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犯楞的人變成我了,什麽叫做“打開鎮河棺我就知道了?”這鎮河棺裏的東西,難不成真的是類似於九重子,那種半人半獸之類的活物?!想到這裏,我心裏不由的緊張了起來。

那個領頭人也不再問我什麽了,隻是盯著龍台上的那口鎮河棺。其餘的那些人還在四下中尋找李星龍的蹤跡,一樓的油燈差不多都被點亮了,可是卻還不見李星龍的蹤跡,之前劫持我的那個女人,更是像蒸發了一樣,完全尋不到她的蹤影。守在門口的兩個人,還是保持著警惕的樣子,應該沒有人從門口出去。這就奇怪了,李星龍和那個女人到底躲到了什麽地方?這裏除了桌椅之外,就沒有遮蔽物,在如此地毯式的搜索中,想要躲起來更是難上加難。

龍台上那兩位起棺人,此時二人分別居於鎮河棺的兩側,左側站著的人靠近鎮河棺的一個角,右側的人站在差不多棺材中間的位置。二人的手中都持有一根約一米來長的“鐵棍”。

這鐵棍呈現出扁平狀,通體為銀色,在昏暗的燈光之下,還是非常的顯眼。棍身非常的薄,棍頭處比棍身還要細,而且很明顯的帶有一個下彎的“溝槽”,有點像被磨平的鉤子。

我想起夕羽惠曾經給我介紹過這種“鐵棍”,這種鐵棍其實名曰“如意棒”。是盜墓掘塚的必備工具。與金剛傘、盜發鬥合稱為“盜塚三寶”。這如意棒的名字就是取自《西遊記》中,孫悟空所用的金箍棒。因為這如意棒可以像金箍棒一樣,伸縮自如可大可小,別看如意棒看似短小,但是棍身有玄機,細小的棍身之中,還藏有更為細小的棍身,可以通過拉伸,將內部的棍身拉出來,從而將如意棒的長度變長,而且如意棒甚至還可以繼續縮短,將現有的棍身向內推,內置機關就會卡住棍身的內側,使之進一步的縮小。雖說如意棒不會真的像《西遊記》中寫的一樣,小到一根針的長度放置在耳朵裏,但是應該可以比我現在所看到的長度,還要再小一點,以便於攜帶。

以前的盜墓賊都喜歡在雨天盜墓掘塚,他們手撐金剛傘遮雨,提著盜發鬥和如意棒,就像是閑事老農一般,沒人會在在意這樣普通打扮的人。

如意棒的特殊結構特征,恰好起到了加強杠杆力的作用,可以有效的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。隻要用力得當,撬開一個棺材蓋子並不困難。有些盜墓賊,為了防止開棺的時候,棺材裏麵的屍體突然起屍,所以一些人會在如意棒的頂端加入利刃,一旦遇到突發狀況,隻需將如意棒的棍身向前一推,利刃便會在機關的作用下脫鞘而出,有效的控製起屍的活屍,之後在撐起金剛傘,放出盜發鬥,就算是屍王也奈何不了盜墓賊了。

如意棒通體都是純銀製造,因為在中原的一些地方有一種說法,銀質的物,會有降陰除邪的作用。有些地方的盜墓者,還會在如意棒上加入朱砂或者是糯米和成並曬幹的醬汁,塗抹在如意棒的前端。這樣也是為了提高如意棒的“除邪”作用。

龍台之上的兩個人動作非常的麻利熟練,他們胳膊微微的抖動著,看上去所用的力氣不大,如意棒隨著他們胳膊的抖動,頻率很快的一點點的“刺入”鎮河棺棺材蓋兒和棺身的斜街處。在棺材中間位置的那個人,手中的如意棒已經插入了棺材蓋和棺身的斜街處,他手中的如意棒不再是上下撬動,而是變為了左右的扯動,還時不時的向如意棒上吹著氣。向如意棒上吹氣又叫做“續陽”,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開棺之後,棺材裏麵的陰屍,突然遇到活人身上的陽氣,從而造成詐屍的危險。從這兩個人的如此熟練的動作,加上謹慎的態度來看,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也是盜墓的行裏行家了。看來嚓祁爾申不僅是倒賣古董,而且手下還養了一批盜墓高手。

整個一樓已經是燈火通明了,可是李星龍和那個女人卻像是蒸發了一樣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這個領頭人讓周圍的夥計保持警惕,並吩咐龍台上那兩個開棺的人抓緊時間。

這個時候從門口突然又進來了一個人,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現在這幫人的“主子”嚓祁爾申。嚓祁爾申手中把玩著兩顆搖球,趾高氣昂步履悠閑的走了進來。他的嘴上依舊掛著笑臉。嚓祁爾申的身後還跟著三個人,這三人都是今晚觀燈時,坐在嚓祁爾申那張桌子上的人。

嚓祁爾申四顧的看了一眼,便問道之前和我對話的那個領頭人,龍台上的那些屍體是什麽人?再就是李星龍現在在哪?嚓祁爾申說話的聲音很細,用現在的話來講,就是這個男人說話有點娘娘腔。再配合上嚓祁爾申那總是麵帶笑容的臉,讓我感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。

看得出來剛才還很豪氣的那位領頭人,現在見了嚓祁爾申完全就是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。低著頭,隻是用餘光瞄一眼嚓祁爾申,說話聲音也變的很小。他回答道嚓祁爾申,龍台上的那些屍體是來偷鎮河棺的人,而李星龍的下落他們也不知道,他們來這裏隻找到了我。不過,這個領頭人倒是覺得,李星龍可能已經被上一批來這裏偷鎮河棺的人殺了。

嚓祁爾申聽到他這個回答之後,嘴角笑的更開了,揚了揚手對領頭人說道,“死了?屍體找到了?我交代你的事兒,問出一個所以然了嗎?”嚓祁爾申說著便看向了我。

領頭人聽到嚓祁爾申這麽一問,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說,“屍體可能被上一批人處理掉了?王爺,您交代事情我也問了,但是沒有問到關鍵的信息。您又特意交代不能傷人,所以……”

這領頭人的話還沒說完,我就聽到嚓祁爾申手中發出了“呲呲”的聲響,我向他的手中一看,嚓祁爾申手中把玩的那兩顆搖球,被嚓祁爾申的大手用力一捏,搖球之間相互的碰撞,竟然就一個搖球的表麵擦掉了一大塊。搖球看質地應該是類金屬製成的,嚓祁爾申隻是用力一捏,居然就能把搖球捏掉了一塊,可見這人手力之大。領頭人見到嚓祁爾申如此反應,更是馬上閉嘴話音戛然而止。

嚓祁爾申的臉上,還是掛著笑容,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笑容,略顯的恐怖,嚓祁爾申微微的低下頭,看著那個領頭人,笑著對他說道,“你的意思是,我安排你做的事兒,你一件都沒有做好是?”

還不等那人回答,嚓祁爾申把玩搖球的手,用力向上一抬,大手招風一般,貼著那領頭人的身體,直直的拍向了他的太陽穴位置。

我見到嚓祁爾申的手,並沒有接觸到那個人的臉,可是他手中的一顆搖球,卻是被嚓祁爾申直從那個領頭人的太陽穴位置,直接拍進了他的頭裏。太陽穴位置濺出的血花,散了我一臉。那個領頭人的嘴巴,還保持著說話的樣子,隻是身體一沉,便倒在了地上。那個人太陽穴的傷口處,不斷的向外溢出一些粘稠狀的紅白色**,應該那就是腦漿了。

嚓祁爾申拿出了一條花色的手帕,仔細的擦著濺在他手上的血。之後嚓祁爾申便看向了我,臉上同樣是之前的那種可怕的笑容,他手中已經握緊了另外那顆搖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