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到黑鍋之中大約有三分之二的乳白色**,**之上還零星的浮散著,一些黃色類似於油點一樣的東西。就像大凱所說,這些**看起來就像是“湯”。而且我站在鍋口之上,確實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肉香,而且味道很是誘人。在我看來,如果將鍋裏的“湯”,比喻的再形象一點,那麽這些“湯”,很像平時去吃火鍋的時候,用做鍋底的高湯。此時鍋中的**,也是再漂浮著蔥段、薑末等作料,那就看起來和火鍋的高湯一模一樣了。

可是現在在“高湯”上漂浮的不是別的,而是一顆人頭!人頭斜側著漂在鍋中,一半臉在**之下,另一小半張臉,浮在**的上麵。人頭的頭發非常長,看起來這顆人頭應該是一個女人的。她的頭發幾乎就把整個人頭都包裹住了,連那露在外麵的小半張臉,也被頭發包裹了差不多三分之一,嘴巴和耳朵都看不到,隻能看到人頭那充血的眼睛,除了中間的黑眼球之外,整個眼球大部分是紅色,看不到一處眼白,眼角處還有血痕。這顆人頭雖然脫離了身體,可是依舊具有延伸,她的眼神極為幽怨,就像是故事中之中的夜叉,充滿了怨恨,讓我不敢直視,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惡狠狠地盯著我一樣。而且在人頭的額頭方向,還有一個類似於“*”的傷痕,傷痕不大,可是卻足以讓我注意到。

這顆人頭最使我注目的並不是她那幽怨的眼睛,而是那長不見底的頭發!毫不誇張地說,人頭的頭發就像是夜晚的夜明燈一樣,在黑鍋之中顯得很是光亮尤為醒目,之前我的手電光束,打在人頭的頭發上之後,那烏黑的頭發甚至還有反光跡象。

隨著黑鍋下方的柴火不知道何時被點著,剛剛我看到黑鍋之中,那些“高湯”已經在翻滾著冒泡了,無數或大或小的氣泡在“高湯”之中,慢慢地鼓起,然後又瞬間爆破,氣泡爆掉濺出的**,打在人頭上,還發出了“呲呲”的聲音,讓人聽起來就感到毛骨悚然。因為氣泡越來越多,以至於那顆人頭,也被“高湯”蒸煮地開始了微微地滾動,人頭被大量的氣泡包圍著,在黑鍋之中不斷地翻滾。這一鍋“湯”,看起來已經烹製好了。

看到這樣的場景,我雙腿不自覺地向後連退了幾步,正好撞在了站在我身後的李星龍身上。加上剛剛手電從我的手中滑落,大家也都意識到了,這口黑鍋可能有“問題”。於是在我向後退的同時,剛剛還在黑鍋附近的提子、大凱和張琳,三個人也不禁遠離了那口黑鍋,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我,好像是想問我看到了什麽?

隨後李星龍就馬上問我,出了什麽狀況?可是我還沒有從剛才看到的恐怖的場景中緩過神兒來,一時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李星龍。

大凱探著頭,向鍋內看了一眼,可能大凱並沒有看到那顆人頭,隻是嗅到了有一股股的肉香,一臉茫然地表情, 自言自語道,“奇了怪了,這口鍋裏難不成還做了什麽湯?怎麽這麽像啊?”說著大凱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。

看到大凱這幅表情,聯想到剛才鍋裏煮人頭的場景,我不由的扶著牆,幹嘔了一下,越來越覺得這口鍋裏煮的東西,實在是太惡心了。

風幹雞這時也回頭看向了我們,他的眼神掃過那口黑鍋,然後就落到了我的身上,冷冷地問我,剛才發生了什麽?看得出來,風幹雞對於屋內的事情並不是太在意,他的主要精力還是盯著外麵,整個表情非常的嚴肅。

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手指著那口黑鍋,冷靜地回答到道,“鍋……鍋……鍋裏有東西!”

我這句話一出,大家立刻緊張了起來。夏夏更是從李星龍的包裏抽出了昦斧,右手提著昦斧,左手反握著手電,一邊快步向黑鍋走去,一邊又破口罵道大凱和張琳,“***你們兩個人就是手賤,管不住自己的手,都什麽時候了,又搞出事情來。”

大凱直接懶得辯解了,臉上一副極為無辜的表情, 估計他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辯解什麽,也會遭到夏夏更加毒辣地辱罵。而張琳,直接是被夏夏又罵哭了,躲在角落裏一個勁啜泣地擦著眼淚。

眼鏡和提子,此時也向黑鍋小心地走了過去。夏夏走到黑鍋旁邊之後,狼眼手電首先在黑鍋的表麵照了一圈,然後她揮起昦斧,想將黑鍋下方的柴火垛子打散將火滅掉。

可是夏夏揮起地昦斧,碰觸到柴火垛子的時候,發出了一聲清脆地碰撞聲,然後夏夏手中的昦斧,竟然被柴火垛子彈開了,可能夏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,在昦斧和柴火垛子碰撞之後,夏夏的手一抖,昦斧就從夏夏的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。

本來夏夏就被大凱和張琳惹得惱火,此時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,火氣不打一處來的夏夏,立刻就要撿起昦斧,再次向柴火垛子打去。就在這個時候,眼鏡動作輕盈地一個箭步邁到了夏夏跟前,伸手摁住了夏夏的撿起昦斧的右手,讓她不要衝動。說是依照剛才的碰撞聲音來辨識,黑鍋下方的柴火垛子,極有可能是類似於金屬一樣的物體,並不是普通的“柴火”,所以讓夏夏不要衝動。

說著,眼鏡又靠近了黑鍋,打起狼煙手電向黑鍋看去。我看到眼鏡在看到黑鍋之中的東西後,整個表情完全的呆滯了,不過眼鏡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,呆滯的表情很快就被一種極為嚴肅的表情取代了。而此時,提子和夏夏也都在眼鏡身邊,二人在看到鍋裏的東西之後,不約而同地大驚失色。連一向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夏夏,在看到人頭之後,也不由的扭過身子,幹嘔了幾下。

風幹雞和大凱在看到他們三個人的表情後,也都忍不住地走向黑鍋看個究竟。大凱僅僅是用手電瞄了一眼黑鍋裏麵的東西,臉上就浮現出一種被閹割的表情,急忙扭頭往回走,邊走嘴裏邊嘀咕,“真他娘的惡心。太惡心了。”

而風幹雞確實我們幾個人之中,在見到鍋裏的人頭後,唯一一個麵無表情的人,他讓我們大家,都不要再去碰這口黑鍋,和黑鍋下麵的柴火了,隻是簡單地說完這一句話,風幹雞就又回到了門口處向外看著。

“這把火不是你們點著?你們剛才在觀察這口鍋的時候,發現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?”眼鏡嚴肅地問道大凱。

大凱趕忙連連搖頭,回答道,“我對天發誓啊,這垛子著火跟我們完全沒有一點關係!我就帶著一個抽煙地打火機,要是大火,你們也都能聽到聲音,再說了,這麽一大堆柴火垛子,一個打火機也點不著啊。在這裏能點著這個的,就隻有油火槍了。我和張姑娘雖然好奇,但是日本小哥你也知道,咱好歹也是什麽事兒都經曆過的人,凡事知道有分寸,怎麽可能沒事把柴火垛子點了呢……”

“問你看沒看到有什麽不妥的地方,你廢話這麽多幹嘛。”夏夏打斷大凱的活說道。

大凱搖了搖頭,幹淨利索的回答了兩個字“沒有”。大凱回答完之後,又小心地反問道我們,“哥幾個,我不是故意添亂。我就想問問,你們有沒有聞到這股香味越來越濃了?”

經過大凱這麽一說,確實這裏的香肉味道,比之前濃鬱了很多。可是仔細一嗅,發現味道有些太濃了,空氣之中好像都彌散著這種肉香,完全不是一口鍋能過熬得出。

此時,一直默不作聲的金手佛爺,卻淡淡地回答大凱說道,“因為這裏的所有鍋,現在都被點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