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夏說完之後,隨即從旅行箱裏麵扯出了一段人皮,然後她仔細地找了找,便將人皮遞到我和夕羽惠兩個人的眼前,並說道,“喏,你們自己瞧瞧。正常人的身上會長這種東西嘛?多惡心呀!”

我定睛向夏夏所指向的地方看著,隻見在人皮的身上,有一個大約也就是瓜子殼大小的“痣”類東西,它微微向外凸起,兩側交叉有那種黑色病變一般的紋路。這東西的顏色並不是黑色,而是跟人皮身上的顏色差不多,所以不仔細看,很容易忽略這個它。

於是我伸手摸了摸,正如夏夏所說,別看這東西雖小,但是非常的堅硬,而且比人皮更加的光滑,確實很像是一片獨立的鱗片。

我不得不稱讚一下夏夏的“慧眼”,這種東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,夏夏的眼神太“尖”了。夏夏得意的衝我昂了昂頭。

“隻有這一片嗎?還是在其他的部位還有?”夕羽惠一麵專注著盯著鱗片,一麵問道夏夏,她臉上的表情變的越來越認真。

夏夏回答夕羽惠,她當時看到的時候,一共是發現了兩處這種鱗片,而這兩處鱗片,都是在這張“人皮”的兩條胳膊上。可是夏夏覺得,這張人皮身上的鱗片,絕不止就是隻有那兩處。說著夏夏將另外那一處鱗片所在的地方,給我們找了出來。

夕羽惠幹脆就把這張人皮,直接從旅行箱裏抽了出來,並讓我把陽台的窗簾拉上一半,以免左鄰右舍看到,容易造成誤會。她將人皮抽出來平鋪在了地上,然後一寸寸地尋找著,那種顏色和人皮十分相近的鱗片。

我和夏夏也沒閑著,夕羽惠從人皮的背後找著,我和夏夏分別從人皮的四肢處尋找。就像是夏夏說的那樣,人皮身上的那種鱗片,遠遠不止那兩處,在人皮左手和左腿的位置,我都發現了大批那種細小的鱗片,而且這種鱗片,大多集中於人皮四肢的中間位置。

這個時候,夏夏疑惑的問道我們,“你們覺不覺得這張人皮很奇怪呀?如果真的是人皮的話,那麽這張人皮被從人的身上剝下的時候,人皮上麵應該留有刀口對?可是你們兩個人找找,這人皮身上哪有什麽刀口呀?!完全就像是從人身上“蛻皮”蛻掉的一層完整的皮。”

她說完之後,又扭頭問我,“你們在拆下人皮的時候,就沒有仔細看看嗎?這麽明顯的奇怪之處,你都不知道問一下你那個四爺嘛?還有,你仔細看一看,你說的人皮身上,是不是沒有那些鋼釘造成的傷痕?我剛剛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說的那些小窟窿。”

我不禁有些尷尬的告訴夏夏,黑燈瞎火的地方,單是看到這十二張人皮就夠瘮人了,我和大凱兩個人擔驚受怕地拆下人皮來已經不錯了。當時拆人皮的時候,誰還有工夫仔細看,都是想著快拆下來完事兒。不過,剛剛我也仔細看過人皮左側四肢的部分,確實沒有找到,鋼釘的痕跡……

我這邊的話剛說完,就聽到門鈴聲傳了過來。夕羽惠很麻利的將平鋪在地上的人皮,馬上卷起來放到了旅行箱裏麵。然後語氣很淡定地對我們說道,“你們倆的問題,我想我能夠回答。因為人皮身上的鱗片,並不是一直都存在,而是後來長在了人皮的身上。人皮身上的鱗片,應該都是長在了先前人皮傷口的部位。而小爺他們之前看到的鋼釘痕跡,現在不翼而飛的原因,也是因為那些鋼釘造成的傷痕,已經被鱗片“補上”了。我們最開始看到的那個非常小的鱗片,應該就是其中一根鋼釘造成的痕跡。因為除了那幾處單獨細小的鱗片之外,人皮身上的其餘鱗片,全部都是大麵積的出現,而且所出現的位置,與剝皮時,刀口留下的痕跡基本吻合。”

門鈴一聲聲的傳來,隨即夕羽惠的手機也想了起來,夕羽惠單獨給我媽設的手機鈴聲,鈴聲就是我媽單獨給她錄製的聲音,就是一句話“孩子接電話了”。我媽錄製的洪亮鈴聲,向複讀機一般,一遍遍重複著,看來我媽是到了樓下了。

夕羽惠也不給我和夏夏思考的時間了,她起身將旅行箱放好,然後拉開窗簾,又對我們說道,“這些事情先放一放,我說的也僅僅是根據現實的推測罷了。我們討論也得不出一個理想的結果,等到下午去實地看一看再說。”說完夕羽惠就一路小跑過去開門了。

我和夏夏兩個人愣在原地,看得出來夏夏也在消化夕羽惠剛剛的話。我小聲地問夏夏,她覺得夕羽惠所說的可能性大不大?人皮從人身上剝落之後,居然還會在生長,而且還會從傷口的身上長出鱗片!?更何況我和大凱將人皮拆下來的時間,也就不足兩個半小時,這麽短的時間內,這光禿禿的人皮身上,就又長出了鱗片?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!人皮就像是單獨具有生命一樣!我想到了夏夏之前說的那句話,“你能確定這就是人皮嗎?”她如果現在再這麽問我,我的回答就不再說那麽堅定了。

夏夏的臉色有些木然,但還是衝我點了點頭,反問我,“除了她所說的那種情況之外,你還能想出其他合理解釋的情況嗎?如果說不出來,那麽她說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。話又說回來,小惠解釋的確實有道理,隻是這個想法,對於我們來說,有些過於“瘋狂”了。”

夏夏頓了頓,繼續說道,“如果小惠說的沒錯,那麽這十二張人皮,就是具有所謂的“再生”功能,隻是再生出的不是人皮,而是一些鱗片!這不就像是地龍一樣嗎?”

“別再說那件事情了,快點從下來。小爺你跟我一起去電梯門口接著咱媽。”夕羽惠說完已經打開門出去了。

夏夏也輕輕推了我一把,說是等吃完飯之後再說。我們倆也趕緊趕到電梯門口。電梯打開之後,先出來的不是我媽,而是我和夕羽惠養的暹羅貓和泰迪犬。特別是泰迪,一路叫著就往家裏跑,見到我之後一個勁兒往我身上撲。兩隻暹羅貓直接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身上,往她懷裏鑽。

夕羽惠把兩隻暹羅交給了夏夏,然後趕忙笑著和我媽打了招呼,一隻手接過我媽手中提著的各種菜,另外一隻手挽著我媽的胳膊,就往家裏走。

“小鶴,你倒是真好意思讓人家小惠提東西?快麻利接過去!不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爺了!”我媽衝我說道。

我也不多解釋了,立馬結果夕羽惠手上的東西。夏夏則抱著暹羅和泰迪,就往家裏走。到家之後我媽簡單地和夕羽惠聊了兩句,就馬上去廚房忙活了起來。夕羽惠也不閑著,跟著我媽進了廚房,說是要給我媽打下手。我媽趕緊把夕羽惠推出了廚房,說是油煙太大,對夕羽惠身體不好。夏夏還算識相,夕羽惠從廚房出來之後,夏夏自己嘟噥了一句,“靠,看來我就是丫鬟命呀。”一邊說,一邊係上圍裙,然後換上一臉笑容的跑去廚房幫忙。夕羽惠也不走遠,就在廚房門口候著。

我見大家都忙著,我心裏還是放不下那十二張人皮的事兒,於是我又跑回到了陽台上,趁大家都忙著的時候,再研究研究這些奇怪的“人皮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