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娘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,隨即繼續對我們解釋說,“其實你們請我來,有點多此一舉了。這個本子上麵,記載的內容,就是從密卷之中破解出來有關羌堯的內容。”說著胡娘將那個小本子,遞給了夕羽惠,然後又將她所記錄的本子,同樣擺在了我們的跟前。

夕羽惠忙不迭地將兩個本子翻開,怪老頭的小本子上麵,記載的都是那種圈圈點點的太昊字,而胡娘的本子,除了太昊時期的字外,還標注有一些潦草的漢字。我注意到夕羽惠現在正在翻看的那一頁,兩個筆記本上的太昊字,有許多相似的地方,看起來就像是寫的同一件事情。

夕羽惠也並沒有多看,而是皺起眉頭問道胡娘,她的意思是,我們手中的這本密卷是她的叔叔,事先就“放置”在了窮羿國?

胡娘點點頭,對夕羽惠解釋說,小本子上麵的內容,與從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內容一樣,也就是說記錄這個本子的人,肯定之前也看過了我們現在得到的這本密卷。所以胡娘之前才說,窮羿國裏麵根本沒有密卷,她覺得按照我們之前所給她講述的經曆,這本密卷或許就是夕羽惠的叔叔放置在那裏。如果是這樣,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冒了出來,之前大家都覺得,前往窮羿國就是為了找到密卷,可是現在冒出這種事情,倘若真如胡娘所說,我們找到的密卷,是事先被夕羽惠的叔叔放置在那裏,然後又被他取出“送給”了我們,那麽他們一行人去窮羿國又是為了什麽呢?就為了把密卷“交給”我們?這種想法顯然太不合邏輯了。誰會冒著生命危險,跑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,給別人送東西!

我瞥了一眼夕羽惠,她現在臉上的表情更是疑惑,這個人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這時我不禁想起,在我們離開神像的時候,怪老頭、張琳、爺爺等人,與我們走的並不是同一條路。難道那座神像裏麵,還有什麽隱藏的秘密,這個秘密比密卷更重要?

從窮羿國出來之後,我們還討論過有關夕羽惠叔叔的事情,當時夕羽惠認為,他將密卷“留給”我們,可能是想讓金手佛爺或者是風幹雞等人,幫他破解密卷上麵的內容,以便可以助他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。現在看來,之前的那些推測假設,可能都不複存在了。人家不僅自己就能破解密卷,而且還詳細的將密卷上麵的內容,用太昊時期的字,再次記錄在了筆記本中。甚至把筆記本也留給了我們。他們所得到的信息,完全在我們之上。這種近似“施舍”的行為,更像是不要讓金手佛爺他們被落下太大。我越來越不明白,夕羽惠的這個奇怪的小叔,葫蘆裏麵究竟是賣的什麽藥?

一直以來我都覺得,我們能猜透他們的想法,現在看來有些夜郎自大了,我們完全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,而且還是被蒙起眼睛牽著走,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方向在什麽地方。

夕羽惠也問胡娘,關於窮羿國的事情,胡娘都知道些什麽?她特意強調,窮羿國之中有沒有關於密卷的傳說存在?

胡娘思考片刻,回答的內容,與我們出發之前,聽到的那些有關窮羿國的傳說大致相仿,無非就是關於寒浞等等的傳說,並沒有更有價值的信息。

隨後夕羽惠直接問胡娘,她覺得怪老頭他們前往窮羿國的目的會是什麽?

“如果我去過窮羿國,或許還能推斷出他的目的。可是我並沒有去過,而且對於窮羿國的印象除了聽說的傳說之外,就是你們給我的描述。我現在也推測不了他們去窮羿國究竟想幹什麽。”胡娘的話音之中,多了幾分無奈。

“別管什麽窮羿國了,這幾天估計小哥就要來了。到時候直接問問他不就得了。”我看著愁眉不展的夕羽惠說道。

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,臉上的表情慢慢地變的平淡了,也不再糾結有關窮羿國的事情了,拿起她叔叔的那個小本子,隨意的翻閱著,又問起胡娘有關密卷上記載的內容。

胡娘讓夕羽惠先不要著急,還有一些內容並沒有馬上被破譯出來。不過,大致的內容她都記在了筆記本上,稍微整理一下,就可以敘述給我們了。說完,胡娘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,說是要去房間休息一下,整宿沒睡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。夕羽惠見胡娘要去臥室,立馬伸出手臂挽著她的胳膊,把胡娘送到了臥室,才從樓上下來。

隻見夕羽惠臉上滿是倦意,我便讓她再去休息一下。可是她卻搖搖頭,嘴裏嘟囔了一句日語,配合她臉上的表情,明顯是在爆粗口,隨後又壓低聲音自言自語地抱怨著,“快讓這件事適可而止。真的好煩。一個問題解決了,接下來總會冒出更多的問題。”

於是我隻好安慰了夕羽惠幾句,並告訴夕羽惠,等風幹雞來了之後,我們就把從密卷裏破解出來的信息交給他,然後他們要去羌堯就去羌堯,要去什麽地方就由他們去。我們就安心在家準備過年就好。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,已經結束了。我也想明白了,就像是胡娘說的一樣,運氣可以好一次、兩次甚至是三次,可是好運氣總有用光的時候,不能再這樣冒險下去了。有些事不去想,也就不會感到煩惱了,就像是我們高中班主任,當時總跟我們說的一樣,“世上本無事,庸人自擾之。”

“什麽意思啊,說我是庸人嗎?你不要咬嚼字賣弄你的采了。”夕羽惠做了一個鬼臉,故作生氣地對我說道。

隨後她將我從沙發上拉起,一臉的萌像對我說,“難得今天起得這麽早。小爺你請我去吃火燒?估計我肚子裏麵可能是雙胞胎,最近總是覺得好餓。”

我看了看表已經快六點半了,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,反正睡也睡不下了,便痛快地答應了夕羽惠,兩個人換好衣服就出了門。

也就是剛剛走到樓頭的位置,夕羽惠突然想起來停住了腳步,便問我有沒有帶現金,生怕又出現前天吃飯時的狀況。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,示意夕羽惠放心走就行了。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,可是這微笑卻轉瞬之間就被疑惑的表情代替了。隻見夕羽惠的眼神瞄向了我們家所在的單元。我拉著夕羽惠就往前走。可是她卻一把拉住了我,並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又對我使了個眼色,示意我往單元樓那裏看去。

外麵下著霧,視線並不是非常清晰,就能看到在我們單元樓左側,好像是蹲著一個“黑影”,而這個黑影所的地方,恰好是我們家地下室窗戶所在的位置,難怪夕羽惠會突然駐足。她給我打了一個手勢,我們倆慢慢地向單元門靠近。看那個黑影的動作,好像是正在撬開窗戶,估計十有**是個小偷。

眼看就要走到單元門口,夕羽惠這個時候突然之間,邁起箭步衝向了窗戶所在的位置,她的動作非常快,一把就把那個黑影摁倒在地了!可是夕羽惠的頭卻一直低著,像是在看著窗戶,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。這個黑影趁夕羽惠不注意,身體一扭便從夕羽惠的束縛之中逃了出來,正奔著我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。

夕羽惠這時如夢方醒,一麵邁步追趕,一麵對我說道,“別讓他跑了!上次地下室之中的“魔眼”就是他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