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我的兩隻手,一隻抓著樓梯側麵的凸起部位,另外一隻手握著短刀,所以現在也沒有條件拿出手電,向周圍照一照,看看從天上掉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。我隻好向周圍看了看,發現此時的環境,霧氣好像比起剛才又重了不少,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
於是,我問道夏夏,“剛才樓上樓下傳來的聲音,怎麽突然之間就消失了?之前看到的那兩個東西哪去了?”

雖然夏夏現在離我不遠,但是我看到的夏夏,也僅僅是一個大體的輪廓,霧氣使得視線範圍大幅度的下降。連人都看不清了。

夏夏讓我別管那麽多,先爬到上麵去再說,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詭異,一兩句話根本解釋不清。再說了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險,等我們完全脫險之後,再問也不遲。

夏夏的話音剛落,我身旁的大凱突然對我說道,“小爺,你沒覺得剛才那股臭味和雪花膏味兒,現在越來越小了嗎?”

經大凱這麽一說,我才反應過來,的確如他所說,之前霧氣之中的腐臭味道和屍花藍菊的香味此時已經嗅不到了,空氣之中更多的則是一種血腥的味道。之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移動的聲音上,加上我們又是帶著口罩,所以反而忽視了嗅到的氣味。

我一邊向上爬,心裏也在琢磨著,之前聽到的移動聲音此時已經沒有了,而與此同時,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和香味也都消失了,難道是這移動的聲音還和空氣中彌漫的味道有什麽關係嗎?之前我還覺得,屍花藍菊的味道,應該是從樓上傳下來的,現在看來,並不是我想的這樣。

突然之間,從我們的上方發出了一道光束,這束光應該是用狼眼手電發出的,光線可以穿透厚厚的霧氣。隻見光束短閃了三次,然後又長閃了一次,金手佛爺看到光束後,告訴我們,眼鏡他們幾個人應該是爬到上麵去了,剛才的光束是軍用的指揮暗號,意思就是到達目的地之意。

“佛爺,你以前也是當兵的?剛才那可是軍用戰地用的指揮暗號,現在很少用這種暗號了,當時我在四川的時候,這種暗號就不常用了。你怎麽會知道暗號的意義?”大凱有些驚訝的問道。

金手佛爺“嘖”了一聲,罵道,“你這個死孩子哪來那麽多問題?你他媽有精力先給我快點往上爬,別連累老子跟你作伴。”

看到眼鏡給我們發出的信號後,大家的動作也明顯加快了。雖說加快速度,可是真正加快速度的就是我和大凱,夏夏和金手佛爺還是跟在我們身後,大概也是擔心我們兩個人出現什麽意外狀況,二人見我們倆提速後,他們倆的速度反而又慢了下來。以現在的霧氣,我們既然能清楚的看到狼眼手電發出的光束,說明眼鏡距離我們並不遠。

可是向上還沒有爬多久,在我身後的大凱就自言自語地說道,“**,這塔兒還他娘的是露天的啊?我怎麽感覺有雨點子一直往下落啊。”

聽到大凱這具話之後,我就馬上聽到身前的夏夏也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,隨後可能是夏夏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了折斷了一根光棒,周圍馬上變得明亮了起來。我看到夏夏身體懸空,隻有一隻手抓著短刀,另外一條胳膊向上一抖,將背包抖回了肩上,光棒咬在夏夏的嘴裏。不過我發現夏夏臉上的表情,驟然之間變得凝固了,眼神之中有種驚恐的神情。夏夏嘴中咬著的光棒,因為表情的突然變化,也從嘴裏滑落,幸好夏夏反應神速,一個猴子撈月,直接把光棒撈了回來,夏夏身體也向上一探,再次趴在了樓梯的背麵。不過她的眼神始終是看著我和大凱所在的方向。

見到她這種眼神,我的心又揪了起來。我馬上戰戰兢兢地問夏夏,出了什麽狀況了?

夏夏沒來得及回答,我就看到旁邊的金手佛爺扭扭腦袋,示意我向前爬,我手又向前移動了一下,身後的大凱也隨之移動。可是就在大凱要動的時候,金手佛爺則忽然對大凱說道,“你留在原地,沒讓你動。”

為什麽不讓大凱移動?大凱身上有什麽問題嗎?我在心中嘀咕著。在好奇心地驅使下,我一邊向前爬,一邊試探性地回頭看了看,想看看我和大凱身後到底有什麽。

這不看還好,一看差點自己沒抓穩從上麵摔下去。我瞬間明白剛才夏夏那種驚恐的表情是為什麽了。夏夏那種驚恐的表情,並不是因為我們身後有什麽東西,而是因為在大凱的身上有東西!

在光棒冷光的照射下,隻見大凱渾身上下,均布滿了一種深黃色,看起來惡心異常的細長蟲子,蟲子的個頭不小,差不多足足有我食指的長度,身體上有明顯的褶皺,褶皺形成了環狀,一層層的“套在”蟲子的身上。而且蟲子的身體還有一個特點,就是兩頭細,中間的部位鼓鼓的,身子呈現出半月的弓形狀態,在大凱的身上一點點的移動。這種蟲子的身上看不到眼睛和嘴巴之類的器官,所以分不清哪是頭哪是尾。

單單是看到這樣一隻蟲子,說不定我還不至於如此驚恐,可是現在的情況是,除了大凱的臉和手之外,他的全身幾乎都已經被這種惡心的蟲子沾滿了。況且這些蟲子並不是單單停留在大凱的身上,而是身上的每一隻蟲子,全部都在蠕動,此時大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蟲蛹。

在這期間,我看到從大凱腦袋頂上,還有這樣的深黃色蟲子從空中落下,劃過大凱的臉頰,直接就落到了大凱的身上。難怪大凱剛才是這裏是露天的,他之前感受到的雨水,根本不是什麽雨水,而是這種深黃色的蟲子從他臉上經過留下的痕跡。

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,發現我的身上還是什麽都沒有,不禁長出一口氣。可是大凱身上的蟲子,都是從樓梯側麵的凸起部位落下來,為什麽單單落在大凱的身上,卻沒有落在我的身上呢?我和大凱都是用手抓住樓梯側麵的凸起階梯,再怎麽說,我身上也應該被落下這種蟲子才是。可是現實的情況是,這種深黃色的蟲子,就像是裝了精確製導一樣,一隻不少的均落在了大凱身上。

“你們怎麽了?看什麽看啊?咱還走不走了?”大凱嘟囔道。

金手佛爺從容地衝大凱點了點頭,然大凱別著急。隨後我看到金手佛爺很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。便問道大凱,“你以前是不是中過屍毒?”

大凱估計沒想到金手佛爺會問這件事兒,愣了一會兒才說沒有。不過我馬上糾正了大凱的回答,因為在我們第一次前往虵國的時候,在人麵樹那裏,大凱是被女屍抓到過腳腕,我記得當時是風幹雞幫他拔毒。所以告訴金手佛爺,大凱確實中過屍毒,而且所中的屍毒還相當嚴重,不過風幹雞給他用糯米衣拔毒了。

金手佛爺隨即又扭了扭頭,讓我們兩個人快點跟上繼續向前爬。大凱向前一爬,我下意識的爬的更快了,邊爬邊問金手佛爺,“佛爺,這是怎麽回事?你就讓大凱這麽走啊?”

“沒啥好怕的,他中屍毒的屍體,也算是跟著他到家了。”金手佛爺輕描淡寫地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