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突然發生這麽大的反轉,王愛國怎麽變成,當年為夕羽惠父親帶路的那個向導了?和夕羽惠在一起的這些年,很少聽到夕羽惠提起他們家的事情,更從來都沒聽她說起“王愛國”這個名字,現在突然從夕羽惠的嘴裏,冒出這麽一個“詭異”的名字,讓我感到非常的錯愕。

夏夏同樣是一臉的驚愕,本來我說李老鬼就是王愛國,王愛國就是李老鬼的時候,夏夏就已經是一種驚詫的感覺了,剛才夕羽惠突然來了這麽一句,夏夏此時臉上的表情完全是凝固了,整張小臉拉長,嘴巴張開眼神呆滯的盯著我和夕羽惠。而夕羽惠還是在認真的翻看著,從檔案袋裏灑在茶幾上的資料。

我忍不住問道夕羽惠,“小惠惠,你剛才說的那個“王愛國”,你確定就是我說的那個“王愛國”嗎?我可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“王愛國”這個名字,怎麽這個時候突然說起這件事兒了?”

夕羽惠還沒來得及回答,夏夏緩過神兒,馬上問道夕羽惠,“你開什麽玩笑呀?肯定是想錯了?小爺家裏那個故事,我又不是沒聽說過,王愛國怎麽可能會和你們家又扯上關係呢?照你這麽說,你既然清楚記得王愛國是你爸他們當年的向導,那你肯定是見過他本人。我如果沒記錯的話,你以前說過,你爸爸他們應該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,來中國進行考古考察。結合小爺之前說的,王愛國就是李老鬼,當年若是王愛國給你爸爸他們做向導,應該也是快老年的年紀,老年人的麵部變化,隨著時間變長,變化會越來越小,所以就算是到現在,李老鬼的麵部變化應該也不大。你記憶力又不差,我們第一次見到李老鬼的時候,你不可能認不出。”

夏夏說完之後,用疑問的眼光看向了我,意思是在問我,我還知道些什麽?我聳了聳肩,示意自己也從來都沒聽夕羽惠說起“王愛國”這個名字。

夕羽惠一邊慢慢地整理手中的資料,連頭都不抬一下,哭紅的眼睛很是明顯,她一邊又耐心的對我們解釋說,她的父親曾經多次來到過中國,在這期間他的父親都會攜帶一個國內的向導,而這個向導的名字就是王愛國。至於他父親為什麽每到一處,都要帶上這個向導,夕羽惠也不是特別明白。她覺得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比較熟悉,加上當時日本人在中國非常受排斥,所以有一個中國朋友,在國內走動起來也比較方便。

至於當年她和父親在虵國,父親突然失蹤的時候,那是夕羽惠第一次和父親考古,恰好當時那個王愛國,並不在他們隊伍之中,給他們帶路的是另外一個人。所以說起來,夕羽惠並沒有真正見過王愛國。她也不可能認出李老鬼了。隻是在她小的時候,就不止一次聽自己的父親提起過,在不遠的中國,他的父親有一位要好的考古朋友,叫做“王愛國”。

她之前從來都沒有提起過“王愛國”這個名字,是因為她也不確定,我經常說的“王愛國”就是當年她爸爸的那個向導。以前夕羽惠第一次聽我說起,爺爺失蹤那個故事的時候,特別注意到“王愛國”這個名字,隻是她也了解,在那個年代的中國,起名字帶有濃重的“紅色”化。名字裏叫建國、愛國、建軍、擁軍等等字眼兒,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,王姓又是中國的大姓,所以更沒有再次起疑。再加上,我所講述的那個故事中,王愛國已經為了營救爺爺而犧牲了,所以夕羽惠一直都沒有太在意。

夕羽惠這個時候話鋒一轉,直指李老鬼。夕羽惠覺得,如果李老鬼和王愛國就是同一個人,那麽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她父親的那個向導。因為李老鬼本身是瞟兒賊出身,身有功夫不說,而且對一些奇門異術也有所了解,更懂得觀風看水,遇到險境時,可以如入無人之境。單單是這一點,就很有可能說明,李老鬼就是他父親的那位隨身向導。一個日本考古人,絕對不會在異國隨便就找一個人做向導,夕羽惠的父親又是一個做事極為嚴謹的人,能入夕羽惠父親法眼的“向導”,必定有一技之長,分析了這麽多,李老鬼就是非常符合夕羽惠描述的這樣一個人。這也是為什麽夕羽惠剛剛聽到,我說的那句“李老鬼就是王愛國,王愛國就是李老鬼”,反應如此之大的原因。

我不禁讚歎夕羽惠分析問題的能力,也就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,夕羽惠就能把整件事情全部都聯係在一起,而且還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按照夕羽惠的分析,李老鬼確確實實,是一個絕佳的“向導”。可是讓我不解的是,王愛國怎麽會和夕羽惠的父親聯係上的?王愛國就是李老鬼,李老鬼是瞟兒把子,瞟兒把子最瞧不上別人了,更不用說是一個日本學者了。堂堂一個瞟兒把子,居然會給一個日本人做向導,這裏麵一定有其它的隱情。

我不由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,想知道夏夏和夕羽惠,對這件事是什麽看法?夕羽惠聽到我的這個疑問,一點都不意外,還說我的問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她覺得父親和王愛國一定是有某種利益或者是潛在的關係,所以才將他們兩個人聯係在了一起。

“老先生在密室中,到底都和你說了什麽?我想他一定是告訴了你很多你一直想知道的問題,不然覺得不會給你寄來這樣一份檔案。”夕羽惠抬起頭,看著我問道。

夏夏聽到夕羽惠問這件事,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,趕緊也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,讓我把當晚和李老鬼的談話內容,詳細的給她們兩個人講講,千萬別漏下什麽關鍵內容。

夕羽惠這時起身,從電視機旁邊的櫃子裏,拿出了一張紙,然後就紙遞到我的手中,嗓子沙啞的對我說,“這時那一晚你記錄的問題,當時我看到這張紙,就知道老先生和你說了很多鮮為人知的秘密。現在把這張紙還給你,希望能幫你完整的想起當晚的談話內容。”

說完這些夕羽惠歎了一口氣,神情惘然略有些自言自語的說著,“看來我們的命運,早已被前人安排好了,由不得我們自己改變了。就像以前經常聽到的那句話,“所有的巧合,其實都是命中注定而已”。”

本來我對當晚談話內容就記憶猶新,再加上夕羽惠給我的這張紙,所以回想起當晚的事情還是很容易。我把當晚和李老鬼的對話,以及重要的談話內容,在自己記憶範圍之內的事情,統統一字不落的都告訴了夕羽惠和夏夏。

夕羽惠和夏夏的表情全都非常的嚴肅,夕羽惠更是拿著紙和筆,一邊聽我說著,一邊在紙上記錄著。待我全部說完後,看到她們兩個人,還是一副全神貫注思考的神情。

過了很久,夏夏才張口說道,“這件事實在是太複雜了。牽扯的人和物太龐大了。我都不知道該從什麽方麵,入手去思考這件事了。”

夏夏說的沒錯,這件事的確是越來越複雜了,給我最突出的感覺就是,好像我身邊的每一個人,都或多或少跟這件事有所關聯。現在,竟然連夕羽惠都被主動牽扯入了這件事,這到底是巧合?還是有意的安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