忙一起尋找了。李星龍還信誓旦旦的說道,隻要是李老鬼能答應的事情,那必定就是能辦到之事。等觀燈這件大事結束之後,李星龍就幫我詳細的詢問一下李老鬼。

也不知道是我和李星龍談話聲音太大,還是李老鬼有意識的回頭,就見剛剛一直閉目養神的李老鬼,現在微微的張開了眼睛,眼神的餘光向我們這裏掃了一眼。李老鬼的眼神向四周看了一圈,像是在找尋什麽東西一樣,隨後便又閉目養神保持之前的動作了。

也就在這個時候,從樓上上來了兩個人,一個人手捧著剛剛坐著玉璽的那方錦盒,另外一個則跟在那人身後。二人將錦盒恭敬的送到了,坐在我們旁邊那一桌的嚓祁爾申。隨著錦盒放在嚓祁爾申的桌子上,上麵的一些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嚓祁爾申。此時的嚓祁爾申並無什麽特殊的表情,隻是將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碗放下,伸出右手輕輕將錦盒提開一道縫兒,眼神向錦盒內看了一眼,便把錦盒又放下了。別看嚓祁爾申這人個頭不高,但是卻生有一雙大手,剛剛他伸出右手的時候,我注意到他的手掌非常寬大,手指非常的長,和他的身高完全不是一個比例出來的。而且最特別的是,嚓祁爾申的翻開的手掌上有一道道的傷疤,幾乎是遍及他的手掌之上。

龍台之上,第二件珍寶已經被抬了上來,就見四個彪形大漢分別抬著一個巨大“櫃子”的四個角,費勁的將這個櫃子放在了龍台的正中央。我正納悶,這箱子裏麵會放置的是什麽東西?

兩個類似司儀一樣的拍賣師,合力將櫃子打開。不想剛剛玉璽打開時,觀仙樓內發出了陣陣的驚訝聲,此刻箱子打開整個觀仙樓隻有一個人發出了一聲驚歎聲,那便是我身邊的夕羽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