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態,甚至腦子裏麵還在回憶,剛剛在夢中看到的七彩大蛇,它身上那種特殊的刻畫標記究竟是什麽?

結果大凱很快又是猛地搖了搖我的肩膀,麵部表情很是驚慌,焦急的對我說道,“小爺你他娘的快點醒醒,外麵***出大事兒了。”

我環視了一周,帳篷裏麵就隻有我、大凱和張琳。其他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。張琳趴在帳篷窗戶的位置,用望遠鏡向外麵緊張的張望,她的另外一隻手,不停地在褲兜上摩擦,看得出來張琳現在非常緊張。

“咱們又遇到什麽怪事了?其他人去哪了?”我問道大凱。我心裏還在抱怨,差不多每一次出來,都會在晚上的時候,遭遇各種古怪的突發事件。之前在仙山遇到的金狼,最早在騰龍山遇到的地龍,統統都是我們在晚上休息的時候,遇到了突然的“襲擊”。

大凱直接把我從睡袋裏麵拉了出來,一邊讓張琳別向外看了,抓緊時間去收拾東西,一邊對我說道,“咱們這次攤上大事兒了!你別問了,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被大凱拉出睡袋,我身體不禁大了一個哆嗦,晚上睡前還熊熊燃燒的小火爐,現在都不見了蹤影,帳篷內的氣溫已經很低了,可見這保暖帳篷外麵的氣溫會有多低。

我走出帳篷外,看到大家都站在外麵,不過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。金手佛爺他們幾個人都圍在一起,好像是在討論著什麽。外麵的天空已經微微亮了,不過寒風還是“呼呼”的吹著。我四下的看了看,並沒有看到我預想中的“危險”,帳篷的周圍和昨晚入睡之前幾乎一樣,沒看出有不同之處。隻是現在外麵的溫度很低,而且刮的北風著實太大了,風沙幾乎都要被揚了起來。

我來到夏夏身邊,問夏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?夏夏並沒有搭理我,而是直接把望遠鏡遞給了我,她正在和大家說著有關路線的事情,好像夏夏的意思是主張我們改變路線。不過夏夏的提議卻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,她說完之後,沒有一個人接話。

我舉起望遠鏡向前方看去,我的視野瞬間就變的模糊了,幾乎就要被揚起的沙塵蓋住。細看這下,在那片沙塵之中,還有一卷卷明顯的黃沙,正打著卷兒的向我們所在的位置移動,這些“黃沙卷兒”,就像是一條條小龍卷風一樣,呼嘯著將周圍的沙塵卷在了自己的身上,它的形態在不斷地變大,長度也在不斷的變長,最可怕的是這些類似於沙暴的“黃沙卷兒”,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多,被風沙揚起的沙塵,又會逐漸的形成一條新的沙暴。就在我剛要放下望遠鏡的時候,突然間,我發現有兩條沙暴碰撞到了一起,瞬間,兩條沙暴就被相互吞並在了一起,沙暴的形態也在刹那間變大了許多,旋轉的速度變得更快,長度也變成了原來的一倍有餘。向更遠的地方看去,我甚至看到,還有一條長可通天的巨大沙暴,隱藏在沙塵之中。這條沙暴的樣子,像極了龍卷風的樣子。

看到這裏,我倒吸了一口涼氣,眼前看到的那些沙暴,難道是我們當年在末戧古城途中,遇到的“風蝕魔”?

“前前前……麵,那是風蝕魔?”我結結巴巴的問道。

眼鏡很平靜的告訴我,那種沙暴和風蝕魔很像,但不是風蝕魔,而叫做“虎齒沙”。這種虎齒沙屬於一種特殊的自然狀態,它神出鬼沒,時而不經意中出現,時而又會突然間消失。不過這種虎齒沙,相比於風蝕魔而言,卻更加的可怕。因為風蝕魔起碼還是按照某種規律在運動,隻要找到規律,也能成果避開風蝕魔。但是,虎齒沙完全沒有規律可尋,在運動的過程之中,虎齒沙的威力會變的越來越大,以至於,如果虎齒沙持續時間過長,就會形成災難性的大沙暴,這種沙暴足以將一座古城完全的摧毀,或者是深埋於地下。據說當年古龜茲城,就是被大沙暴直接埋在了地下。

許多西域人都會稱虎齒沙為“屠仙沙”,意思是就算是神仙遇到了虎齒沙,都是在劫難逃。

聽到眼鏡這麽說,我更加不淡定了,當年能從風蝕魔內撿回一條命,就算得上是蒼天佑我了。現在卻遇到了這種虎齒沙,而且這種沙暴是屬於一種特殊的自然現象,時而出現時而又會消失,這種不確定性太大了,比起風蝕魔也更加的危險,雖然現在還沒有近距離的看到虎齒沙,但是以曾經遇到風蝕魔的經驗來看,虎齒沙的威力比風蝕魔還要大,那種災難性的破壞簡直難以想象。

我立馬質問道,“你們該不會在這裏研究,怎麽從這個虎齒沙中穿過去?連想都別想了,別墨跡了,現在我們應該抓緊從這裏離開!我覺得剛才夏夏說的很對,我們現在隻能改變前進路線,先避過虎齒沙,絕對不能心存僥幸心理,從虎齒沙中穿過去。剛才眼鏡也說了,這種虎齒沙時而出現時而消失,咱們就等到它消失了,然後再走回正確的路線。”

夏夏是很支持我的提議,我說完之後,夏夏在旁邊一個勁點頭,可是金手佛爺,甚至是眼鏡,對於這個提議都是一臉的難色。

眼鏡對我說,虎齒沙的移動速度非常快,與之必然會伴隨著強大的破壞力,虎齒沙內部,沙暴與沙暴之間的碰撞,會使虎齒沙產生的威力更大。再加上它移動方向是不確定,我們的速度肯定不如虎齒沙速度快,萬一我們所撤退的方向,剛好就是虎齒沙的移動方向,那更是在劫難逃。因為猜不透虎齒沙到底會向什麽地方移動,所以我們並沒有貿然撤離。

提子補充說道,“那位兄弟所說的虎齒沙,被當地人叫做“達瓦魯”,翻譯成漢語為“屠仙沙”,在阿爾泰語中的意思就是“惡魔的嘴巴”,這種沙子會吞沒它所經過的一切地方。不過這種達瓦魯沙暴,極少會被人遇到,因為提子從來都沒有,聽別人說親身見過這種天氣。每次出現達瓦魯天氣,人們總會說這是惡魔降臨的象征。”提子說完之後,嘴裏用維語不知道在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,一臉嚴肅的表情。

“必然從來都沒有聽其他人提起啦,因為見過達瓦魯的人,當時就掛了。”夏夏很不屑的說道。

我又拿起望遠鏡向前看了看,沙暴距離我們又近了一步,而且在沙塵之中,沙暴的數量又增加了許多,很快視線完全就模糊了,看到的隻是一片沙黃。

聽之前眼鏡和提子的話,他們的主張應該是留在這裏,然後祈禱虎齒沙改變方向,從我們這裏繞過去。這樣我們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。因為就算我們離開的話,虎齒沙也許還會如影隨形的跟著我們。現在是進退兩難的境地了,我著急的對大家說道,“咱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?不能賭運氣,虎齒沙會改變方向,繞過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。這樣太冒險了。”

許久不說話的金手佛爺此時卻開口對我說,“小夥,除了這樣做,還能有什麽辦法?如果你有辦法,你決來給我聽聽。”

也許現在以不變應萬變,是最好的辦法了。我歎了一口氣,在強大的自然界麵前,人顯得是如此的渺小,連自己生存的權利,都隻能依靠自然的施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