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胡娘這麽一說,我們三個人全都愣住了。胡娘的解釋確實非常合乎情理,也很清楚的說明白了,監控視頻之中,那個黑影出現的種種詭異的舉動。

見到我們三個人發愣,胡娘繼續開口說道,“剛剛你們自己也說了,那個人身體強壯,身手敏捷。既然他能輕鬆地擺脫束縛,況且你們兩個人,都抓不住他,那你們覺得,他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製服嗎?”

胡娘的話音剛落,夕羽惠接也意識到了什麽,立馬補充說到,早上我們兩個人出去的時候,起初她也沒注意地下室窗戶那裏有人,隻是後來聽到那裏傳來聲響,才回頭朝窗戶看了過去。而且在夕羽惠製服這個人的時候,窗戶僅僅是被拉開了一道縫隙,而玉石是被放在了窗戶口的位置,再往外就是那個人的手了。如果按照胡娘的說法,那麽這個人可能是故意弄出了聲響,然後有意被我們發現,甚至他是被夕羽惠製服之後,才將手中的玉石“灑”了出來。這樣他就能確認我們可以拿到玉石,而不是玉石被其他人所拿走。

要說薑還是老的辣,我們在這花了這麽久的時間,一直盯著視頻看,想找出什麽蛛絲馬跡,想不到被胡娘簡單地幾句話,就給全部解釋通了。

“你們現在不應該找今早那個人,而是應該想辦法找到躲在冬青叢後麵的這個人。今早的這個人,不管是敵是友,為了讓你們拿到“魔眼”,甚至甘願被你們製服,所以這個人起碼對你們構不成危險,可是在冬青後麵的人,可就不一定了。從錄像裏麵,不難看出來,被你們製服的這個人,對於冬青叢後麵的這個人,是一種十分恐懼的心態,所以他才會一開始,盯著冬青叢看那麽久,之後為了放置魔眼,又不得不一直向冬青叢看去,最後他還是不放心,所以隻能用一種很“特殊”的方式,把魔眼交到你們的手中了。從路線上此人的動作也能看出端倪,之前從門口進入,一直到走到樓下,這個人的動作很平穩,可是當他發現冬青處有古怪之後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的很謹慎。或者說他的每一個動作,都讓人猜不透。這或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目的。”胡娘對我們說道。

“你的意思是,在持有“魔眼”玉石的這個人,從樓道出來之後,那個時候冬青裏麵就沒有人了?”夏夏馬上追問。

胡娘點點頭,並讓我們從監控之中認真找找,從那之後冬青裏麵還能不能看到這個人。

夕羽惠將畫麵,定格在黑影從樓道出來的那一瞬間,她和夏夏兩個人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的屏幕,在尋找之前冬青之中的“人臉”。而我還是坐在沙發上,一點點地消化胡娘剛剛所說的這些話。

我不得不佩服胡娘,從僅有的一點線索之中,居然能延伸到如此地步,甚至連那兩個人的關係,都大抵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結論。可是胡娘的解釋雖然句句在理,可是還有一點,胡娘並沒有給出解釋,就是這個人在那消失的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裏,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?他進入樓道之中,隻是為了避開冬青叢後麵的那個人嗎?還是說他另有目的?

就在我思考的時候,電視機旁的夕羽惠和夏夏,二人臉上一臉的茫然,夕羽惠回頭跟胡娘說道,“冬青後麵的那張臉,確實“消失”了!”

聽到夕羽惠用“消失”這個詞,我的神經也繃緊了。我明白夕羽惠為什麽這麽說,於是馬上問她,同時間的監控之中,沒有拍到冬青後麵的那個人離開嗎?

夕羽惠輕輕搖搖頭,答道,“樓前東西兩個方向都有監控,根本沒有看到這段時間內有人離開監控範圍。不要說是人了,連一隻貓都沒有過。那片冬青叢我都放大看了一遍,他沒有移動到其他位置。這也太奇怪了,這個人就憑空“消失”了?!既然他能悄無聲息地離開,那麽我們就是在做無用功,他來的時候,可能也沒有被監控拍攝到。太奇怪了。在這個角度之中,監控應該是沒有死角,不可能拍不到他離開。”

夕羽惠疑惑的揉著自己的腦袋,好像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是怎麽發生的?她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胡娘。

胡娘臉上還是十足的平靜,她不慌不忙地告訴夕羽惠,“你看我也沒用,我要是你的話,現在就去冬青叢,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。”

夕羽惠這才恍然大悟,忙披上外套就要往樓下走。不過,她也直接被胡娘一聲叫住了,胡娘隨即也披上自己的大外套,說是跟夕羽惠一起下去看看。她們倆出門之後,我和夏夏隨即也跟了出去。

現在是冬天,冬青叢倒是長得還是很密實,高度差不多有一米來看。冬青叢為圓形,直徑約三米。我圍著冬青叢看了一圈,如果有人躲在冬青叢裏麵的話,從外麵進去,肯定是要把冬青叢先扒開,不然這麽密實的冬青叢,進是不好進的。可是這裏並沒有發現,冬青叢有被扒開過的痕跡。這就奇怪了,這個人是怎麽進冬青叢的?

夕羽惠和胡娘同樣站在一旁,很困惑地看著冬青叢。夕羽惠甚至找到疑似監控路線中,那個人臉所在的冬青叢位置,反複地扒拉冬青看了好幾遍。不過,依舊是任何發現都沒有。

“見鬼了啊?雁過留聲,人過留名。咱們清楚看到這個冬青叢裏麵有張人臉,他是怎麽進到冬青叢裏麵的?”我不解的問道。

夕羽惠指著一旁地冬青叢,對我解釋說,如果從外麵看上去,冬青叢顯然是很密實,但是當撥開冬青叢就能看出來,其實靠近前麵那座一樓陽台地冬青,下端的枝根並不多,再加上那個人身材矮小,所以可以順著枝杈在冬青裏麵穿梭。冬青叢沒有留下痕跡這一點倒是說得通。夕羽惠還著重說到,冬青裏麵的積雪,有明顯被清掃過的痕跡,這麽做可能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腳印。說明這裏確實進來過人。

可是讓夕羽惠不解的是,冬青叢就隻有這麽大,兩側就是架設的監控器,不論是從什麽位置鑽進來或者鑽出去,不可能避過監控。而且從雪地之中,看不到任何腳印被“擦掉”的痕跡,就像是花壇之中,從來都沒有進來過人。

“咱們之前從監控裏麵看到的畫麵,四角好像就是在這裏,從這再往外的距離,就不再監控視線之內了。”夏夏站在前樓一樓陽台旁邊對我們說道。

我心想夏夏這句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嗎?她現在就快站在靠近牆根的位置了,再往外就是牆根了,根本沒有路,有沒有監控死角都無所謂了。因為每一棟單元的前麵,都有一個花壇,花壇是直接延伸到一樓陽台附近,所以我立馬讓夏夏從人家陽台傍邊走看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偷東西。

可是我的話剛說完,夕羽惠卻和我唱起了反調,她讓夏夏站在原地別動,自己也馬上跑到了夏夏的身邊。

隨即夕羽惠仰著頭,看著一樓那戶人家的窗戶,馬上她便招呼我們三個人回去了。我們一邊往單元樓門口走,夕羽惠一邊小聲地對我們說道,“我們之前都想錯了,以為冬青叢裏麵的那個人,是從地上走了過去。其實他並不是從地麵上走過去,而是直接從窗戶翻出去,離開的時候又從窗戶翻進去,所以才會神不知鬼不覺,躲過了監控的拍攝。如果我猜的沒錯,那麽昨晚在冬青叢裏麵的那個人,就是剛剛一樓那戶人家的住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