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眼鏡提出的這個問題,問的有些摸不到頭腦了。剛開始,我以為是我聽錯了,但是看到旁邊的大凱、夏夏等人,同樣是一臉疑惑的表情,我才確認剛剛聽到的沒錯。眼鏡就是問我,是否之前來到過窮羿國?

我心裏嘀咕著,這是什麽狗屁問題啊?我以前怎麽可能來過窮羿國呢?我也就是在幾天前,才聽說過“窮羿國”這個名字。再說了,之前就來過一次新疆,就是為了找末戧古城,隨同我一起的還有夏夏和龍哥等人。所以眼鏡這個問題問的就太奇怪了。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麽意思。

於是,我忙問眼鏡,“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?我怎麽可能之前去過窮羿國呢?我要是去過窮羿國,那麽帶路的就不是夏夏,而是我了。”

眼鏡也不說話,隻是搖了搖頭,臉上還是一臉的嚴肅表情,看起來略微有些緊張。隨後眼鏡便讓我先上駱駝,說是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,我們應該上路了,詳細的事情,等我們走出虎齒沙再說。不過,眼鏡還不忘提醒我,如果再次遇到地龍,聽到地龍發出聲音後,一定要冷靜,不要輕易去攻擊地龍,因為地龍的移動速度太快,何況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惡劣,完全不是地龍的對手。眼鏡認為,隻要不去主動攻擊地龍,地龍就不會主動出擊。眼鏡還特意強調,“這種地龍殺不死!”

我來不及問眼鏡,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,眼鏡就已經和大凱快步都走回到了各自駱駝的身邊。我也隻好再次騎上了駱駝。隊伍慢慢地開始了前進。

因為裏麵除了那些柱形的沙暴之外,其實周圍的風沙是較小的,所以我們身下的駱駝前進速度,明顯比在虎齒沙的外麵快了不少。

我在駝背上,左思右想之前眼鏡說的那些奇怪的話。首先,地龍雖然可以轉生繼續生存,但是地龍並非是殺不死。它依舊可以被“短暫”的殺死,隻是而後地龍可以轉生繼續新生。這件事想必眼鏡也應該知道,可是他卻強調說,這裏的地龍殺不死!難道是想告訴我,這裏的那種地龍,甚至不能被“短暫”的殺死?

再就是我們之前談論地龍,眼鏡為什麽會突然問我,之前是否來過窮羿國?難道是剛才那種地龍,和窮羿國有種某種聯係嗎?這種設想其實也是理解範圍之內,必定我們之前所去的地方,都遇到了這種地龍。可是,地龍和我是否來過窮羿國有什麽直接聯係嗎?

雖然我和眼鏡不是太熟悉,不過眼鏡應該能猜到,我平時根本不可能來新疆,更不可能去什麽傳說中的窮羿國。眼鏡的做事風格和夕羽惠類似,都是十分的嚴謹,在關鍵的事情上,極少說無關緊要的話。他問到的這句“你以前是不是去過窮羿國?”結合眼鏡當時的表情,他應該也非常的疑惑,那種表情甚至是一種疑慮。我越想越不明白,眼鏡問的是什麽意思?可是又不能現在直接再去問他,隻好等我們安全從虎齒沙出去之後,再詳細的詢問眼鏡了。

有句俗話說的好,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”。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,加之剛剛眼鏡又告訴我地龍殺不“死”,我就像是有了陰影一樣,每隔一段時間,我就會扭過頭,看看自己的背後是否趴著一條地龍。

隊伍前進了沒多久,前麵的提子跳下駱駝,然後分別將我們連接駱駝的繩索解開。我問提子,為什麽現在把繩索解開?

提子告訴我,因為前麵就是大片的柱形沙暴區域了,這些柱形沙暴屬於不斷的移動狀態之下,所以萬一我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,不小心被卷入了柱形沙暴裏麵,那麽我們整個隊伍,都會連同一並被卷入到沙暴之中。現在將繩索解開,隻是為了保證大多數人的安全。

繩索解開之後,隊伍馬上聚集在了一起。夏夏對我們說,等一下我們就要進入虎齒沙中心區域附近,所以那裏所形成的柱形沙暴會非常多,加上它們行動不定,容易造成極大的危險。隊伍將繩索解開後,大家各自的行動就會比較方便,可以有效的避開移動的柱形沙暴。

和之前一樣,夏夏還是在前麵領路,大家分撒的跟在夏夏的身後。我看到四周都是一卷卷的柱形沙暴。遠距離看到這些柱形沙暴,還現在如此近距離看到,感覺截然不同。當時遠處看去,隻能看到一卷卷大體上的沙暴,現在如此近距離的觀看,我發現這些出現在我們身邊的沙暴非常的“精致”。

也許是之前見過“粗獷”風蝕魔,遠處看向虎齒沙,裏麵的柱形沙暴和風蝕魔類似。實際上,這些柱形沙暴,雖然是有大風揚起的沙塵形成,並且打著卷兒不停地轉動。但是在柱形沙暴之中,這些被揚起的沙粒,居然是按照同樣的順序,由下向上不停地,非常快速有序的進行旋轉,沙粒與沙粒之間,幾乎看不到對應的碰撞,他們之間是一種“相隨”的狀態,即下方的沙粒,跟著上方的沙粒一並運動。

因為沙粒非常的細小,而且被揚起的沙粒密度又打,所以如此近距離的看上去,這一條條的柱形的沙暴,就像是一股股黃色的通天噴泉,煞有藝術氣息。而組成柱形沙暴的沙粒,好似被一部機器設置好的一樣,運動的非常均勻。這和我當年見過的風蝕魔,簡直是截然不同。

正當我看著出神的時候,身後的眼鏡突然將我向後一拉,我身下的駱駝也隨之向後方移動了幾步。我抬頭看去,我眼前的那個柱形沙暴竟然在不知不覺中,慢慢地移動靠近了我剛才所在的位置,旁邊地上一些之前靜止的沙粒,已經被柱形沙暴的風,卷進了沙暴之中。

幸好眼鏡剛剛把我向我扯了一把,不然如此近的距離,保不準我也已經被卷進了沙暴之中。奇怪的是,為什麽剛才我一直沒有發現這柱形沙暴是在運動呢?而且運動的方向又是我所在的方向,應該很容易就能發覺才是。

眼鏡這時咳嗽了幾聲,也對我說道,“別發愣,在這種環境下,大意往往會致命。一定小心這些沙暴。它們的顏色本來就與黃沙相同,因為沒有了特殊的參照物,所以很難分別出它的移動軌跡。觀察這種沙暴的時候,要注意它們卷積地上沙粒的風向,根據這個風向,來判斷沙暴的移動方向。單純憑肉眼來觀察沙暴的移動方向,不是很容易。”

眼鏡說話的時候,有意識的將自己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,大概也是為了說給周圍其他人聽,讓大家一定小心這些移動的柱形沙暴。

夏夏一邊強調小心沙暴,一邊繼續在前麵帶路。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,虎齒沙裏麵本來就是昏天黑地的樣子,現在周圍又是一卷卷的柱形沙暴,也不知道夏夏是通過什麽來辨別方向,我甚至沒有發現夏夏有在用指南針。在這種地方本來就危險異常,夏夏如果搞錯了方向,那麽我們的麻煩也就大了。

於是我騎著駱駝向前幾步,問夏夏現在走的方向對不對?讓夏夏拿出路線圖看一下。夏夏則很是不然,伸手向前一指,對我說道,“看到它了嘛?我們就朝它所在的方向走。路線就不會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