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我非常熟悉的女人聲音,但是又有別於剛才射箭的那人,聲音沒有那樣的飄渺輕柔。我腦海之中迅速的回憶著,想著這個聲音在什麽地方聽到過。那人手持的銳器就直直的頂著我的脖子,她好像是猜透了我的想法,隨即又對我說道,“不用想了,我們前幾天才剛剛見過麵。當時見麵的情形,和現在如出一轍。我同樣拿匕首挾持著你。”她的話音一落,嗓中還發出了笑聲,感覺她倒是麵對現在的情形十分的輕鬆。

我這才恍然大悟,這個女人就是前幾天,我和金手佛爺去接貨的時候,半路截殺我們的那個身懷異術縮骨功的女人。可真謂不是冤家不聚頭,沒想到在這種節骨眼上又遇到了她。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,上次幸虧是有提子和金手佛爺在,我才僥幸脫險,現在這種“亂事”的情況下,根本指望不上李星龍救我了。

背後那個女人聽到我沉沉的歎氣聲,微微笑著對我說道,“別擔心,我不會要你性命。如果我想讓你死,你已經死了三次了。”

我吃驚的發現,背後這個女人現在說話的聲調,和剛才完全不同了,聲音變成了類似於那種飄渺輕柔的聲音,完全就是之前放箭那女人的聲音,看來前幾天夜襲金手佛爺,和剛剛放冷箭的人都是同一個人,就是我身後的這個女人。如果不是因為她說話的主語是“我”,我以為我的身後站著兩個人!

“你究竟是什麽人?用你剛才說的話,大家進水不犯河水,你來拿你的東西,我走我的人,大家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。”我對背後的人說道。

那人隻是嗬嗬一笑,回答我說,“想讓我放你走沒問題,總要給我一點報酬。我不能白白放你走。”

我利落的問道,“你到底想要什麽東西?我身上現在也沒有值錢的東西給你。你別再耽誤咱們大家的時間了,這觀仙樓內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個像你一樣,對鎮河棺虎視眈眈的人,現在的形式已經夠亂了,看不到龍台上麵,你的人都已經折了快大半了嗎?你抓緊去強你的鎮河棺,讓我抓緊從這離開,我可不想攙和你們的事兒。”

我看著龍台之上,現在正有五個人在打鬥,四個身著白色馬甲,臉上被一塊黑色的布遮住的人,他們應該是屬於一路人,這些人手中分別持有不同的兵器,其中三個人的手中是持有長短不一的刀,還有一人的手中則持有一種類似於“爪子”的兵器。他們四個人共同圍攻的,是站在靠鎮河棺附近的一個身材魁梧,身穿藏綠色外衣,臉上有一道長長的“過臉疤”的人,這人手中沒有任何的兵器,而是徒手與其搏鬥。這個“過臉疤”和四個人打起來完全處於了下風,被四個人完全壓製,隻有招架之功,沒有還手之力,身上也已經有多處的傷痕,血都透過棉衣流了出來。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。那四個手持兵器的人幾乎招招都是殺招,根本不是像簡單的製服對手,而是想直接將對方殺死。

我發現在鎮河棺附近,已經橫有兩具屍體了,屍體均是被腰斬,鮮血濺了一地,屍體傷口處的肉向外翻著,白色的肉渣和血凝固在一起,連屍體的腸子都被斬斷了,腸子拖遝在地麵上,還不停的有一些粘稠的東西從腸子切口的地方流出來。場麵煞是惡心。看打鬥場麵來看,那兩具被腰斬的屍體,應該就是剛剛登上龍台的那批人,因為那兩個人的背後,都背著一個看起來粗厚的帶子,帶子的一端已經連上了鎮河棺。看來原本是想將鎮河棺從這裏搬走。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,這女人拍上去的三個人,過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橫屍在龍台上了。到時候不僅鎮河棺沒了,說不定連命也沒了。她箭法如此神準,居然還不抓緊時間幫忙,還有時間和我糾纏。

女人聽完我的話後,沉默了一會兒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,隻是她手中所拿的匕首,依然死死的頂住我的脖子。隨後她才又變化了一下聲調,問道我,“我想要的還是那晚問的“東西”。隻要你告訴我東西在哪,我現在就能放你走。”

聽到她這麽回答,我的心裏一沉,我哪裏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,當時是為了給自己保命,才張嘴胡咧咧了一陣,想不到她現在又問起了我這件事。到底是一件怎樣的東西,會對她如此重要呢?

稍作思考後,我隻好順水推舟的回答說,“你想要的不是鎮河棺?當時我以為你說的是鎮河棺,難道不是嗎?”說完我又看向了龍台,之前那個還拚死抵抗的人,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。整個龍台之上,全都是血,連鎮河棺那黑色的金屬棺麵,都被鮮血染紅了。

於是我著急的繼續說道,“你看到龍台上的那些人了嗎?完全是奔著要命來的。我知道你身手好,但是這四個人要是朝咱這兒來了,估計你也招架不住。不管你到底想要什麽,總之現在保命要緊。”

那人還是冷笑,不慌不忙的告訴我,她想要的東西不是鎮河棺,她來這裏的目地也不是為了帶走鎮河棺。她是來這裏找別的東西。

“**,你***到底想要什麽啊?墨跡半天也說不出一個關鍵詞,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,還在這賣關子,我連什麽東西都不知道,怎麽告訴你?等一會兒就算是你把我放了,這裏麵的其他人,你覺得他們能放“外人”離開?”我不耐煩的說道。

我這邊話音剛落,就聽門口的地方傳來了“碰”的一聲巨響,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把門撞開了。

這幾年的冒險經曆告訴我,現在絕不能坐以待斃,背後的這個人如此輕鬆,說明她已經想好了退路,可是我並沒有退路。此時這樣僵持下去隻會對我愈加不利。於是,我借著這個機會,右手很快的向下一探,身子隨即向右傾斜蹲低反轉,左手借勢打向了,那人持匕首的右手。想將她手中的匕首打掉。

哪知這個人反應更快,見我已經轉身,並且左手打了過來,她將手持匕首的右手向下一抖,匕首瞬間從右手脫落,右手猛地向後縮了回去,讓我這一拳打了一空,她的左手瞬間來了一個海底撈月,將還沒掉落在地的匕首“撈”起來,反握在手中,左胳膊很柔軟的彎起,將我的脖子卡在了她的胳膊中,而她“撈”起的匕首,就抵在我的咽喉處。這一次鋒利的刀刃,好像隨時都會撕開我的喉嚨。

那人將我製服住後,什麽話都沒說,隨即拉著我向後方退去。我聽到從觀仙樓門口,傳來了一陣十分嘈雜的腳步聲,按照腳步聲來看,這次進來的人絕對不在少數。

也許是因為門口一下子進來了這麽多人,所以龍台上的那四個人壓根就沒有向我們這裏看。他們四人紛紛走下了龍台,像是在迎接這批進來的人。

在幾盞昏暗的油燈下,我看到起碼有十幾個黑影,從門口走了進來。這批人和之前龍台上的四人是一夥人,我看到此時領頭進來的一個人,正在那和先前不知何時出現在龍台上的四人,小聲的交流著什麽。

很快那個領頭人扭著頭向四周環顧了一周,便說道,“你們兩個守在這裏,想辦法把棺材打開。其餘的人找到今晚在這守棺的那兩個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