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“傘柄”的位置,好像是有兩條線段,但是線段非常不明顯,加上在這把“傘”型標記的旁邊,還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線段,應該是前進的路線,所以這些線段在傘型標記的附近,使得傘柄處的那兩條虛線,顯得更加不明顯了。我低下頭認真的看著,眼睛幾乎都要貼在路線圖上了,才發現這兩條虛線,屬於斷接的虛線,而且線段並不是筆直,一看便知道是用手寫後來加入的。這兩條虛線,和之前夏夏比劃的線段,差不多是重合的,都能將這把“傘”,大體分割成兩個一模一樣的直角三角形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檔案之中的哋賈加密信息,是你和小惠惠破解的,你們當時做的這幅路線圖,是誰標示的這兩條線段?而且還用虛線標示的這麽不清楚。”我小聲的問道夏夏。

夏夏聳聳肩,對我說,“既然這條線段,是我剛剛才發現,那你說,這條虛線會是誰標注在路線圖上呢?至於她為什麽這麽幹,等咱們從窮羿國回去的時候再問。我覺得或許是,她根據破譯出來的哋賈製作路線圖的時候,覺得這條線段可有可無,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條線段有什麽作用。但是為了保險起見,就把這條線段用虛線給我們標示上了。還有一種可能,這條“隱藏”的線段,倒是與周圍其它線段顯著不同,或許小惠是用這樣的一種方法來提醒我們,這條路線是穿過虎齒沙的正確路線。但是標示的也太不起眼了。”

夏夏說完,看到大家都準備就緒了,所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,示意趕緊帶上口罩,要準備出發了。

眼鏡告誡大家,因為等一下我們要穿過風沙極大的地方,不可能通過語言再進行交流,所以大家要注意各自的交流手勢。和之前一樣,為了防止在沙暴之中走失,眼鏡將大家的駱駝又連在了一起,大家相互之間,也都用登山扣連在了一起,之後眼鏡告訴大家,把重要的裝備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,萬一一旦遇到不得不舍棄駱駝的情況,就要毫不猶豫地將連接的繩索切斷。

夏夏現在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,後麵幾個人的順序還是和之前一樣,最後墊後的人還是眼鏡和大凱。

我原本以為我們是要牽著駱駝前進,但是夏夏卻第一個躍上了駱駝,之後她扭過身子,向我們做了一個騎上駱駝的手勢,金手佛爺很麻利的跳上駱駝,跟在他身後的我們,也都紛紛照做。

待我們整裝完成,夏夏駕著駱駝,就帶著我們開始向虎齒沙奔去,普通人見到虎齒沙估計都是避而遠之,我們倒是好,直接飛奔而去,我心裏反而有種“風蕭蕭兮易水寒”的感覺。

起初駱駝的速度還是比較快,不過沒過多久,駱駝的速度就明顯的慢了下來。因為風沙實在是太大了。我雖然將外套上的帽子,緊緊地係在了頭上,但是還是能聽到一陣陣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。

被大風揚起的沙塵,不停地拍打在我的護目鏡上,沙粒與護目鏡碰撞的“叮叮”作響。臉上帶著防風口罩,或許是因為有打量黃沙的附著,我感到通過口罩呼吸都變得困難了。吸上一口氣,真正進入嘴裏的,大概就有三分之一,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重。坐在駱駝的身上,我兩隻手緊緊地握著韁繩,雙腿緊緊地夾住駱駝,盡量將自己的身體重心放低,使自己盡可能的保持一種平衡的姿勢,免得被大風吹走。風沙來回打在我的身上,這種感覺非常的恐怖,雖然我一直居住在北方,也經曆過沙塵暴的天氣,但是現在的感受,完全不是那種有風沙吹向你的樣子,給我的感覺,更像是,有人在用鐵鍁向你的身上鏟土,一鏟一鏟的土,潑在我的身上,就像是要把我活埋。我的衣服上,已經堆積了一堆堆的沙子了,沙子夾雜在衣服中,使自己身上的負重增加了不少。我偶爾小心地用用手彈走衣服上的沙塵,可是剛剛彈走不久,馬上就會被新的沙塵覆蓋住。

身下的駱駝頂著狂風,一步步的向前移動,每前進一步,都十分的困難。駱駝的蹄印剛剛出現,馬上又會被風沙蓋住。還好之前我們是騎在駱駝身上,如果是牽著駱駝走,大概在這種沙暴的天氣中,恐怕還沒到虎齒沙附近,我們就先被大風吹散了。

天空已經是一片灰暗,漫天除了黃色的塵土之外,看不到別的東西,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,甚至都不能區分天和地了。因為天與地現在在我看來,都變成了一副模樣,眼前早就被黃沙所遮蔽,能見度相當低,我處在隊伍的中間位置,才能隱約看到隊伍最前麵的夏夏。

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眼前看到的場景,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,我想世界末日的場景也就不過如此了。

之前雖然夏夏給我看過了路線圖上,那處“隱藏”的標記,但是麵對眼前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,我對我們能否順利通過虎齒沙依舊擔心。初次之外,地圖上那處“隱藏”的標記真的是夕羽惠添上的嗎?以我對夕羽惠的了解,她是一個做事極為謹慎的人,如果她覺得路線圖的某段地方存在疑問,那麽一定會深究下去,我們在出發之前,夕羽惠反反複複給我們講了好幾遍路線圖,但是從來都沒有提到路線圖中那段畫著虛線的部分,這不符合夕羽惠做事的風格,夕羽惠一定會盡量減少我們遇到未知危險的可能性。

假設那段虛線是夕羽惠標注,她為什麽要將通過虎齒沙的路線,標注成虛線呢?夏夏剛才說,夕羽惠可能自己對路線圖上的那段路,都不能肯定是模棱兩可的,為了讓我們區分周圍的線段,所以才把那段線段標注成了虛線。這樣的說法有些牽強,路線圖上的虛線不仔細看,根本就很難找到,就是仔細看還有在夏夏的提示下才能找到,這樣一條具有明顯未知因素的路線,夕羽惠應該著重標注才是,而不是用一條可有可無的虛線來代替。

如果這段虛線不是夕羽惠標注,那麽又會是誰呢?從檔案之中破解出來的哋賈信息,隻有夏夏和夕羽惠知道。既然不是夏夏,又不是夕羽惠,這期間除了我之外,又沒有第四個人接觸到這張路線圖,不可能憑空之中多出這麽一條虛線,指引我們的方向。難不成遇到鬼了?這件事也太靈異了。

我仔細的回憶著,剛剛從路線圖上看到的那條虛線,那條線雖然標示的不清楚,但是細看之下,還是能看出來是後來加上去的,因為那條線段並不是像其他路線線段那樣筆直,我記得很清楚,在製作路線圖的時候,對於直線線段,夕羽惠和夏夏都是用直尺畫的,可是那條虛線,具有明顯手動人為添加的跡象。如果現在能拿出路線圖,讓能識別筆跡信息的眼鏡看一下,或許還能得到一些其他有用的信息。

我低著頭還在尋思路線圖中筆跡的問題,因為駱駝都用繩索連著,前麵又有李星龍等人,所以我也不用關心路怎麽走,隻要騎在駱駝身上就一切ok。但是,偏偏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從我的背後,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奸笑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