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?!”我不由驚訝的問道。然後再次低下頭看著這條七彩蛇,蛇頭上那對紫色的眼睛,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我。我能感覺到這條蛇的眼神還在,並不是“死”了的那種樣子。

夕羽惠這個時候也走到了我的身邊,然後伸出左手捏住蛇嘴,蛇嘴便被夕羽惠擠開了。我看到蛇嘴內的顏色並不是紅色,而是一種類似於絳紫色的紫色,不過比起蛇眼的顏色,蛇嘴裏的顏色要深不少。蛇嘴中還有一處非常特別之處,就是這條蛇的嘴巴裏並沒有牙!也就是說這條蛇就算是攻擊人,也不會致命,沒有牙也就沒有了注射毒素的器官。

夕羽惠在捏住蛇的嘴巴時,這條蛇還是什麽反應都沒有。隨後夕羽惠也搖了搖頭,說是這條蛇確實是死了。看得出來夕羽惠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疑惑,我也不禁起疑,幾分鍾之前,還能靈活的躲避夕羽惠砍殺的這樣一條蛇,怎麽會突然之中就斃命呢?何況又沒有任何的外力傷害。而且蛇眼之中卻依舊帶有神色。這條詭異的七彩蛇死的也太靈異了。

李老鬼這時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,卡在了蛇頭下差不多半指的位置,然後拉著蛇頭向上提起,就見剛剛還纏在我胳膊上的蛇身,此時也從我的胳膊處慢慢地“鬆開”,七彩蛇身體筆直的被李老鬼提了起來。

“這條蛇怎麽會突然死亡?我看到它的眼神好像都還有神色一樣。”我不解的問道李老鬼。

可是李老鬼也沒有給我答案。隻是在細細的從頭到尾看著這條七彩蛇。我現在就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,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。這條蛇爬到我身上就是為了“死”?還是爬到我身上之後,這條蛇因為某種不可見的因素,所以才斃命了?還有一個關鍵的疑問,就是這條蛇為什麽單單的要向我身上爬。

夏夏也在一旁問道夕羽惠,忙活了半天,我們到底是在忙什麽?夕羽惠搖了搖頭,她的眼神落在了李老鬼的身上,眼神變得非常犀利。

李老鬼將那條七彩蛇放在了古木桌子上,隨後便又開始觀察著那具一直流出膿血的屍身。李老鬼拿出古刀,將屍身上的紅袍刨開。屍身應該是一具男人的屍體。在屍身腹部的位置,有多處斷骨的痕跡,骨頭向外衝著,將腹部的皮膚向上挑起,使腹部形成了一個個凹凸的窩子。而在屍身盆骨的位置,整個盆骨就像是錯了位一樣,呈現出九十度的扭動,盆骨上下好像被分開了兩截,有嚴重的錯位跡象,這種扭動方式根本不是正常的人體能夠做到的。

屍身的腿部更是駭人,兩條腿的骨骼都被分成了一塊一塊的樣子,相互之間兩塊骨骼似乎沒有連在一起,腿上的皮肉被這些“斷碎”的骨骼,由內向外歪歪扭扭的填充拉長著。已經沒有了腿的樣子,就像是兩條填充著骨頭的細長麵條。

屍身的皮膚大部分為蠟黃色,隻有在四肢上,有少量的絳紫色,絳紫色顏色的皮膚並不像屍斑一樣大麵積分布,而且顏色也和屍斑有很大出入,這些分布在四肢的絳紫色皮膚,似乎是有點“腫”的跡象,比周圍的皮膚略微的聳高。屍體的皮膚還帶有些許彈性,屍身也沒有僵硬。要是按照李老鬼之前說的那樣,這具屍體此時才算是剛剛死了不久。

夕羽惠這個時候把我叫到了一邊,輕聲的問道我,“剛才那條七彩蛇,你以前沒有在現實之中見過嗎?”

我點點頭肯定了夕羽惠的問題。順便告訴夕羽惠,那種七彩蛇在我的夢中不止一次的出現。隻不過夢裏的七彩蛇,要比眼前死去的這條七彩蛇大出很多而已。

聽到我這麽一說,夕羽惠的表情瞬間就變的更加複雜,她的嘴巴微微的張口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眼睛時不時的盯著還在觀察屍體的李老鬼。

看到夕羽惠這幅樣子,我有點著急的問夕羽惠,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了?還是說現在這種情況下,她不方便開口說。

夕羽惠歎了一口氣,便開始小聲的對我說道,她覺得爺爺李為民找尋這具屍體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這具屍體,而是為了這具屍體內的七彩蛇!夕羽惠並沒有繼續展開說,隻是說到這裏點到即止。

其實哪怕夕羽惠不說,我也猜到了如果是要這具屍體的話,那麽必然是為了屍體內的這種七彩蛇。因為屍身本來就是一個“培養皿”,就是為了寄生那種詭異的七彩蛇。剛剛那條七彩蛇突然的死去,可能是因為長期脫離寄生環境的原因,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這種七彩蛇隻能是單項寄生。可是這種七彩蛇究竟還有什麽作用呢?爺爺為什麽要尋找這條七彩蛇?

“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,這具棺材很可能是被掉包了嗎?”夕羽惠這個時候又小心的問我。

我使勁點點頭,示意夕羽惠繼續往下說。夕羽惠便對我說,如果這口鎮河棺是被掉包過的,那麽鎮河棺裏麵原來的屍體,應該並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蛇頭屍體。這具蛇頭屍體是被後來才放進去的。如果是這樣的話,李老鬼說李為民正在找這具蛇頭屍體,那麽他是怎麽知道,這具蛇頭屍體被掉包後,放在了鎮河棺裏麵?或者說他是怎麽知道,鎮河棺內的屍體就是李為民在找尋的那具屍體?這顯然不符合邏輯順序。所以夕羽惠說,要麽是李老鬼先前說了假話,這具屍體並不是李為民要找的屍體;要麽說李老鬼先前就知道了鎮河棺內屍體被掉包,而且這具屍體又是李為民為之尋找的,李老鬼這才費了大力氣把屍體弄回來。如此看來李老鬼和李為民的關係,或許比我們想的要複雜的多,起碼這兩個人是認識的!而且交情不淺,李老鬼可以幫李為民弄到這具蛇頭屍體,二人關係可見一斑。對於以上的這兩種猜測,夕羽惠明顯更加傾向於後一種。因為直覺告訴她,李老鬼對我們隱瞞了很多事。

夕羽惠的話說的很快,聲音也很小,除了我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聽得到。我聽的很認真。夕羽惠分析的不錯,李老鬼是怎麽知道鎮河棺內的屍體,就是爺爺李為民要尋找的屍體呢?而且我早就感到奇怪的是,李老鬼這種江湖中人雖說很講江湖義氣,但是也不至於為了幫我們找到爺爺的下落,從而徹底和嚓齊爾申這樣的江湖班霸鬧翻,這樣反而有點得不償失了。況且今晚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裏,李老鬼今晚折了不少兄弟,為了一個“外人”,折損這麽多自家兄弟,不是他們這種江湖中人能做出的。這也難怪夕羽惠會覺得,李老鬼這個人或許是和爺爺李為民有所關係。李老鬼家是後趴埠村的一戶大家,爺爺李為民的老李家,也是後趴埠村當年赫赫有名的老祖,爺爺家當時的兄弟全都去參軍了,在村子裏還引起過不小的轟動。加上李老鬼的年齡,看起來和爺爺的年紀相仿,二人很有可能在後趴埠村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。

越是這樣想下去,越是覺得李老鬼和爺爺有聯係。可是,像李老鬼這樣的人,你問他問題,他回答或者是不回答都是以他個人喜好。所以現在問李老鬼問題,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。

“你們小兩口在哪裏說什麽悄悄話呢?”夏夏這個時候朝我們看過來說道。

夕羽惠拍了拍我的肩膀,示意我們該過去了。我們兩個人來到古木桌子旁邊,李老鬼還在認真的觀察這那具屍體,而金手佛爺則看起來有些困倦,一個勁在旁邊打著哈欠。

“李大爺,你看出什麽道道了嗎?”我問道李老鬼。

李老鬼抬頭看了看我,嘴角掛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,隨即說道,“你們幾個都出去。我有話單獨和這位小兄弟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