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要上樓去陽台看看,結果就被夕羽惠逮了一個正著。夕羽惠“咳咳”兩聲,先是讓我注意到她的“存在”,見我回頭看她,立馬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,示意我過去。

“我去陽台,給小夥伴們曬曬他們的小窩,正好今天天氣比較好。”我對夕羽惠解釋道,並沒有馬上就走過去。

夕羽惠直接瞪了我一眼,然後用唇語,一字一字地對我說道,“你想什麽我都知道!”一邊說夕羽惠還一邊伸出拳頭做了一個要打人的姿勢。隨後她還是一臉笑容地對我說,“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唄,怎麽總惹我不開心呢。”夕羽惠在說後半句的時候,特意加強了語氣。

果然,夕羽惠這句話剛說完,我媽就從廚房探出頭,惡狠狠地瞪著我,沒好氣地對我說道,“你往上亂跑什麽啊?小惠讓你下來,你就快點下來。別讓我在說第二遍了!”

夕羽惠衝我撅了撅嘴,臉上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。我沒辦法,隻好朝我媽點點頭,快步地走到了夕羽惠的旁邊。夕羽惠小聲地對我說,讓我別著急,就算我現在再反複的看那十二張人皮,也看不出什麽了。所以等到吃完飯,我媽離開之後,我們直接去哪個暗格地下室,結合從這十二張人皮推理出的結論,更有可能獲得有價值的信息。為了防止我忍不住再去一看究竟,夕羽惠就直接把我“抓”在了身邊,免得我好奇心太重。

我媽到我們家的時候,已經快十一點了,她和夏夏把飯做好,我看了看表,已經一點四十了。滿滿一桌子就沒有一道青菜,全部都是大魚大肉,紅燒肉、糖醋排骨、燒雞、蒸魚、鯽魚湯等等,我看著就沒什麽胃口了。夏夏也湊到我身邊,對我說道,“唉,咱倆就是年三十出生的兔子,有咱沒咱一樣過年。王阿姨這頓飯,就是給寶貝“大熊貓”準備的,咱倆是“隨”上的。”

夕羽惠和夏夏倒是很給我媽麵子,吃的倒是真不少,特別是夕羽惠,米飯都生生吃了兩碗,還一個勁兒誇菜做的好吃,把我媽樂的合不攏嘴。

吃完飯之後,我媽又親自把夕羽惠送到臥室,讓她保證睡眠。我媽也沒打算在這多留,她和夏夏收拾完餐桌,又單獨叮囑了我幾句,讓我快過年的這幾天不要亂跑,記得去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串門兒之類的事兒,說完也就很快離開了。夏夏倒是挺懂事,一直把我媽送到樓下,才自己又坐電梯上來。

夏夏一進門,臉上就是一臉的興奮,她看了看表,一蹦一跳興奮地對我說道,“快快快,準備準備咱們馬上出發。go,go,go。”說著夏夏已經套上了外套。又跑去臥室叫夕羽惠。

結果夏夏還沒跑到臥室門口,夕羽惠就自己探出小腦袋,說道“咱們快去快回,爭取天黑之前回來。”隨後夕羽惠關上門,很快穿戴整齊就出來了。看得出來,對於我們將要去的這個地方,夕羽惠和夏夏都挺興奮。二人均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。

臨出門之前,夕羽惠不忘又拿出了那兩把龍刺,將龍刺塞進了包裏。我無奈地對夕羽惠說,“不至於?我今天早上剛剛去過,沒什麽危險。”

夕羽惠隻是衝我笑了笑,回答道,“有備無患”

我們開車直奔那排平房而去。夏夏車子開得很快,我們一直沿著蓉花路往北走。都快要走到蓉花路的盡頭了,可是我們還沒有看到那排破舊的平房。夏夏說我肯定是記錯路了,早上黑燈瞎火,加上我眼神兒本來就不行,十有**就是記錯路了。蓉花路本來就不長,沿著蓉花路一直往北走,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盡頭了。與我今天所說的時間並不相符。

“你就別瞎猜了。小爺打電話給大凱,他肯定是知道具體的路線。”夕羽惠對夏夏說道。

於是我馬上給大凱打電話,問他今早的路線到底怎麽走。大凱聽到我的問題後,壓低聲音又把路線跟我說了一遍,說是走到蓉花路和玉清街交叉路口後,左拐走大約二百米,再過兩個小路口右拐走一段就到了。說完之後大凱就匆匆掛了電話,感覺他現在說話很是不方便。估計大凱現在應該是和四爺在一起。

按照大凱的指示,我們又走了足足有二十幾分鍾,而且再過了他所說的那兩個“小路口”之後,全部都是土路,加上前幾天濰坊下了雪,走起來非常難走。好在我們還是找到了那排破舊的平房。

雖然來的時候路線記得不清楚,但是對於暗格地下室所在的位置,我還是很快就找到了,主要是我們今天早上將那塊地麵上的草,幾乎都要拔禿了,所以一眼就看出來所在的位置了。而且在那塊地麵之上,還有一片紫色的血跡。

“這就是你說的滲血的地麵?”夕羽惠問道我。

我衝夕羽惠點了點頭,就要抬腳把這塊地麵給踩下去。不過夕羽惠馬上製止了我的這個動作。隨後她慢慢地蹲下身子,盯著那塊地麵看著。夏夏鍋著腰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塊地麵,抓起一手土在手上搓了搓,對我們說,土中的血液沒有異味,散發著血腥味道,從血液的粘稠度來看,這些血很像“鮮血”,而並非是那種陳舊屍體身上的血。而且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說,這塊地麵就僅僅是一個“門”,那麽土壤之中就不具備滲血的條件。按照常理來說,滲血的土地無非有兩種,第一種是積屍地,第二種是養屍地。這兩種地方陰氣太大,而且土壤特殊,屍體之中的血液會倒流入土壤。才會出現土地滲血的情況。而且還有一個必要條件,就是不論積屍地還是養屍地,地下的屍體都要達到一定的程度,土地之中才會滲血。這下麵的情況,肯定不屬於這兩種了。夏夏告訴我,如果不是看到這塊地麵有血跡,她真不信我所說地麵滲血這回事兒。

“你所說的是,在拔草的過程中,這裏的地麵,發生了滲血的情況,對嗎?”夕羽惠問道我。

見我點頭答複之後,夕羽惠將那塊地麵之中,還剩下的零星幾根草,統統都拔了下來。在夕羽惠將草拔下之後,這地麵果然又開始有鮮血滲了出來。

再次見到地麵滲血,我也沒有今早第一次看到時候,那麽驚訝了,倒是覺得很正常,這裏不滲血反倒是奇怪了。身邊的夏夏驚訝地看著地麵的情況,小聲地問夕羽惠,“百科全書,這種奇怪現象能不能解釋?”

夕羽惠也沒回答夏夏的問題,而是從包裏掏出了龍刺,將龍刺平放在那塊地麵上,開始在地麵之上來回摩擦。地麵上表層的土,伴隨著那些滲出的血液被滾到了兩邊。

這個時候,夕羽惠試探性地用龍刺在這塊地麵上敲擊了幾下,隨後開始發力將龍刺向下刺去。夕羽惠接連猛刺了數下,我看都地麵之上,好像微微裂開了一道縫隙。定睛看去。這條縫隙之間正有血射出來,滲血的地方,就是夕羽惠剛才龍刺所刺的地方。

夕羽惠用龍刺將那道縫隙咧大後,吃驚地看著那塊地麵。語氣冷淡地對夏夏說道,“這就是你要的答案。”

我和夏夏同時蹲下看著被裂開的地麵,隻見被咧開的地麵裏麵,長有一些草根一樣的東西,而在草根的下麵,正是一塊帶血的人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