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是自己眼花了,於是將照片拿到眼前看了又看。

“太像了,真的太像了。”我不由自言自語地說道,邊說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。

我眉頭緊鎖地盯著照片,雖然僅僅是一張側臉,但是這個人和現在的“我”,的確是太像了。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,照片之中與我長相很想的這個人,竟然還同我有一個相似的習慣性動作,就是伸手捏自己的鼻梁。照片中的這個人,左手捏著自己的鼻梁,右手拿著一個類似手電一樣的東西,以為他的位置在照片中太過偏,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麽東西。

“先不要亂想,繼續往後看。”夕羽惠很平靜地對我說道。

於是我就將第四張照片翻了過去,繼續看第五張照片,這張照片是四個人圍在一口巨大的棺材旁邊,棺材上被很粗的鐵鏈鎖著,上麵還雕刻有一些紋路,我馬上就回憶起,照片中的鎖鏈石棺,就是當年我們在有熊見到的——五墓疑棺。這是這照片是僅僅隻有一口棺材而已。

而且我注意到,拍攝照片的背景,並不是在有熊,照片之中的地麵,是紅褐色的土壤,與有熊的地麵截然不同。照片中出現的四個人,爺爺和鄂媽蹲在石棺的一側,看樣子兩個人正對著石棺上麵的紋路研究,雖然隻有側臉,但是也能分別出他們二人當時的表情,隻見鄂媽伸手指著紋路,一臉興奮的表情,像是在給爺爺解說,而爺爺在一側,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凝重,一直等著鄂媽所指的地方。兩個人的表情反差很大。

在爺爺身後的還有兩個人,這兩個人靠在石棺的一側,一個人正低頭,在自己隨身的包裹裏搜索著什麽。因為此人低著頭,所以並沒有拍攝到臉,不過從背影來看,這個人應該是阿富。另外那個人,一隻手撫摸著石棺,另外一隻手正用筆在小本子上快速地記錄著。這個正在做筆記的人,就是第四張照片當中,長相與我非常相像的那個人。

這一次照片雖然還僅僅是拍了一個側臉,但是比起前一張照片來說,這一張明顯清晰多了,很明顯能看出這個人的長相。有了第四張照片的鋪墊,我現在對於這個人的長相,並沒有剛剛見到時那份吃驚了。不過,這個人確實和我長得太像了,至少是側臉很像,他穿了一件深綠色的迷彩服,手腕上一塊手表隱約可見,照片中他的眼神一直盯著筆記本,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。

盯著照片看的時間久了,我甚至會有一種穿越的錯覺,以為照片中的那個人就是我。不得不使我揉了揉眼睛,不再繼續發呆看下去。我將照片翻了過來,看看照片背後有沒有什麽記載。

隻見照片背後寫了這麽一句話,“我們遇到了麻煩,非常大的麻煩。現在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。多希望這僅僅隻是一場夢。”

從筆跡來看,這裏的筆記並不是爺爺的,而且與第一張照片中的筆記也不同,看來是“第三個人”所寫,這個人的筆跡看起來極為潦草,仿佛他在寫這段話的時候,時間非常緊迫一樣,字與字之間甚至都帶有連筆的跡象。

結合照片背後的話,看得出來記錄這段字的人,應該是在照片拍攝之後,遇到了極為棘手的的麻煩,這個麻煩對於他們來說,或許根本無法解決,他們已經無法掌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,能做到的僅僅是“希望”一切都是一場夢。進一步推斷的話,他們遇到的這個麻煩,可能就是在他們開棺之後。

我並沒有細想,而是繼續向後翻看第六張照片。這張照片所拍攝的內容,非常的奇怪,照片之中沒有什麽背景。主角不再是人,也不是風景,而是我們見到過的那種肉刺地龍!兩條地龍在照片中正相互的吞食,它們各自沿著對反的尾部,慢慢地將對方吞入自己的身體。它們的眼神乍一看十分冷血,均盯著對方的身體,讓人看到不由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兩條地龍所吞噬彼此的長度,也差不多相同,大概均是對方身體的三分之一部分。

想到這裏,我不禁想到當年在虵國的時候,在遇到犭龍鎖之後,夕羽惠給我們講述的有關“銜尾蛇”的故事。而畫麵之中的這兩條地龍的動作,恰好就是銜尾蛇樣子。我記得“銜尾蛇”是象征著轉生,或者是永生的意思。按照照片來看,難道是這兩條地龍正在轉生?

我也很佩服拍攝照片的這個人,地龍的攻擊性我也是不止見識過一次,而且這種地龍反應速度非常快,加上毒性又強,當年華子被地龍咬過的樣子,到現在我仍舊是曆曆在目。遇到這種東西,避而遠之都還來不及,居然還有人敢如此近距離的拍照。真不知道拍攝照片的這個人,在照完之後,是否還能活著。

我翻過照片,照片的背後僅僅寫了一句非常簡短的話;“這——就是永恒。”

寫這句話的人,應該與上一張照片背後記錄的人是同一個,這兩張照片的筆記有些像,都看起來不公正,較為的潦草。

這句話是我看過此前六張照片,唯一能看明白後麵寫的是什麽意思的一張。不難理解,記錄那句話的人,應該是也看到了地龍有永生,或者說重生的能力,死亡對於地龍來說,僅僅隻是暫時的。照片背後所謂的“永恒”,應該就是指的地龍永久的生命力。

在前五張照片一頭霧水的情況下,第六張照片自己能看明白,不由得長出一口氣,心情也感覺不再那麽壓抑了。繼續向後翻看,剩餘的四張照片。

可是,當我看到第七張照片的時候,剛剛消失的那頭霧水,馬上又縈繞在了我的腦海之中,整個人仿佛陷入到了更大的迷霧之中。這張照片所拍攝的內容,我隻能用恐怖、詭異來形容了。

照片之中沒有具體的人物,隻有一個十分詭異恐怖的鏡頭,就是一個人正張開大嘴,將一條彎曲身體的地龍塞進自己的嘴中。從照片之中不難看出,這個人要吞到嘴裏的地龍,應該是一條活的,地龍的眼睛非常有神,而且身體是蜿蜒的,並不是地龍“死時”那種耷拉的樣子。

地龍的身體就纏在了那個人的手上,它的腦袋正慢慢進入人的嘴中。從照片上來看,地龍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,倒是看起來非常樂意被這個人“吞掉”。剛剛我還在心裏打趣,拍那張銜尾蛇照片的人,膽子可真是不小。但是相比較現在手中的這張照片,拍攝者的膽量就是小巫見大巫了。之前看到兩條地龍形成“銜尾蛇”樣子的照片,我還覺得有點可怕。那麽現在看到這種人吞地龍的照片,給我的感覺就是極度的詭異,甚至是惡心。而且畫麵之中的地龍,也非常的詭異,竟然沒有任何反抗,就這樣要被那張嘴吞掉。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

照片完全就是拍得特寫,僅僅有一張張開的大嘴,和一條慢慢塞進嘴中的地龍。畫麵集中體現的是嘴吞地龍這件事兒,嘴巴周圍的生理特征,一點都沒有拍攝,甚至不能區分這個吞地龍的人,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。隻能看到一張,張開的大嘴,由於光線的原因,牙齒都沒有照清楚。

我忙不迭地翻過照片,看到背後寫著:我們好像已經知道了,那個隱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了。不過,我們也正在打開一個潘多拉魔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