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像人首此時麵對的正好是我和金手佛爺,所在的這個方向,我一抬頭就能看到雕像那略顯秀氣的麵龐。而雕像的麵龐這個時候,看上去反而顯得更加詭異。因為這尊巨大的雕像,本來就是一副“微笑”的表情,現在雕像的人首又是忽然之間麵朝我們,眼神就看著我們這個方向,乍一抬頭看去,雕像就像是在朝著我們微笑一樣,那種詭異的感覺,讓人不得不毛骨悚然。

我剛才目睹了雕像轉頭的整個動作,雕像頭部的移動,並不單單是人首機械性的移動,而是連同整個頸部,都微微向我們所在的這個方向扭動了一下。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,這種移動看上去並非是機關造成,在雕像的頸部,也看不到任何拚接的縫隙。剛才的動作,雕像仿佛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活物,扭轉人首的動作,做的非常自然,這是最讓我驚駭的一點。

見到雕像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化,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呆在了原地,並叫道我身前的金手佛爺,示意他向頭頂看。可是金手佛爺根本不想理會我,頭都沒抬起來,隻是扭過腦袋,讓我快點向上爬。

“佛佛佛佛佛……爺……這這……雕像。剛剛自己動了!不信你就向上看看!”我吞吞吐吐地對金手佛爺說道,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雕像的人首,生怕這詭異的人首,再次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動作。

金手佛爺回頭白了我一眼,之後他便馬上抬頭向上看去,之前他那張不屑的臉,在抬頭看到人首後,一副驚呆了的神情。我注意到,金手佛爺甚至還咽了一口吐沫。他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一下,便語氣稍顯緊張地對我說道,“繞到這個大腦袋旁邊走。”說著金手佛爺就帶著我,有意識地避開了這個人首所麵向的方向,繼續向上攀爬。

我緊緊跟在金手佛爺的身後,戰戰兢兢地問他,剛才這雕像是出了什麽問題?雕像應該是“死物”才是,為什麽她的腦袋卻自己轉動了?

“你當我是神啊?什麽都知道!反正我現在是隻清楚一件事兒,就是拿到密卷之後,快點從這離開,這個地方太詭異了。我瞟兒了這麽多年的物兒,如此詭異異常的地方,還是第一次見。你也小心點,這雕像上恐怕還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。”金手佛爺說話的時候,語氣明顯能感覺到有點“虛”,從金手佛爺緊張地表情上,不能看出,麵對如此場景,連金手佛爺這個見慣了詭異“大場麵”的人,看來都招架不住了。

之後我和金手佛爺移動到了,雕像人首所麵對的偏左側位置。金手佛爺指著雕像身上,那四隻形狀大小各異的手,告訴我說,這四隻抓住龍的手,其中有一隻手應該手裏還攥著我們要找的《叁號密卷》。但是他自己也不確定,這《叁號密卷》到底會在那隻手中,所以等一下爬到手所在的位置時,我們要一隻隻手查看,直到找到密卷位置,如果我們運氣好,第一隻手就能找到密卷,如果運氣不好,那就要麻煩點了。

“佛爺,你怎麽知道密卷會在雕像手裏抓著,而不是在別的什麽地方放著呢?如果四隻手裏都沒有,我們怎麽辦?”我隨即問道。

金手佛爺隨意地答道,“我也是猜的,剛才那個小姑娘不是讓你跟他上雕像拿密卷嗎?那密卷一定是在雕像上了。密卷這東西應該是拿在手裏啊,不然還能放在什麽地方?”說完金手佛爺又指了指側麵在我們上方的怪老頭和張琳兩撥人,示意我說,我們隻需要跟著他們走即可,他們應該知道密卷所在的位置。大不了到時候從他們手裏把密卷搶過來。

金手佛爺的話說的輕描淡寫,好像從他們兩撥人手中搶走《叁號密卷》是一件輕而易舉地的事情一樣。我在心裏盤算著,張琳的人或許身手不如金手佛爺,可是那個怪老頭領的三個人,除去一個我不認識以外,其餘兩個人的身手我都親眼見識過。恐怕金手佛爺根本不是他們倆的對手,再說了,還有一個會下蠱毒的怪老頭,人家從我們手裏搶走密卷,說不定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,可是要想從他們的手裏搶來密卷,幾乎是不能的事情。之前見到年輕人在怪老頭麵前暴亡的場景,我現在見到怪老頭,唯恐避讓不及,不要說從他手裏搶東西了,就算讓我碰到一下,我也要惡心好幾天。

此時我向上看了看,怪老頭和嚓祁爾申等人,已經爬到了接近雕像四隻手之中,最下方的那隻手的位置。張琳和她的人則尾隨在怪老頭的側後方,與其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
我被金手佛爺的回答堵得是啞口無言。鬧了半天金手佛爺自己也不知道《叁號密卷》到底放在什麽地方!他或許壓根就不知道密卷放置在雕像上,在看到張琳和怪老頭的人,都要登上雕像搶奪密卷的時候,可能他才覺得密卷就在雕像上。

見到怪老頭等人已經接近,雕像身上其中一隻手臂後,金手佛爺也有意識地加快了速度,他另辟蹊徑從張琳隊伍的側麵超過去,從而直接趕上怪老頭等四人。就像之前金手佛爺預想的一樣,怪老頭等人在到達第一隻手臂後,便留下了小辮子一個人,其餘的人分別向其他三隻手臂爬了過去。

要知道雖然雕像的身子為“龍身”,身上被雕刻有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鱗片,讓人在攀爬的時候還算得心應手。可是雕像的這四隻手臂,身上沒有一點鱗片,都是光禿禿的樣子,並且距離地麵之高,要爬過這段光禿禿的手臂,也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。

隻見小辮子現在到達的手臂,是雕像四隻手當中,抓住陀龍的那隻手。小辮子索性不再用“爬”的姿勢了,而是慢慢地側身移動,讓自己的一隻腳先踩在雕像的手臂上,然後左手抓住雕像上的鱗片,身子小心地向上抬起,整個人直接就站在了雕像的那隻手臂上。他腳型變為“八字”步,像是再走獨木橋一樣,一搖一晃地在手臂上走著。看著小辮子走的如此如履薄冰,我真想下麵這個時候,放一發冷槍,直接把這個***從上麵打下來。

於是我向下看去,本想是招呼一聲大凱等人,讓他們直接把那個小辮子給打下來。可是當我抬頭向下看去的時候,下麵的場景比我想象中要混亂的多。大凱他們幾個人不要說是開槍把小辮子打下來了,他們現在自保恐怕都是問題。

或許是現在所在的高度夠高,所謂“站得高看得遠”,我現在算是身有體會了。我看到在靠近牆壁的長明燈之後,幾乎每每相隔幾米,就能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,這些屍體的身上都有槍傷,而且依照他們的穿著來看,這些人應該並不是同一夥人。

在那些環形排列的巨型石棺附近,有好些身著白色迷彩服的人在慢慢地向雕像附近聚攏,從我這裏看上去,穿著白色迷彩服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,他們一邊衝大凱他們所在的那口石棺開槍,一邊慢慢地向前移動。在火力的壓製下,大凱等人隻得縮在石棺的背後,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個時候,我發現在那些身著白色迷彩服的人之中,竟然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這個人正是我們在仙山之中,與我們搶奪龍骨尐的那個刀疤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