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夏夏趕緊湊了過去。夕羽惠瞅了夏夏一眼,讓夏夏先去把煙掐掉,說是吸二手煙對孩子不好。夏夏吐了吐舌頭,脫下高跟鞋,一路小跑去廚房把煙頭扔掉,然後麻利的又跑了過來,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示意夕羽惠可以說了。並率先開口問道夕羽惠,“這三張照片為什麽這樣排列呀?”

夕羽惠微微笑了笑,隨後反問夏夏,“你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時候,會怎麽描述?應該是先描述整體,再描述細節部分?”

夏夏的反應挺快,馬上就知道夕羽惠想說什麽了,於是直接對夕羽惠回答說,“我明白的你的意思,意思是這三張照片的排列,是景物的以大至小的規律。這和我們傳遞信息,說話的方式是一樣。但是,照你這麽說,應該把那朵帶有花的照片放在最後才是,花畢竟是屬於樹林裏麵的嘛。這樣的排列才是從大到小,由遠及近。”

夕羽惠不急不忙地對夏夏解釋,她的意思確實是表述信息的時候,那種由大到小的思維方式,可是她並不是說這三張照片,就是按照這種思路來設置。夕羽惠此後進一步解釋道,模糊的城池照片,與那張樹林的照片是相對應,而那朵花的照片,則是連接兩張照片的“鑰匙”。雖說哋賈是根據圖像尋找隱藏的信息,但是我們眼前的情況,應該是恰好相反。我們麵臨的情況,是根據這三張照片的排列,從那些檔案紙中找到相關的信息。這相當於是把“密鑰”和密碼都放在了一起,隻要正確的組合密鑰,就不難找出隱藏的信息。

檔案袋裏雜亂的紙張,每張紙隻有零星幾個字,看起來毫無用處,其實隻是設密人為了防止信息被窺探,故意將這些信息內容打亂,說的簡單一點,就是把曾經排列成句的話,全部都進行了拆分。將每個字或幾個字,都“放在”一張紙張上。然後將這些字句的排列順序全部打亂,讓外人乍一看起來,好像檔案袋裏裝的隻是一堆沒用的廢紙一樣。說的簡單一點,這種破解密碼的方式,倒是有些類似於拚圖。根據所給“密鑰”的提示,來進行拚圖。

不容我們繼續提問,應該怎麽運用這三張照片?夕羽惠自己就開始給我詳細講起。這三張照片現在的排列順序,恰好還是風水中的“局中局”,意味環中套環的意思。模糊的城池和奇怪的樹林,是兩個相互套在一起的“環”,而中間那張花骨朵照片,則是鏈接兩個環的密鑰。這正迎合了承上啟下,顧左即右的“渡勢”。這種格局和勢,恰好又印證了夕羽惠的猜想,這三張照片,確實就是將隱藏信息解開的基礎。

別小看這簡單的三張照片,稍微的擺放就會形成一個小的風水格局。夕羽惠還特意說到,“風水”往大了裏麵說,那就是藏風納水之地,往小了裏麵說,每個人、每個動作,都會在一定時間內,與周圍的環境結合在一起,形成獨自的一個小風水格局。這也是很多人經常說的,“人脈風水”。

夏夏聽到夕羽惠越講越廣,趕緊打斷夕羽惠的話,說道,“得了得了,這些東西我都知道,別在這炫耀你的理論知識了,有時間的話,你還是給你們家那位,高考不過線的先生補補課。現在還是趕緊說一下下,我們應該怎麽解開這裏的哋賈。”

也許是因為這份檔案裏的內容,或許對夕羽惠尋找她失蹤的父親有所幫助,看得出來夕羽惠心情有些平複了,她對著夏夏聳了聳肩,頂嘴說道,“我是講給我們家小爺聽。”

夕羽惠這時也沒有再多說,而是直入主題了。開始告訴我們應該怎麽去組拚,那些一張張雜亂的檔案紙。她要求我們,先將檔案紙,按照上麵所寫的漢字的個數分開,擁有相同個數的漢字整理到一起。然後將分類完全的三類檔案紙,再按照相應的筆畫進行排列,筆畫的排列順序並不是按照從少到多,或者是從多到少,而是要按照“多——少——多”這樣一種奇怪的排列方式,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相差的筆畫要在三劃之內,而排在中間的那張檔案紙,上麵所寫字的筆畫,要大於前或者後筆畫之差。

夕羽惠強調說,不論是三個字、兩個字或者是一個字的檔案紙,一定都要按照這樣的順序進行排列。再就是,隻要找到符合夕羽惠所說的那種排列方式,可以不用考慮,前後兩張檔案紙的字詞是否存在相應的聯係,隻要排列在一起就ok了。

我們先完成這兩個步驟,後麵的事夕羽惠會再詳細安排。

我看著茶幾上,那些大小不一,形狀甚至還各異的紙張,又聯想到夕羽惠剛剛才說完的那種排列方式,什麽相減、做差、相互比較之類的事情,我就感到頭疼。

我又問了一遍夕羽惠,應該怎麽進行分類,然後拿了筆和紙準備記下來,以免等會再忘了。

可是夕羽惠根本沒回答我,而是直接對我說道,“計算這種事情不是你的特長,這裏的檔案紙太多了,一處有錯誤,就可能導致接下來的排列全部產生錯誤。你能做的就是別給我們添亂了。去準備中午飯。做點好吃的,給我們三個人進補一下。用濰坊話就是,以後起碼在吃飯這方麵,別“卡達”我們了。”

夏夏聽到夕羽惠撇出一句方言,“噗”的一聲笑了出來。她看了看表,也是督促我快點離開這個沒有硝煙的“戰場“,不要耽誤她們兩個人解開哋賈,讓我去超市買點菜,準備午飯。最後還囑咐我,讓我買雞翅、排骨等等她愛吃的菜回來做飯。

我看著茶幾上的檔案紙,真的是保守估計,再保守估計,起碼也有小學生字典的厚度,而且實在是過於雜亂。僅僅是夕羽惠所說的分類與排列,想必就要耗費不少時間,因為先要數清檔案紙上的筆畫,還要再進行相應的計算,這樣的工作量太大了。雖然有她們兩個高智商姑娘,但是恐怕一天的時間,也夠嗆能完成夕羽惠所說的前兩個步驟。這種事情的難度,比拚圖難太多了。

夕羽惠見我發愣,於是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檔案紙,從包裏拿出銀行卡遞給我,便把我往門外推,讓我抓緊去超市買菜。我還是有點擔心夕羽惠,出了門口小聲的問道夕羽惠,“還好?要是有什麽心事就告訴我。”

夕羽惠露出了那標誌性的笑容,輕聲地回答說,“放心。也許有些事情是我們逃避不了的,那就隻能繼續前行了。之前對你那種無力的要求,的確是我太自私了,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問題……”夕羽惠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,然後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隨後還是什麽都沒說,隻是笑著捏了捏我的腮,讓我早去早回,便匆匆把門關上了。

我有些無神的站在門口,心中總有些不安的感覺,感覺當我們將檔案袋中的哋賈解開的時候,我發生某些更加詭異的事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