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夕羽惠這麽說,我頓時我對這張照片,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。細看之下,照片中的爺爺和李老鬼,表情都有些不自然,爺爺臉上的笑容還能較為明顯的看出來,可是李老鬼的臉上,仔細一看,是一種似笑非笑的樣子。於是我再次看向照片,越看越覺得這張黑白照片有點古怪,可是就看不出,古怪的地方出現在哪裏。這次驚訝的不僅僅是我,還有坐在旁邊的夏夏。夏夏直接起身拿起了照片,放在眼前看著,臉上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。

而我則小聲的問道夕羽惠,“怎麽會至少有四個人呢?那至多會有多少?你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。照片上出現了兩個人,算上為他們拍照的那個人,照片裏應該是有三個人。怎麽會至少有四個人呢?讓你這麽一說,我都覺得怪慎得慌。難道見鬼了?”

“注意看李老先生的眼睛。”夕羽惠簡單的回答我。

夕羽惠此話一出,我也站起來走到夏夏身邊,全神貫注地看著照片中李老鬼的眼睛。自檢照片之中,李老鬼的眼睛睜開的幅度挺正常,表情除了有些似笑非笑,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,要說唯一有些特別的地方,就是看起來照片中的李老鬼,眼神有些無神,或者說得具體一點,他的眼神有些“散”,不像我們在萊州見到的那樣。

我小聲的問道夏夏,看沒看出照片中的李老鬼,眼睛有什麽不同之處?

夏夏輕輕用手指敲了敲,照片裏李老鬼的左眼,然後對疑問的語氣問道夕羽惠,“小惠,你說的是李老鬼的左眼嗎?”

夕羽惠“嗯”了一聲表示答應。

夏夏便對我解釋起來,她表示夕羽惠說的沒錯,這張照片裏至少有四個人。除去李老鬼和爺爺,還有那位照相的人,至少還有一個人,就在李老鬼的左側越三點鍾方向。這是通過李老鬼眼睛的角度分析得出。仔細看照片,相比於爺爺眼睛一直對視著相機的方向,李老鬼的眼睛並不是在看著相機,而是有些偏相機右側,也就是李老鬼本人的左側。李老鬼的兩隻眼睛,左眼比右眼的向下幅度更大,說明這個人離他的距離並不遠,應該就是在拍照人的身後。

夏夏一邊說著, 我一邊對照著照片,看到照片裏李老鬼的眼睛,的確是沒有在看相機的方向,而是向他所在的左側方向略有傾斜,左眼尤其明顯的能看出這種傾斜問題。正如夏夏說的那樣,李老鬼拍照片的時候,應該是正在無意識的盯著什麽看。

可是我明白,夕羽惠和夏夏怎麽就能如此肯定,李老鬼所看的就是人呢?特別是僅僅通過一張照片。為什麽不能是景物一類的東西?塔甫圖雖說算不上美景,但是景致卻別有一番自然風味,加上不遠處萬年不化的仙山雪山,更是映射出那裏的奇景。單憑一個眼神,就能發現照片中的人,是在盯著人看,而不是看景物嗎?這未免有些太以偏概全了。

我把我的問題提了出來,夕羽惠馬上回答我說,這個問題其實一點都不能回答。根據李老鬼兩隻眼睛的角度不同,就可以判定出,李老鬼在看的東西,到底是人還是景物了。

夕羽惠進一步解釋說,如果是在看一處固定的景物,眼球對景物的取景,一般都是“大取景”,意為取整個景物的樣子,從而將所看到的信息放大化,再投射到大腦之中。這也是為什麽在景的時候,人的眼睛往往是著眼於大處,而下意識的忽略了小處。看景物的大取景時,兩隻眼睛所傾斜的角度是相同的,最多會有千分之一的視角角度誤差,這種誤差反映到大腦之中,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了。所以很難看出兩隻眼睛存在角度區別。

但是如果眼睛盯著一個活動的人看,眼睛就會跟隨著活動者移動,這種眼睛的“移動”,會導致眼睛在不知不覺中移向移動人,所在的具體方向。照片中李老鬼的眼睛就是這樣一種情況,他的左眼一直在向偏左的地方看著,而右眼卻有意識的看著鏡頭所在的方向。兩隻眼睛瞳孔的放大程度,也和爺爺的眼睛有明顯的區別,說明當時在拍照的時候,李老鬼的左眼,是在盯著一個活動的人物。這種活動的人物,當然也有可能是動物,或者其他能自由移動的東西,但是結合當時我們在塔甫圖的情況,塔甫圖人煙稀少,根本沒有什麽動物,唯一的動物或許就是那些狼。所以排除了其他的因素,唯一的可能,就是李老鬼盯著看的東西,是一個移動的人!

這種理論隻能判斷出,李老鬼所盯著看的,就是活動的人。但是卻不能判斷出到底有多少人,所以夕羽惠才說,照片裏至少能看出有四個人。

說完這些夕羽惠甚至還說道,從李老鬼照片上的表情看得出,李老鬼盯著看的“人”,是他似曾相識的一個人,因為爺爺在照片中,並沒有眼神傾向那一側,可以推得,這個“人”爺爺是認識的,但是李老鬼卻隻是看著眼熟罷了。如果再進一步推理,或許李老鬼並不是和爺爺一同去往塔甫圖,他們隻是在塔甫圖相遇,而且可能雙方隊伍很快就會分道揚鑣。加上爺爺隊伍裏的一個人,正好是李老鬼感到似曾相識的那個人。因為時間比較緊迫,所以李老鬼在拍照的時候,才會一直盯著那一側看。

夕羽惠這種刑偵水平,簡直讓人驚歎不已,理論知識太強大了,結合她較為豐富的實踐經驗,說出來的結論總是很讓人信服。想不到僅僅憑借一張照片,就能看出如此多的信息,真讓我自愧不如。

“這次可算是長了見識了。小惠惠你也太厲害了,一張照片就能看出這麽多道道。這正本檔案看完,估計我們什麽都知道了。”我對夕羽惠說道。

可是夕羽惠卻沒有什麽激動,臉上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,一麵繼續翻看著檔案袋裏的內容,一麵告訴我,她說的這些事情,隻是基於一種合理的推理罷了,並不是能當做是既定事實,隻是為我們尋找答案提供一點線索。

之前我注意到,夏夏看到檔案袋時,那種興奮的表情,所以這時我便問道夏夏,她對這檔案袋,是不是還知道點什麽?

夏夏以一種微笑的姿態,微微朝我點點頭,然後拿起檔案袋,對我說這份檔案袋可是來頭不小。這種檔案袋十分罕見。說完夏夏就看向了我,好像是在等著我問她“為什麽”一樣。

還不等我進一步詢問夏夏,那邊的夕羽惠就又開口了,對我說道,“檔案袋一共有五種顏色。分別是棕、黃、紅、青、黑。其中最常見的是棕色和黃色。這兩種檔案袋用於日常的檔案存放,存放的內容幾乎涵蓋了各個方麵,這個你應該有所了解。但是後麵三種顏色的檔案袋,都是有其特殊的作用。紅色檔案袋,一般用於重大的、且超乎預防範圍的疾病,或者是病毒等檔案內容存放。生化武器、基因工程等涉及核心生物工程的問題,也都用紅色檔案袋裝承。青色的檔案袋,專門是存放,某些鮮為人知的重大曆史問題檔。這類檔一般一經封存,之後永不打開,或者馬上就會被銷毀,所以這類青色的檔案袋,是最為少見的一種。”

夕羽惠稍微停頓一下,又繼續對我說,“至於黑色的檔案袋,它所存放的內容,就是一些超自然內容。說的通俗點,就是各種神秘、詭異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