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“永生不死”這四個字,我第一反應就聯想到,我們從虵國以來,遇到過的各種有關於“轉生”的情況,最明顯的一點,就是那種奇怪的地龍。而且不論我們是在虵國、末戧、有熊、仙山還是窮羿,在這五處地方,全都發現了地龍的蹤影,如果我們這一路上都是在找尋《叁號密卷》,那麽這種可以轉生的地龍,說不定也和密卷有著某種潛在的聯係。

我們都在等著胡娘繼續往下說,可是胡娘說到這裏,話語卻戛然而止,話題回到了當年她見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上麵。

夏夏這時急忙問胡娘,“天乀書”之中那個關於永生不死的秘密到底是什麽?這個應該在密卷上麵有記載?

胡娘隻是輕輕地搖頭,答道,“你們應該知道,叁號密卷有“兩冊”,你們所拿到的這一冊,隻是其中之一,不可能通過半冊密卷,就能窺探其中奧秘。我剛才所說的內容,僅僅是密卷之中簡單記載的東西。《天乀書》本身就分為兩冊,為“天書”和“地書”,二者均被九猗族所有。隻有將兩者合並一起,才能將密卷之中的內容全部展現,否則隻是單本所看,那麽僅僅就是一些簡單的介紹和皮毛而已。就像是你們之前看到的左旋之理等等,僅僅隻是能看到它形成,但無法窺探其中深藏的奧妙。對於《天乀書》之中最大的奧秘,有關於永生不死這件事,更不是說看就能看。”

在回答完夏夏的問題之後,胡娘又繼續解釋說,雖然九猗氏族屬於妖族,但是他們的壽命亦是有限,隻是相比於人來說,他們壽命會比較長,但是並不是說,九猗族的人就不會死。所以恒古至今,不論是人還是其他東西,都受到壽命的限製,甚至連同神話故事之中的神仙,都概莫能外。所以在那個時代,“永生不死”這件事,同樣是一件趨之若鶩的事情。

雖然密卷也就是《天乀書》掌握在九猗族之中,可是一直以來,按照帝焌的叮囑,族內均沒有人碰觸過。隻是將《天乀書》完整的保存起來。直到後來發生了那場羌堯的反叛,其中的原因就是羌堯的首領,窺探到了《天乀書》之中,那個有關於永生不死的秘密,加之羌堯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,遂帶領族人反叛,想要將異族統統斬草除根。這才發生了那次羌堯叛亂之事。

“難怪之前說的那樣,羌堯在和其他部落戰鬥的時候,“死去”的人在幾天之後,卻又能站在戰場之上。這肯定是和那個有關於永生不死的秘密有關。可能是當時羌堯已經掌握了那種“技術”,所以族人的壽命被無限化了。”夏夏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道。

夕羽惠也點點頭,說是這樣以來,傳說中羌堯反叛這件事,就能捋順一個大體的思路了。

我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,胡娘說的這些事,如果她不告訴我,這些是在密卷之中看到的,我也就當個傳說故事聽聽罷了,畢竟這些事情,聽起來也太不靠譜了。特別是剛剛胡娘說,羌堯族首領在掌握了,那個有關永生不死的秘密後,反叛九猗要將其他氏族斬盡殺絕,這和近代戰爭之中的“種族滅絕”聽起來倒是差不多。看來這種**的“種族滅絕計劃”,從上古時候就有了。

不過細想一下,這些事情倘若結合上我們最近幾年的經曆,那麽也不覺得有多麽不靠譜了。首先關於永生不死的情況,我們也都見過了,除了地龍之外,不論是最初在虵國,那些身披蛇皮的金人,不論怎麽殺都無法徹底將他們殺死;還是最近在窮羿國遇到的那種活死人,說的通俗一點,都可以算是“永生不死”了。其次,就是所謂半人半獸的形象,我們也見過了。仙山時和九重子麵對麵的情況,我至今仍舊記憶猶新,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半人半獸的形象,而且就在我身下的冰層之中遊動。這兩件事情都“有幸”親眼見過了,胡娘所說的事情之中,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呢?

不過有件事兒,我還是覺得難以理解,就是這密卷,也就是所謂的《天乀書》,剛剛胡娘所說的內容,時間跨度很大,沒有幾千年,起碼也有幾百年,到底是誰往上麵記錄的內容?

我看到胡娘現在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,而是又翻看起了記錄的本子,於是我便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。胡娘搖搖頭,說是我問的這個問題,之前她也想過,後來通過密卷上麵所記載的各種玄理看來,或許並沒有人主動向密卷之中記錄內容,而是密卷自己在做著記錄。她更是給我比喻到,密卷就好像是一台擁有生命的計算機,可以自己將內容編入其中。《天乀書》又名《叁號密卷》的原因,得名於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從這句話中,能看出密卷無窮盡,也算是對密卷的另外一種延伸解釋。所以對於我的問題,胡娘隻能給出這個,她認為的大概解釋,不過她還是補充說到,如果將《天乀書》之中的天書和地書合在一起,說不定對這個問題,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。

在胡娘說完之後,夏夏在一旁感歎地說道,“確實是這樣,這東西就像是一台遠古計算機,我平時玩的平板電腦,感覺都不如密卷高端。”

夕羽惠此時讓胡娘繼續往下說,將密卷之中破譯地其他內容一並講完。可是胡娘卻對夕羽惠說道,“這上麵所記載,關於羌堯、九猗有所價值的“傳說”或者是故事,我已經都告訴你們了。剩餘的內容,就是你們之前所看到的各種原始玄理等等內容,對你們並沒有什麽實在的幫助。再說的話,就隻能說羌堯所在的大致位置了。”

聽到胡娘這麽一說,心裏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。但是畢竟這僅僅是半本密卷,得到這些信息也不錯了,起碼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是與羌堯、九猗有關,而且還知道羌堯所在的大體位置。

“密卷上麵沒有關於羌堯首領的記載嗎?我記得當時阿姨說起黑釉石棺材的時候,提到過一個人名——“熾妏”。按照黑釉石棺材上麵的記載,這個人應該就是羌堯的首領,密卷之中,應該不會沒有對於這個人的記錄?”夕羽惠馬上追問道。

胡娘微微扭頭看了夕羽惠一眼,然後點點頭,答道,“確實有關於熾妏的記載,隻不過記載內容並不多,相互之間的內容又聯係不到一起,再就是和我之前,跟你們所說從黑釉石棺材上麵看到的內容,甚至還有一些出入,所以這種“矛盾”的內容,我就沒有告訴你們。”

在胡娘說話的時候,我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風幹雞,他的臉色由之前的麵無表情,變成了一種凝重的神情,隻見他眉頭緊鎖,像是有什麽心事一樣。

夕羽惠不解地問胡娘,密卷之中和黑釉石棺材上麵,所記錄的有關熾妏的信息,有什麽矛盾的地方?

胡娘平靜地答道,“熾妏並不是隻有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