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腦子裏麵全都是雜亂的信息,雖然身體非常的疲憊,但是我一點睡意都沒有,讓那位小姑娘給我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,我趕緊把今晚和李老鬼談話內容的關鍵字詞記錄在上麵,生怕自己會突然間遺忘。而且又把自己現在腦海中浮現出的問題,一一記在了紙上,看看這些問題能不能形成一個係統的信息體係。

雖然我學習成績不怎麽樣,但是高中好歹也是在號稱,全亞洲最大中學的濰坊一中就讀。裏麵的老師授課的時候很注意對係統知識的盤點,特別是對於一些科知識,老師一直讓我們把自己不會的問題全都記下來,從而係統的進行學習。久而久之記錄的題目多了,我發現有些題目的答案,是可以從相應問題之中聯想到,也就是從其它問題之中,尋找另一個問題的答案。這種學習方法一直延續到現在,我還是經常用。

後來有一次無意間和夕羽惠,說起我的這種學習記錄問題的方法,夕羽惠我誇我是天生的理論家,她告訴我我用的這種記錄方法,其實很早以前就被人定義過了,叫做“福泰爾係統”,是一個英國的科學家福泰爾發明的,所謂的“福泰爾係統”,就是根據事物客觀係統的存在性,客觀問題與問題之間存在潛在的必然聯係,事物具有相關性,某種問題所依附的條件不同,在特定的設置假設之中,問題便可與答案進行相互的轉換。從而使人在相應的問題中,通過發散、分析、聯想等方法尋找其他未知問題的答案。

夕羽惠當時還開玩笑的說,如果我早出生幾年,“福泰爾係統”就應該命名為“李星鶴係統”了。這種“福泰爾係統”在一些國家,也用作審訊,用於側寫犯人的心裏動態。

現在我將腦海中浮現的問題,一一列舉出來,看看能否從這些有關聯的問題之中,得到一些相應的線索。

夕羽惠手挽著我的胳膊,已經靠在我的肩頭睡著了,表情非常的恬靜,我第一次覺得夕羽惠睡著的時候這麽美,她根本沒有在意我拿紙和筆做什麽。而夏夏則半躺在沙發上,也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看來今晚對大家的體能都是一個極大的消耗。李星龍和提子雖然看到,我拿筆在紙上不停的寫著什麽,但是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多問,李星龍拿出自己的手機又看起了比賽,提子更是隻坐了一會兒的工夫,就匆匆地離開了,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。

一張信紙正反兩麵被我寫的滿滿當當,或許是心中的問題書寫下來,得到了些許的解脫,漸漸地我的睡意也漸濃了,眼皮越來越沉,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
這一次在夢中,我又夢見了那條,一直在夢中出現的七彩大蛇。可是這一次這條七彩大蛇既不在沙丘,也不再山中,而是直接懸浮在空中!猶如一條遊龍一般,在空中蜿蜒著自己龐大的身體。夢中也沒有出現七彩大蛇和麒麟搏殺的場景,隻是單單的出現了七彩大蛇,背景則是在一片山林的空中。而我所在的位置,正好是在山林之中,可以很清楚的看到,整條七彩大蛇的全貌。七彩大蛇巨大的蛇頭微微下低,像是在與我對視一般,蛇眼閃出一道道的寒光。

我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一絲恐懼之情,倒是盯著這具巨大的七彩蛇,腦海中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總感到這條七彩大蛇,好像和我有某種聯係一樣,那種感覺非常的奇怪。七彩大蛇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向下移動,蛇頭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,很快蛇頭已經就在我的頭頂。我想移動自己的身體,使自己可以和這條七彩大蛇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,但是我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,甚至連眼睛都離不開七彩大蛇的蛇眼,我的眼神和蛇眼對目而視。

七彩大蛇蛇眼為黑色,蛇眼非常大,讓我難以比喻與形容。不過我能清楚地看到七彩大蛇蛇眼中的我,當我盯著蛇眼,再深入看去的時候,甚至還能通過蛇眼看到我眼中所成的像,通過七彩大蛇的蛇眼,我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,是一副人的模樣。我凝神專注的盯著蛇眼之中倒映的我的眼睛,試圖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,倒是是一個什麽人的形象。

隻見這個人的模樣,從最初的非常模糊,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清晰,越來越立體,很快我就清楚地看到,我眼中七彩大蛇那人形模樣的人,我非常的熟悉,因為他不是別人,正是我自己!

我猛然從夢中醒了過,腦門上都是一滴滴的大汗珠,冷汗都侵濕了我的後背,嘴裏不停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仿佛剛才是在逃命一樣。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太真實太真實了,就像是我睡著之後,在另外一個空間發生的事情一樣。醒來之後我都覺得心有餘悸。在夢中,我眼中的七彩大蛇,怎麽會是我自己的形象?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是什麽意思?瞬間我就感到自己的左腦一陣陣刺痛感,那種熟悉的偏頭疼感覺襲來。

夕羽惠這個時候遞給我一杯水,然後拿著一塊濕毛巾,在給我擦著額頭上一片片的汗珠。我換了換身兒,看到我們還在之前所在的那個大廳,隻是現在的大廳裏,隻有夕羽惠、夏夏和我。李星龍不見了蹤影,連之前站在大廳裏,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夥計都不見了。夕羽惠看樣子是早就醒了,我看到她身前的茶幾子上,擺放著一杯水,還有一個精致的茶壺,茶壺內還有小半壺水,看樣夕羽惠醒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。

我注意到夕羽惠給我擦汗的毛巾非常濕,而且毛巾一點都不燙,好像是這條毛巾已經被用過很久了一樣,沒有了溫度隻剩下濕度了。

夏夏就坐在夕羽惠旁邊,看到我醒來之後,夏夏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,就像是她從來都不認識我一樣,那種眼神十分的陌生。

看到這一係列有些反常的場景,我喝了一口水,問道夕羽惠,“現在幾點了?你們倆早就醒了?毛巾這麽濕,應該是一直再給我擦汗。”

夕羽惠又露出了她那標準性的微笑,朝我微微笑了笑,接過我手中的水杯,又將毛巾翻折了一下,把我臉頰上的汗珠擦掉,輕聲的對我回答我,“其實也沒什麽。大概是你的傷口包紮不及時,你有點發燒而已。”

夏夏看我的目光依然很奇怪,我也奇怪的看向了夏夏,問她為什麽這樣看我?

夏夏聽到我的問題後,先是看了看夕羽惠,又看了看我,輕聲地問我,是不是剛才做夢了?

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我馬上奇怪的問道。

夏夏這時挪了幾步坐到了我的跟前,先對夕羽惠說道,“咱倆還是問問他怎麽回事,不然剛才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。”

夕羽惠無奈地笑了笑,問道我,“你剛剛做夢夢到了什麽?你知道你做夢的時候說夢話了嗎?”

不等我發問,我說了什麽夢話,夕羽惠就繼續對我說,“你在夢中一直重複著一句話。”

“我到底說了什麽?”我著急的問道。我看到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夏夏,現在都是這種謹慎的樣子,我預感剛才我說的夢話一定有什麽蹊蹺。

“你一直重複著“時間不多了,我們的時間不多了”。”夕羽惠淡淡地對我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