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爺的這番解釋,著實合情合理。我都忽略了這一點了,“叁號”的人暗含在各個階層,從事各種工作。這個摸金校尉是叁號的人,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麽可奇怪。現在的關鍵問題就在於,這十二張白發人皮的身上,到底記載有什麽信息?從表麵上看,完全一丁點信息都看不出來。

“四爺,我多嘴問一句,你說這人皮的身上,是記載了密卷的起源,可是看來看去,隻能看到人皮的背後,有病變一樣形成的雜亂圖案,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上麵像是記載有信息的樣子。”我問道。

我一邊問,心裏一邊琢磨著,既然這十二張人皮的背後,如果真的記載有密卷的起源,那麽想必當年在這間屋子裏的人,恐怕早就找到叁號密卷了。可是看眼前的情況,這屋子被廢棄也有一定的年頭了,而且當年的人直到現在,或許他們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真正的叁號密卷。如此的話,這十二張人皮又有什麽作用呢?四爺賣了半天關子,也沒說出一個重要內容。好像他是有意識的將那些零碎內容告訴了我們,而故意忽略了其中的重點。

可能是我的問題,讓四爺又想起了什麽,他又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。眼睛一直盯著對麵牆上的人皮。

我小聲地問大凱,他聽懂四爺說的什麽了嗎?

大凱搖搖頭,回答我說,“你他娘的大學生都聽不明白,我一個書讀了才幾個月的人,上哪聽明白啊?”

就在這個時候,四爺突然意味深長的對我們說道,“很多事情以後你們會慢慢知道,還有一些事情,對於你們來說,不知道比知道更好。現在你們快點把牆上的這十二張人皮,全部都拆下來,然後裝進車裏。”四爺在說後半句話的時候,語氣不由的加快了。

我和大凱就像是丈二的和尚,前一件事兒還沒聽明白,馬上就被四爺安排了下一件事兒。這個時候四爺又讓我們把牆上的,這白發人皮拆下來裝進車裏,他想把這白發人皮帶到什麽地方呢?

“四爺,咱這是要離開了?爺爺讓你帶我們到這個地方,是什麽意思?該不會就是讓我們把這十二張人皮帶走?”我不解的問道。

隻見四爺微微點點頭,並回答我說,就像是我說的那樣,爺爺讓四爺帶我們來這裏的目的,就是把暗格地下室之中的十二張人皮帶走,四爺還叮囑我們,一定要把這十二張白發人皮好好的保存,並且最近幾天,爺爺就會來與我們匯合,到時候將這十二張人皮交個爺爺,我們的“任務”就算是完成了。

四爺簡單的說完之後,又走到了那三個大件櫃旁邊,伸手拍了拍件櫃,隨後慢慢地將件櫃打開。可是當其中的一個件櫃打開之後,四爺馬上又將兩外那個件櫃全部打開了,金屬製的櫃子發出陳舊的摩擦聲,在這裏聲音顯得格外刺耳。當三個件櫃全部都打開之後,四爺整個人呆呆的站在三個件櫃的麵前,我注意到,他的表情突然就僵住了,眼神呆滯地盯著打開的件櫃。

件櫃裏會有什麽呢?會讓四爺表情變化如此的劇烈。於是我隨即靠近一看, 隻見件櫃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,三個被打開的件櫃,全部空空如也。

“四爺,你沒事?隻是件櫃空了而已。這件櫃裏麵裝的什麽啊?這十二張人皮這麽重要都沒帶走,偏偏把件櫃裏的東西帶走了。”我輕聲地問道。

四爺將三個件櫃一一關上,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陰鬱了。他又一次重複了一遍,之前和我們說的話,讓我們兩個快點動手,把牆上的十二張人皮拆下來裝到車上。之後他的聲音壓低,對我說道,“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,將這件櫃裏的東西搬走了。”四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
大凱大概是看到我又要問問題了,於是趕緊拉了我一把,讓我現在別再多問了,反正等一下上了車,還有大把的時間,我們現在還是趕緊聽四爺的話,快點把這十二張人皮拆下來裝進車裏,趕快離開這裏。用大凱的話就是,“李爺,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之後,我就覺得他變的不正常了。所以咱還是快麻利兒的從這裏撤。”

隨後我們兩個人趕緊動手去將牆上釘著的人皮拆下來。近距離的看這些人皮,心裏還並沒有那種非常的抗拒感,可是此時讓我們將牆上的人皮拆下來,總是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。人皮的頭部、四肢和身子,分別用鋼釘固定在了牆上,固定的非常結實,要拆下這些人皮,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。我們現在手中又沒有專業的工具,不要說拆下人皮了,就是拆下人皮上的鋼釘,也非常困難。

我和大凱商議著,應該怎麽將固定人皮的鋼釘取下來,商議來商議去,都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。就在這個時候,四爺從一張**的下麵,拖出了一個小木盒子,並將小木盒子打開放在我們的麵前。他對我們說,“用這裏麵的東西,盡量不要使人皮受到破損,動作都給我快一點。”

我低頭一看, 這盒子是一個工具箱,裏麵鉗子、扳手、螺絲刀等工具一應俱全,雖然大部分都已經生鏽了,可是依舊是能用。

牆上的鋼釘釘的非常結實,整支鋼釘全部都釘進了牆裏,加上這麽長時間過去了,鋼釘都已經生鏽了,每拔出一根鋼釘,我和大凱都累得氣喘籲籲。大凱自言自語道罵道,“***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把這長釘子釘進去的,太他娘的難拔了。”大凱花了十幾分鍾,才把一張人皮身上的一根鋼釘拔出來。

隨後的一段時間裏,我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,隻是拿起鉗子和鑿子,不停地在牆上起釘。而四爺也沒閑著,每當一張人皮被完整取下之後,四爺就接手將人皮疊起來放在桌子上,以方便等會一並帶走。

在拆人皮的過程之中,我發現這些人皮保存的太完好了。他們頭皮上的發絲和發際線清晰可見,而且白色的頭發摸起來非常光滑,他們的皮膚身上,好像是有一層蠟質一樣的東西貼在上麵,手貼在人皮的身上,明顯能感到質感。

終於,我和大凱講最後一張人皮也從牆上拆了下來。我的胳膊都累得抽筋了,大凱更是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
四爺並沒有讓我們在這休息,而是抓緊時間招呼我們離開。我和大凱分別抱起兩打人皮搬到了車上。四爺最後一個從暗格裏出來,他手裏提著那塊帶血的“地麵”,在他上來之後,又把那塊地麵固定在了先前暗格的入口處。說來也怪,這塊“地麵”之前被我們一頓猛踩,現在被四爺放在地上之後,馬上就和其他地麵形成了嚴絲合縫,絲毫看不出來那是一個暗格的擋口。

汽車發動,我們很快地離開了那排平房。看得出來四爺對於那排平房很是留戀,他一直扭頭看著車窗外麵的平房。

我也顧不上四爺懷舊的雅致了,汽車駛離平房之後,我就連忙問四爺,剛剛他說的那叫話是什麽意思?為什麽還有人先我們一步,來到了那個暗格。有人來到暗格,為什麽不把暗格裏麵最有價值的人皮帶走呢?而是帶走了件櫃裏的東西。再就是,之前四爺可是自己說的,知道這個暗格存在的人,除了在曾經在這裏工作的人,就隻有我和大凱了。

四爺聽完我的話,冷笑了一聲,反問我,如果你麵前放著一塊金條,和一張百元大鈔,你隻能帶走一樣,那麽我會帶走哪個?

“傻子都知道是金條啊!”大凱搶先我一步回答。

“嗬嗬,那你們應該知道,為什麽他們先帶走件櫃裏的東西了?因為件櫃裏麵的東西比起這十二張人皮更具價值!”四爺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