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琳眯著眼睛,看夕羽惠的眼神越來越奇怪,話說到一半突然哽住了。而夕羽惠的臉上還是一臉的輕鬆,與張琳四目相對,但是卻什麽都不說,好像是在等著張琳把後麵的話說完一樣。

我心裏也著急,張琳是不是從夕羽惠的話中聽出了什麽?而夕羽惠這種輕鬆的表情,看起來更像是要給張琳傳達什麽信息。我和夏夏都很納悶,她們兩個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?夏夏這時給我使了一個眼色,我立刻會意,便小聲催促張琳,“別磨磨唧唧了,“難道”後麵是什麽啊?你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麽?”

張琳穩了穩神兒,指了一下夕羽惠,轉而問向我,“你們兩個人是怎麽認識的?”隨後不等我回答,張琳把音調壓得更低,用極為疑問的語氣問道我,“你對象應該不是中國人?還有,你們該不會看過什麽不該看的東西?”

張琳的這句話倒是真把我問懵了。我不明白張琳到底想從這兩個問題中,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。但是,我和夕羽惠結婚兩年多以來,從來沒有人問過夕羽惠國籍的問題。因為夕羽惠平時就不說日語,又講的一口流利的東北普通話,偶爾還能說幾句本地的方言,我的朋友問夕羽惠老家是哪?夕羽惠也說是哈爾濱。除了我們家人,再加上大凱之外,其他人都不知道夕羽惠曾經還有日本國籍。而且她本身小時候,就在中國生活了好多年,生活習慣早就中化了,如果夕羽惠不說,根本不可能有人會覺得她是外國人。我不明白,張琳是如何察覺出,夕羽惠的國籍有奇怪之處?夕羽惠之前在和張琳的談話聊天中,表現的都非常正常,和平時一模一樣,也沒有任何“暴露”自己先前國籍的話語出現。

我有意的避過了張琳關於夕羽惠國籍的問題,反問道張琳,“你怎麽聽小惠惠說完斯森探險隊的事情之後,整個人就變的有些不正常了?總問一些很奇怪的問題。什麽叫做“你們是不是看過不該看的東西?”在座的都是自己人,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可以了,別總問些有的沒的……”

我這邊話還沒說完,夕羽惠就“嘿嘿”笑了笑,然後朝我擺擺手,示意我先別說話,隨後夕羽惠一臉輕鬆的對張琳說道,“張老師,如果你所指的“不該看的東西”是《叁號密卷》的話,那我們確實看過。”

“你怎麽會知道《叁號密卷》?!!!”我、夏夏、張琳幾乎三個人同時異口同聲的問出了這句話。隻不過,張琳所問的人是夕羽惠,我和夏夏所問的人是張琳而已。

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,唯獨夕羽惠還是笑的悠然自得,我們剩下的三個人都是愣愣的看著彼此。看來張琳剛剛所指的“不該看的東西”,確實就是《叁號密卷》,不然她也不會異口同聲的問道夕羽惠,有關於《叁號密卷》的事情。可是為什麽張琳一個普通老師,會知道有關《叁號密卷》的事情呢?讓我更加奇怪的是,今天的張琳就像是一個會算卦的老神漢一樣,先是覺得夕羽惠國籍有問題,然後又潛在的問我們是否看過《叁號密卷》,她提出這兩個問題的根據是什麽?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問。

大家都沒人說話,張琳再等著我們給她答案,我們再等張琳給我們答案。最後還是夕羽惠先開口打破了平靜。

夕羽惠輕言細語的對張琳解釋說,她之前確實不是中國國籍,而是日本國籍。後來在和我結婚之前,才轉入了中國國籍。而她在日本時的工作,夕羽惠覺得張琳現在已經猜到了,就是世界著名的情報機構——內調。而夕羽惠所在的組,是專門收集各種與亞太地區相關的“超自然”情報。她所在的那個組,被大多數情報機構稱為“7-i”,在中國,這個組被翻譯為“魅影”。

夕羽惠之前所講的那個有關於斯森探險隊的故事,就是曾經魅影中的機密情報,所以很少會有人知道。有關於當時斯森探險隊的采訪,都是秘密進行,這份訪談資料,夕羽惠估計早就被銷毀了。夕羽惠很淡然的告訴張琳,關於斯森探險隊的故事,大概是在去年已經被內調解密了,在檔案中可以被查到了。但是被解密的內容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信息,裏麵舍掉了很多敏感信息,而且將整件事情捏合成了一次考古探尋事故,主要責任是斯森指揮不當造成。遠遠沒有夕羽惠所講述的這麽完整。

“我該說的已經差不多說完了,張老師,現在該輪到你告訴我了,你是怎麽知道斯森探險隊這件事情的?千萬不要告訴我,是你去年從某些書籍檔案中搜查到的解密資料。如果你所看的是解密資料,想必你也不會對我的身份提出質疑了。張老師,不要自欺欺人哦。”夕羽惠還是滿臉微笑的對張琳說道。

剛剛的交點還在夕羽惠的身上,轉眼之間,交點又回到了張琳的身上。夕羽惠的身世我和夏夏都是清楚的,但是也沒想到夕羽惠居然會把這些事情,告訴才僅僅是第一次見麵的張琳。看張琳現在的表情很是複雜,但是臉上沒有看出有吃驚的樣子,好像這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。如果換成一個普通人,聽到夕羽惠說這些,什麽內調、超自然、機密等等平時幾乎不常用的詞語,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肯定都會以為夕羽惠在說故事,沒幾個人會真正相信夕羽惠所說的是真實存在的事情。而張琳現在的表情告訴我,她是屬於另外那百分之五的人,她相信夕羽惠所說的是真實的事情。

張琳肯定夕羽惠所說內容的同時,也是在暗示我們,張琳這個人,知道的事情遠遠不止曆史這個範疇。我眼前的這位老同學,究竟還隱藏了什麽鮮為人知的的事情呢?

“別磨蹭了,小惠告訴你這些事情,就沒把你當外人。你要是也不把我們當外人,就把你知道些什麽事情,告訴我們,要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說不知道。咱這頓飯都快吃了兩個多小時了。就算我們下午有時間,人家飯點也快到修業的時間了。”夏夏催促道張琳。

張琳思考了一會兒,讓後向兩邊看了看,二樓除了我們之外已經沒有別的客人了,一個服務員懶洋洋站在我們桌子的不遠處,不住的打著哈欠。於是張琳對我們說道,“時間確實不早了,大家先去我家。咱們再詳細說。”

夕羽惠給夏夏使了一個眼色,夏夏便起身朝服務員招了招手,示意服務員買單。服務員見我們要買單了,臉上瞬間變得神采奕奕,小跑步的去前台拿了單子遞給夏夏,夏夏這個人一向好爽,買單基本都是四舍五入多給一點。這次也不例外,夏夏直接甩給服務員整票,讓服務員不用找了,開好發票把發票給她就好。

夏夏拉著我向服務台走了幾步,取號發票之後。她小聲的問我,張琳到底什麽來路?我也是無奈的告訴夏夏,該說的我早就說了,我隻知道張琳是一位曆史專業的高材生,現在做音樂老師而已。夏夏“嘖嘖”一聲,像是想對我說點什麽,但是看到夕羽惠和張琳走過來了,夏夏也就沒有開口。

夕羽惠則拉著張琳走到我們身邊,一邊走一邊對張琳說道,“下午去我們家,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