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陣?怎麽會中陣呢?我的腦海中馬上反應出這個問題。還不等我發問,金手佛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然後指向了提子所去的位置。

隻見在提子身前的沙地上,茫茫的黃沙之中,居然出現了一小片絳紫色,我仔細看去,這絳紫色的**,好像是由地下不斷地向地麵滲出來,所以將那裏的沙漠染成了其他顏色,而絳紫色的區域還在慢慢地向外擴展。有絳紫色**滲出的地方,大約就是之前金手佛爺插入昦斧的地方。通過以往的經驗,我覺得那絳紫色的**,應該是血,至於是什麽東西的血跡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提子做事非常的小心,他同樣是拿出了昦斧,找準那片絳紫色的區域,先試探性的猛地向下一刺。提子的動作幅度相當大,整條右臂卯足勁刺去,身體都微微有些右傾。昦斧在插入沙漠的一瞬間,我就看到在昦斧插入沙漠的地方, 直接有猩紅色的血,從地下的沙漠中噴了出來。提子握住昦斧的手臂,都被猩紅色的血色濺紅了。昦斧也並不是豎直插在地麵上,而是微微向下沉。

這股猩紅色血跡的顏色,和之前那絳紫色反差極大,使人很明顯就能區分二者。同樣一處地方,怎麽會出現兩股不同顏色的血跡呢?難道這沙漠下麵的東西,並非隻有一個?

這個時候提子回頭看了看金手佛爺,像是在詢問金手佛爺後麵應該怎麽辦?金手佛爺輕輕地點點頭,提子右手握緊昦斧,粗壯的右臂漸漸地彎曲,借助著插入地下的昦斧,提子正要把沙漠下麵的東西,慢慢地挑出來。

很快提子就把沙漠下麵的那個東西挑了出來。隻見插在昦斧上麵的竟然是一具人形的屍體!

在提子挑出屍體不久,雖然我帶著口罩,但是我還能聞到周圍彌漫著一股極度的惡臭味道,加之本來呼吸就相當不暢,現在身體處在一種非常不舒服的狀態,我很想吐,但是卻連幹嘔都沒有,想吐還吐不出來。

這具屍體非常的奇怪,屍體應該是經過了特殊類似於風幹的處理,屍身保存的比較完好,人的各個部位都能從外部清晰的看出來。隻不過屍身幹瘦幹瘦的,名副其實的皮包骨頭,在四肢和頸部,好像還有一些塊狀的肌肉,不過這些肌肉已經萎縮到了一起,使得這具屍體的樣子更加的奇怪。

屍體的四肢卷曲,兩條腿並攏在一起,為下蹲的姿態,兩隻手抱著兩條腿,整個身子都卷了起來,脖子彎曲,頭部被擋在了身體和雙腿中間,從外麵看不到它的腦袋,總體而已,這具屍體的姿勢,很像一個人形的皮球。

屍體的渾身上下都是那種絳紫色,仿佛整個屍身是被絳紫色的血水侵泡過一樣。屍體的背後的脊椎處,有一個“血窟窿”,從這個血窟窿裏麵,不住地向外滲著絳紫色的血跡。想必這個血窟窿,應該是之前被金手佛爺所刺,而留下的痕跡。這種血跡粘性較大,屍體被提子從沙漠裏挑出來之後,扔在了地上,他的後背也粘黏了許許多多的沙粒。

提子的昦斧,恰好刺入了屍體並攏的雙腿和卷曲的身子之間,提子下手時的力道很大,所以拔了好幾下,才把昦斧拔出來。而那股猩紅色的血跡,就是從這個傷口之中噴出,在屍體的身前原本絳紫色的部位,都被這股猩紅色的血跡染紅了。此時當提子拔出昦斧的時候,那股猩紅色的血跡又開始涓涓流出。

很難想象,同樣的一具屍體,為什麽身前、身後受到創傷之後,流出的血跡竟然會截然不同。況且傷口都是被龍刺所傷,金手佛爺傷到的背後,隻是向外滲血,而提子傷到的身前位置,則是向外噴血。按常理來說,這具屍體十有**是經過風幹處理的,也就是說屍體的身上應該沒有血才是,可是為什麽現在屍體的身上,居然會出現兩處完全不同的血跡呢?最重要的一點,這古怪的屍體,與金手佛爺所說的“中陣”有什麽關係嗎?

就在我們搗鼓這具屍體的時候,周圍的柱形沙暴再次逼來,金手佛爺一麵帶著我避開沙暴,一麵叮囑提子,讓提子把那具屍體“打開”,並讓提子小心。

隻見提子再次用力把昦斧,順著屍體脖子低下去的位置,大概是狠狠地插進了,藏在屍體胸前和並攏雙腿之間的頭部。隨後提子一隻手握緊昦斧,另外一隻手抓住屍體的一條腿,兩隻手同時用力,向兩邊反方向拉拽,試圖將卷曲的屍體拉直。提子天生神力這一點我早就見識過了,不過拉開這具卷起的屍體,提子還是費了力氣,他作為支撐腿的左腿,在拉拽的過程中,因為力的關係,不知不覺中不斷的向後退著。
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勉強把卷曲的屍體拉開。屍體的腿部大概是被提子拉斷了,雖然還連著身體,不過是耷拉在身體的一側,雙腿小腿之間,還有一個明顯被昦斧穿過的痕跡。屍體的頭部完全是風幹的樣子,幹枯的皮膚包裹著一個骷髏頭一樣的腦袋,五官都已經模糊了,加上屍體的腦袋又被提子刺了一下,滿臉都是滲出的那種絳紫色,那種樣子說不出的駭人。提子的昦斧還插在屍體的腦袋上,整個腦袋都被昦斧貫穿了,從屍體頭部的傷口處,也流出了那種絳紫色的血跡,順著貫穿它的昦斧流了出來。

從屍體的生理特征來看,這具屍體應該是一具男屍。屍體被拉直之後,我發現在屍體的腹部位置,竟然有一處明顯的凸起,屍體的頭部之間就抵在這個凸起的位置上,而提子剛才用昦斧插進屍體的部位,就是這個腹部凸起的地方,現在我還能清楚的看到,凸起的部位有猩紅色的血,不斷地從內部流到外部。

看來屍體腹部凸起的位置,一定另有玄機,不然不會流出的猩紅的血跡,和其他傷口那種絳紫色血跡明顯不同。

我忍不住問道金手佛爺,“佛爺,你剛才說的“中陣”是什麽意思?難道是我們中了“天術”了?”

金手佛爺敏銳的眼神看了我看,衝著我點點頭,肯定了我的問題,然後對我說道,“我們從進入虎齒沙開始,就已經“中陣”了。想要從虎齒沙活著出去,就要先解開“天術”。”

聽到金手佛爺這麽說,我掐死夏夏的心都有了,之前她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還給我將什麽勾股定理。這下可好了,本來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不料現在直接被老虎逮了一個正著。要說是五行八卦,看風水之類的事情,我們裏邊這些人還稍微懂點,但是對於太乙術數來說,恐怕我們裏麵隻有夏夏和眼鏡知道點“理論”知識,想要解開前人布局設置的“天術”,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

金手佛爺倒是繼續補充對我說,想要到達窮羿國,就要穿過這片虎齒沙,而虎齒沙中設局的天術,也是必經之路。這個虎齒沙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,阻止外人進入窮羿國的領地。施術者或者是懂得太乙術數的人,都可以在虎齒沙內進出自如。

金手佛爺這邊說著,那邊的提子已經把昦斧拔了出來,用昦斧將屍體腹部凸起的部位挑開,隻見屍體腹部的皮肉被向兩側拉開,一團肉球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了屍體的體內。

我定睛一看,不禁驚訝的說道,“這這這……這是……嬰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