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身子從門上抽離,發現門還在慢慢地由外向內推開。就像是門的背後,被什麽東西在向內拉開一樣。

大家看到這樣的場景,紛紛向後退了幾步,夏夏甚至直接把我向後拉了過去,我腳下不留神差點跌倒。金手佛爺熟練地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根光棒,將光棒折斷之後,扔向了門內。隨後夏夏和眼鏡手中的槍,統統指向了門內。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。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,靜靜地等著光棒將門內照亮。腦門上的汗珠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

伴隨著光棒光亮越來越亮,這門內的場景也被照了一個清楚。與我之前所想象到的門內場景相比,現在看到的幾乎可以說是截然相反。這扇門的後麵,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。差不多有電影院一個放映廳的大小。可是這件屋子裏麵卻沒人什麽擺設,映入我眼簾的除了一條由下同向上方的木質樓梯,就是掛在屋子四麵牆上的“字畫”。說是“字畫”,其實說的更加通俗一點,就是一些奇怪的字,從字的樣子來看,這些字應該不是中原字,或許是當地的某種古語,是一種近似象形字的字體。這種字體被用紅色的墨汁,塗寫到了鋪滿四周牆麵上,那些棕黃色的紙張上,顯得格外的古怪,那種樣子像極了電影中用朱砂寫在黃紙上的咒符。紙張上除了字之外,還有一些奇怪的圖畫。

沒有看到血腥的場景,更沒有看到讓大凱和李星龍兩個人呆若木雞的“巨手”,甚至都沒有看到風幹雞!這件屋子就是除了掛在牆上的“字畫”外,就剩下一條樓梯。

我不禁問道大凱,“你剛才說的“手”上哪去了?”

大凱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,眼睛四下的來回瞄著,在找尋他所說的那隻巨手。嘴裏還不停的嘀咕著,“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,我剛才明明看到,從門縫子兒裏麵看到伸出了一隻大手。”大凱隨即看向了李星龍,並問道李星龍,“小結巴,你是不是也看著了?”

李星龍顧不上大凱叫他什麽了。他甚至不用回答,單單是看他臉上的表情,我就知道他的回答一定是肯定回答。因為他臉上的表情,幾乎就和大凱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如出一轍。聽到大凱的問題之後,李星龍眼神同樣是向四周來回看著,然後默默點點頭。

夏夏也感到萬分不解,說是李星龍和大凱兩個人,如果有一個人看錯那還能理解,可是他們兩個人全部都看到了那隻“巨手”,而且從二人的表情來看,一副極度驚異的樣子。總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覺?再說這裏的環境,也不具備製幻的條件。還有一點,也是最關鍵的一點,大家都看到風幹雞是被什麽東西拖進門內的,可是風幹雞現在去哪了呢?把風幹雞拖進來的那個東西又在什麽地方?之後夏夏還不忘安慰我,說是既然沒有看到風幹雞或者其他人的屍體,說不定是件好事兒,現在沒有他們的消息,或許才是最好的消息,這樣總可以證明他們現在活著的可能性更大。再說以風幹雞的能力,不是那麽容易就會死的。

夏夏在門口踱著步子,眼睛時不時向四麵的牆看看,夏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,而便又招呼了大凱一聲,說道,“你去幫忙把那個半吊子張老師給搞上來,她可能對這裏的字有所了解。”

大凱應了一聲,搖了搖自己的腦袋,嘴裏還在念念有詞地嘟囔著,“太奇怪了,太奇怪了。”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門口。

金手佛爺和眼鏡兩個人,各自在一麵牆的跟前認真地看著牆上的字和畫麵。於是我隻好湊到夏夏的身邊,問夏夏對這裏的情況有沒有什麽見解?

夏夏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,告訴我,她對我們在這裏的遭遇,已經徹底無解了。完全用常理解釋不清。自從進入窮羿國以來,我們一直都是從一個不解之中,又走入另外一個不解之中,到最後,各種問題已經形成了一個團,就不再是那麽容易解得開了。夏夏感慨到,我們以前去的地方如果說是詭異,那麽窮羿國這個地方,隻能說是詭秘了。給人的感覺是,窮羿國裏埋藏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秘密,而這些秘密又永遠不會被解開。

對於四麵牆上的“字畫”,夏夏隻是認為這些字,肯定是以前窮羿國的字形,要麽就是比窮羿國的字,更加古老的某種西域字。就像我們之前所去的塔茲,或許這也是鐵靈語。張琳畢竟是專業的考古學者,她對古字的了解,應該能幫我們了解這四麵牆上字畫的含義。夏夏估計字上記載的可能是這座高塔的來曆,或者是傳述之類的信息。同時她也強調,寫在黃紙上的紅色墨跡肯定不是一般的墨,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,紙上的墨跡會漸漸地揮發,雖然這裏處於一種封閉的條件下,但是紙上的墨跡應該也不會保留超過百年。

說到這裏,夏夏撅了撅嘴,小聲對我說道,“我一直覺得帶張琳這個累贅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,但是從咱們一路來到窮羿國的經曆看來,你們家小惠讓咱們帶上張琳的這個決定,還是比較正確的。雖然她也給我們添了許多麻煩。”

說話間,張琳已經和大凱、提子兩個人一並從門口走了進來。在張琳看到四麵牆壁上的“字畫”後,我看到她眼前一亮,趕緊快步走到理她最近的一麵牆壁旁,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摁住牆上的紙張,指尖在紙上刮了兩下,臉上一副激動的表情,正仔細地打量這那麵牆上的字畫。

一看張琳這幅表情,我就知道“有戲”。於是便拉著夏夏來到張琳身邊,問道張琳,“這上麵寫的什麽?”

此時張琳的臉上一臉的興奮,回答我說,這裏記載的字是古西域最初的語言,叫做“撻亓珞語”(ta qi luo)。這種語言又被稱為西域母語。吐火羅語、鐵靈語、藏語等等,甚至是整個印歐語係,都是出自這種撻亓珞語,也是最早的象形字之一。可是就像是白話取代言一樣,隨著時代的演變,撻亓珞語已經消失許久了。在西域最為強大的古樓蘭時期,這種語言就已經不被經常使用,取而代之的則是當地衍生出的新生語種……

“我們不需要你在這給我們講曆史,如果你懂撻亓珞語,那麽你就簡單地告訴我們,這四麵牆上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就好,ok?”夏夏不耐煩地打斷了張琳的話說到。

張琳也不再多說,隨即伸手指了指對麵的這麵牆,對我們說道,“這麵牆好像是講述了一個傳說故事。因為我對撻亓珞語隻是略知一二,所以我也是猜測著來講給大家。也許會有實際記載有所出入,但是大體意思應該是一樣。”

隨後張琳便對我們講了起來,在混沌初開之際,這裏曾經出現過一條黑色巨龍,巨龍之大讓人難以想象,它騰空升起,就能遮蔽天空,它落地蜿蜒,就能形成山川河流。沒有一個人見到過巨龍完整的樣子。巨龍的嘴巴張開,會有許多小龍,從它的嘴中爬出,這些小龍以人為食,當數以百計的小龍從它的嘴中爬出後,陸地上就變得生靈塗炭。久而久之這裏變成了一個荒無人煙之地,可是巨龍卻沒有離開,而是直接用死人的骨頭搭建了一座城池,並居住在城池之中。人們將這座城叫做“龍城”。

說到這裏張琳突然扭頭看先了我們。夏夏給張琳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,可是張琳卻開口對我們說道,“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,就是傳說中的——龍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