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夏夏的表情,好像是對自己的說法很肯定一樣,於是我便問夏夏,為什麽說在我們和這裏屍體可能活著的同伴之外,還會有第三批人在這裏?

夏夏讓我仔細想一下,如果這些屍體是“第一批”來到這裏的人,那麽他們在這裏遭遇不測後,活著的人肯定會繼續趕路,那麽就一定會把死者身上有用的物拿走,會把其餘用不到的東西,全部都留在這裏,以減輕自己的隨行負重,可是我們在這裏,除了這些屍體之外,並沒有看到其餘的物。那就說明,這裏的現場極有可能,是被後來來到這裏的人清理過了。

之前夏夏曾經認為,清理現場的人,可能就是這些屍體幸存的同伴,可是現在夏夏覺得,這種可能性已經變的越來越小了。因為就算是,這些幸存的人,知道他們後麵有人尾隨,在經曆了如此慘烈的戰鬥之後,他們不會大費周章地在這裏收拾殘局,最多就是將有用的東西帶走,甚至他們根本留帶走有用物的機會都沒有,而是直接落荒而逃,借著此地的屍體,當時與不明危險纏鬥的機會,僥幸從這裏穿過。

而後來的這些人,肯定是對這裏的情況有所了解,他們能很從容地麵對這裏的危險,並且為了隱藏第一批人的“身份”,從而將這裏清理了幹淨,夏夏此時壓低聲音對我說道,“由此看來,如果這兩批人,均是和我們同一個時間段進入窮羿國,那麽恐怕這第二批人,如果不是和第一批人有關係,故意將他們留下的痕跡抹去,那麽就是一定跟“我們”有關係,不想讓我們知道第一批人的消息。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性,總之,現在我們的行蹤,已經被別人看在眼裏了。說不定那些人,現在就在附近,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。”夏夏說完之後,眯著眼睛很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。

經過夏夏這麽一說,我倒是想起了我們之前去仙山的時候,在我們的身前,也有這麽一批“隱藏”的人,他們的距離與我們時近時遠飄忽不定,而且他們對於仙山的了解程度,遠遠勝於風幹雞和爺爺。以至於我們從仙山出來之後,前進的步伐反而繼續加快,爺爺當時的目的,就是想讓我們趕在“前麵”那批人之前回到塔甫圖。可是最終還是他們首先到達,等我們到達塔甫圖的時候,塔甫圖的圓頂八角屋,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。

此時我們在這裏又遇到這麽一批“人”,同樣是在我們身前,同樣是對我們未知的地點十分的了解,我心中隱約覺得,在窮羿國的這批人,與我們在仙山遇到的那批人,極有可能就是同一批人。而對於他們的目的,我想除了爺爺可能知道之外,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了解了。

這批人會和“叁號密卷”有什麽關係嗎?他們明明知道我們跟在身後,但是卻沒有對我們做什麽,任憑我們在身後尾隨,這樣看起來這些人對我們,或許並沒有敵意,他們究竟會是誰呢?

“小爺,你還記不記得,咱們剛到新疆,在李星龍那個堂口的時候,那位有些謝頂的齊堂主,說你和昨天來“易物”的一個人,長得非常像?”夏夏此時小聲的問道我。

我點點頭,示意夏夏繼續說,夏夏覺得,世界上的事情雖然巧合性比較大,但是在我們到達新疆之前的前一天,李星龍在烏魯木齊的那個堂口,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個與我長相非常相像的人,結合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,夏夏認為,當時去堂口易物的那個長相酷似我的人,或許就是在我們前麵這批人中的一員!

其實在夏夏說起“齊堂主”的時候,我就已經明白夏夏想要說什麽了。當時在堂口,我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,特別是齊堂主說過,昨天來易物的那個人,頸部後麵有一塊和我一模一樣的胎記,並且在胎記之中還有一顆痣。我以前聽我媽給我說過,她說我這個胎記,小的時候隻是一瓜子皮大小,後來長得越來越大,還長出了形狀,我媽就以為是得了什麽怪病,去醫院看了好幾次,大夫也說隻是胎記。後來我媽和我奶奶專門給我找了一個看向的老先生,老先生看到我這個胎記,直誇我命好,這胎記叫做“龍鱗”,說是命中有龍氣的人,才會生出這種胎記,胎記在頸部後麵,說明這個人會光耀祖先之類的,這種胎記上長了痔,意為畫龍點睛之意。反正老先生是被我媽和我奶奶說的很開心,從哪之後我奶奶見人就炫耀我背後的這塊胎記。我對這種算命先生的話,基本上就是嗤之以鼻,但是兩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胎記,這種事情還是很少。那位齊堂主又是多年的老江湖,這種事情應該更不會看錯。

我當時就覺得齊堂主說的,那個來“易物”的人很是奇怪,可是當時大家的精力,全部都集中在這趟窮羿國之行上,所以根本沒來得及細問。現在看來,這個“人”恐怕真的沒有那麽簡單。

夏夏此時碰了我一下, 讓我不要待在原地發愣了,並抬頭瞄了一眼風幹雞,示意風幹雞已經又開始走了起來。她伸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,招呼身邊的其他人向前走著。

可是,風幹雞卻回頭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,示意我們暫時站在原地別動。我看到風幹雞的步幅邁的很小,一點一點地向前挪,眼神並不是看著前麵,而是緊緊地盯著地下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我小聲地問道身邊的夏夏。

夏夏也聳了聳肩,注視著身前的風幹雞。

就在大家停留在原地,看著風幹雞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的時候,從我的身後,突然傳來了一陣尖叫!

大家忙回頭向後看去,夏夏甚至拉動了槍栓瞄向了後麵,在我們身後的眼鏡,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身邊的張琳,而張琳此時一臉的驚恐的神情,嘴巴大大張開,眼鏡木木地看著前方,看來剛才地尖叫聲音,就是從她這裏傳來。

夏夏沒好氣地對張琳說道,“擺脫,現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,你亂叫什麽呀?沒被哲羅鮭吃掉,差點被你嚇死!”

張琳的右臂哆哆嗦嗦地抬了起來,顫抖著指著那幾具插在地上的屍身,嘴角微微**著,很驚恐地對我們說道,“看看那些屍體……動了!”

張琳這句話一出,我們幾個站在屍體旁邊的人,條件反射一般地向後連退了幾步,小心地回頭盯著插在地上的那幾句屍身。

就在我盯著看的時候,我注意到在中間的那具屍身,又向下挪動了一點,動的距離雖然不大,但是足以被肉眼注視到。就像是有什麽東西,在地上拖動那些插在地麵的屍身一樣。

就在我們幾個人繼續向後退去的時候,風幹雞這時回頭對我們大聲說道,“小心,它們並沒有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