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幹雞真是神出鬼沒,甚至連夕羽惠都沒有注意到,他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。我和夕羽惠說話的聲音那麽小,他倒是也聽得清楚。

既然風幹雞聽到了我們之前的談話,那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了,於是我直接問風幹雞,所謂的“隱子棺”到底是什麽?他為什麽那麽肯定,另外半本密卷,現在仍舊在羌堯呢?

風幹雞嘴角向上稍微揚起,臉上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,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而是朝夕羽惠看了看,意思好像是讓我問夕羽惠。隨後風幹雞便轉身走了出去。廚房內就又剩下了我和夕羽惠,我看著夕羽惠,她始終是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,看到我看向她之後,夕羽惠朝我擺擺手,對我說道,“等會告訴你有關隱子棺的事情。對於羌堯,還有其他的見解嗎?”

我搖頭告訴夕羽惠,我所想的內容,都已經跟夕羽惠說了,再加上剛剛被風幹雞打斷了思路,現在對於今天下午聽到的事情,真是沒有什麽可說的了。夕羽惠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,讓我去穿外套,現在已經快五點半了,我們早點去滿漢樓,不然要等位置了。她將我推出了廚房,我回頭看到夕羽惠,用手捏著自己的眉心,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。

客廳裏的夏夏已經穿好衣服整裝待發了,胡娘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風幹雞身體靠著牆,還是在閉目養神。我仔細看他們三人的表情,風幹雞是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,不像是剛剛聽胡娘說起密卷之中的事情時,臉上始終是眉頭緊鎖。我知道風幹雞,他肯定對於羌堯,還了解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,不然之前也不會是那種眉頭緊鎖的表情了。但是聯想到剛剛在廚房,風幹雞露出的笑容,又讓我有些不解,他這笑是為什麽而笑呢?如果剩下的半本密卷,果真就在羌堯,那麽風幹雞一定會前往羌堯,之前聽胡娘的講述,這羌堯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地方,而且九猗氏族本身就屬於“妖”,這羌堯更是妖中之妖了,這一路又是九死一生,要是換成我是風幹雞,我笑肯定笑不出來。

夏夏的表情也恢複了平常,抱著平板電腦一直在玩電腦,嘴裏還叼著一支棒棒糖。

胡娘的表情是讓人最難以捉摸,她不像是風幹雞一樣,臉上的表情起碼還有“漣漪”,胡娘從開始講述密卷之中的破解內容後,臉上就始終是非常的平靜,不論我們其他人表情怎樣的變化,始終不見胡娘臉上有所改變。而且我注意到一件事,胡娘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地瞥向風幹雞,給我的感覺,她就像是認識風幹雞一樣。不對,與其說是“認識”,倒不如說是“見過”。因為對於新認識的人,一般人都會上下打量一番,可是胡娘見到風幹雞的時候,並沒有打量他,而是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他。

這個時候,夕羽惠也從廚房走了出來,到衣架披上自己的外套,示意我們可以走了。她主動把車鑰匙給了夏夏,示意讓夏夏開車,而且這一次夕羽惠,並沒有走到胡娘身邊挽著她的胳膊,而是讓夏夏領著大家下先去。多年來的默契,夏夏也明白夕羽惠的用意,她回頭看了一眼夕羽惠,於是夏夏很不情願地挽著胡娘,二人率先出了門,風幹雞跟在她們的身後。我則留下來和夕羽惠最後出門。我知道夕羽惠是想告訴我,有關之前風幹雞所說的“隱子棺”的事情。

可是我還是問夕羽惠,剛才有關羌堯的事情,我們五個人都聽到了,而且不論是夏夏還是風幹雞亦或是胡娘,他們三個人都不是外人,風幹雞和夏夏自不必多說,二者與我們算是生死之交,胡娘又是將夕羽惠養大的人,關係更是非同尋常,所以夕羽惠沒有必要單獨和我竊竊私語,講給他們聽,也倒是無妨。不明白夕羽惠到底是在擔心什麽?

我的話說完,夕羽惠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,她告訴我,她並不是想有意瞞著大家什麽,隻是覺得有些事情,既然我們倆個能商量出一個結果,就沒有必要讓大家都知道。再說了,今天胡娘在講說密卷之中的內容時,大家臉上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,所以能不集體討論這件事,就不要集體談論,夕羽惠還叮囑我,等下大凱來了之後,十有**還會問起密卷的事情,讓我到時候兜著點,別讓大凱問的太多。

隨後夕羽惠拉著我出了門,我們並沒有坐電梯,而是直接走的樓梯,她一邊挽著我的胳膊,一邊對我解釋起“隱子棺”。古時墓葬之中,有一種下葬方式,就是在主棺四周,埋下相應地子棺,與主棺形成相輔相成地格局,即主棺統領著子棺,子棺圍繞著主棺。這種下葬方式,在很多現在出土的古墓之中,是很常見的。有一些墓主,為了防止盜墓,也會打亂主棺和子棺的順序,進行相應地調換,並在棺材之中布滿機關,如果盜墓者開錯了棺材,將那種虛棺子棺打開,那麽一定是必死無疑。而所謂的隱子棺,就是將一口或者是若幹口子棺,按照和主棺一模一樣的方式下葬,而且子棺之中一定是有屍體,並不是空棺。子棺之中的屍體,還必須是和主棺之中的屍體,有著血緣關係。這樣做是為了更加混淆主棺與子棺,使得其他人根本辨別不出,到底哪個是子棺,哪個是主棺。不過夕羽惠特意強調到,隱子棺地下葬地點,也是和主棺形成呼應,並不是隨意一個地點就能下葬,而且和主棺相距的越近,越是能起到護主的作用。

“那小哥怎麽知道,那兩口黑釉石棺材是隱子棺的?胡娘很久之前見到的那口棺材,是因為被打開了,所以裏麵的屍身才能看到。可是我們從地下室暗格之中找到的黑釉石棺材,並沒有被打開,沒有人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。”我十分不解地問道夕羽惠。

還不等夕羽惠回答,我又想起,之前我們發現黑釉石棺材的時候,夏夏曾經把棺材之中那種太昊時期的字記錄下了一段,剛剛應該把那段字,也拿給胡娘看看。

夕羽惠向我攤了攤手,說是對於夏夏抄錄的那些字,之前夕羽惠已經拿給胡娘看過了,上麵記載的內容,與當年胡娘從黑釉石棺材上看到的一樣,甚至還沒有當年胡娘看到的內容多,所以夏夏記錄下的那些內容,對於我們並沒有什麽實際的幫助。至於風幹雞為什麽如此肯定,那兩口黑釉石棺材就是隱子棺,而並非有一口是主棺的原因,想必隻有風幹雞自己知道了。但是夕羽惠也提到,通過這幾年對風幹雞的了解,這個人一般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,更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,既然他能這麽說,那麽夕羽惠也相信,那兩口黑釉石棺材,應該僅僅是隱子棺而已。

“你說地下室暗格之中的那口黑釉石棺材,會不會就是被小哥他們給弄走了?然後他們將棺材打開,才肯定那口是隱子棺。”我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
夕羽惠回答道,“這一點我沒法肯定回答了。咱們有沒有任何證據,說是小哥帶走了棺材。而且還有一點,之前按照四爺說法,知道那個暗格存在的人,除了當年的五人之外,就隻有我們四個人了。如果小哥也知道那間暗格地下室的存在,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,一種讓人難以相信的可能性,小哥就是當年那五個人之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