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阿姨,你這話什麽意思?為什麽要去東北啊?”我馬上問道。

胡娘指了指水中的密卷,對我們解釋說,剛剛夏夏的理解並不正確,這幅圖案的意思,不是說青龍變成了應龍。情況恰恰相反,應該是應龍變成了青龍。現在畫麵之中,這種八頭龍的形象,是龍最原始的形象。在龍頭兩側分別長出的八個腦袋,如果仔細看一下,可以看出來,這幅圖之中,其實是有九個龍頭,這九個龍頭分別是,螭吻、朝風、蒲牢、狴犴、饕餮、蚣蝮、睚眥、狻猊、地饗。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龍之九子。在很多傳說故事之中,龍是有九子。而且九子各不相同。這種龍之九子的傳說,有所記載的年代,就是在明朝,據說一次明孝宗朱祐樘曾經心血**,問以博學著稱的禮部尚書李東陽:“朕聞龍生九子,九子各是何等名目?”李東陽竟也不能回答,退朝後七拚八湊,才勉強拉出了一張九子“清單”。故從那時開始,人們普遍認為,龍就是生有九子。

不過在民間傳說中的龍子,卻遠遠不止九個,朝天犼、貔貅、麒麟等等都被傳說是龍的兒子。其實所謂龍生九子,並非龍恰好生九子。中國古代傳統化中,往往以“九”來表示極多,而且九這個數字,意為著有至高無上的地位。古時九是個虛數,又是個貴數,所以用來描述龍子。

可是在羌堯化之中,羌堯人認為,原始龍的形象,就是龍之九子的形象,並且是長有翅膀的應龍。後來龍之九子從龍身上分離,才分別形成了其他的龍。這一點,與華夏明所推崇的青龍的主流思想,完全是背道而馳。華夏化之中,所謂的龍就是以青龍的普遍形象出現,而後演變出來的各種類似龍的形象,就叫做龍的兒子。而羌堯化之中,龍是以九頭身份出現,他們原始的部落圖騰就是這樣。所以,密卷之上的這幅畫麵,應該是在描述羌堯化之中,他們所崇拜的 圖騰的演變情況。

胡娘的話說到這裏,我明白為什麽她要說,“我們下一站可能要去趟東北了。”在之前說到八頭龍紋棺的時候,胡娘就曾經提起過羌堯部族,這個部族所在的位置,就是在東北。而現在密卷之中顯示的畫麵,又與羌堯部族扯上了關係。事情到了這一步,我不得不懷疑,當年胡娘遇到的黑釉石棺材,或許並不是巧合。這麽多年以來,李老鬼乃至爺爺本人,都在尋找叁號密卷的下落。不管是當年李老鬼送到東北的黑釉石棺材,還是我們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,這兩口棺材的出處,應該都是羌堯部族。這樣看來,他們之前就已經到過了“羌堯”,不然也不會弄回兩口大棺材。根據夕羽惠的推斷,想要破解密卷之中的內容,就還要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。

依照現在密卷上顯示的畫麵來看,這十有**意思是密卷與羌堯部族有關係。那麽也就是說,另外的那半本密卷,或許就是在“羌堯”。可是話又說回來,既然李老鬼他們能弄回兩口羌堯的黑釉石棺材,那麽想必另外半本密卷,如果真的存在於羌堯部族,恐怕當年早就被他們帶走了。

我還在思考的時候,胡娘卻將密卷從水中撈了出來。密卷脫離水麵之後,之前上麵的畫麵,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。而且密卷上方的水滴,竟然能透過密卷的紙身滲到下麵,進而水滴滴入盆中。

“咦,為什麽不繼續看了?後麵應該還有別的畫麵內容?”夏夏著急地對胡娘說道。

胡娘將密卷工整地放進了盒子裏麵,才回答夏夏的問題,說是我們拿到的密卷,僅僅是全部密卷的一半,所以看到的畫麵也僅僅是全部畫麵的一半。脫離整體之後,密卷獨立所展示的信息都是十分有限,之前的畫麵已經停留了很久,都沒有變化, 說明所展示的這類信息已經到了盡頭,就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。

胡娘同時還解釋到,為什麽密卷放置於水中,就會形成圖案的原因。那是因為水是萬物之源,萬物均起源於水,密卷是流傳千百年的神跡,所以遇到水之後,密卷上麵的內容,自然會顯示出來。可是又不能使密卷在水中侵泡時間過長,因為現在所用的水,都是經過消毒氯化之後的水,侵在水中的時間過長,說不定會對密卷不利。

我問到胡娘, 她是怎麽看出來,我們所拿到的密卷僅僅是真正密卷的一部分?她的回答與夕羽惠當時所說的一樣,就是通過那個紅色盒子的構造。再就是,盒子上麵的字,也說明了這一點。胡娘對我們解釋說,這盒子上麵所寫的內容,就是介紹密卷。我們對密卷均有所了解,所以胡娘也就不再贅述了。不過盒子上的字還說明了一點,就是密卷是有兩部分,我們所拿到的這部分叫做“刯”(geg),還有一部分叫做“屺”(qi),隻有將“屺”重疊在“刯”的上麵,密卷的全部內容才會顯示出來。

“胡阿姨啊,你剛剛說讓我們去趟東北,意思是不是另外的“屺”密卷,是在羌堯部族所在的地方?不過話又說回來,咱們都見過黑釉石的石棺了。照你之前的說法,那種石棺是出自羌堯部族,那麽也就是已經有人提前一步,去過羌堯部族了,所以才會帶出兩口黑釉石石棺。既然能帶得出石棺,想必“屺”密卷應該也被帶出來了。我估計十有**,剩下的那半本密卷應該早就不在原處了。”我問道胡娘。

胡娘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,“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。而且很快就為人父母了。一些事情希望你們從長計議。畢竟你們去過窮羿國,一路一定是凶險異常,能從裏麵完好無損的出來,就算是奇跡了。運氣可以好一回甚至是兩回,可是絕不會一直都有好運。這羌堯可不是你們想去就能去,想出就能出的地方……”胡娘後麵好像還想說點什麽,可是話到嘴邊,卻又搖了搖頭,結果什麽都沒說,又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
“我可以盡量幫你們看看,這半本密卷上麵,還記錄了什麽內容,看看能否有關於前往羌堯的路線。既然你們小輩“請”到了我,那麽我就一定會把長輩該做的事情做好。剩下的事情,你們幾個人就看看是不是你們應該做的了。也好好想想,這些事情你們到底能不能做。”胡娘很嚴肅地對我們說道。說完之後,她就拿著裝有密卷的盒子,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走去了客廳,看樣是要幫我們破解密卷之中的字。

被胡娘這動之以情的一頓“教育”,夏夏倒是覺得無所謂,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平靜。我和夕羽惠卻均皺起了眉頭。夕羽惠的眼神時不時的向我這裏看著。

“這樣,等小哥他們來了之後,我們視情況而定。現在說什麽都太早。畢竟小哥他們還沒來,也不一定就要去什麽羌堯。說不定他們根本用不著我們跟著去。反正密卷上破解出來的內容,到時候就交給小哥,對他肯定有用。還是你常常和我說的那句話,“車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橋頭自然直”。我們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麽,靜待事情發展。”我對夕羽惠說到。

夕羽惠的臉上明顯有些失落,聽到我的話之後,硬是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,然後捏了捏我的臉,一臉倦意地對我說,“今天大家都累了,早點休息。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。”話畢,夕羽惠便直接走進了臥室。

屋子裏麵就隻剩下了我和夏夏兩個人,夏夏見到我一臉愁眉,不由地對我說道,“你現在是騎虎難下了,別的不多說了。不過,這羌堯部族我連聽說都沒聽過,我也是建議你們兩個人最好不要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