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東西的“足”,就在身體的側麵,僅僅向外露出了一點點,“足”的形狀,看起來像是“爪”,可是照片中出現的身體上,就隻能看到這差不多半隻“足”,並沒有找到另外的“足”。聯想到這東西的條狀身體,除了疑似是“龍”之外,實在想不到有什麽蛇還長著類似於爪子的“足”。而且,畫麵之中,這東西的身體長度非常長,畫麵也僅僅是拍攝了它的一段身體,還有大部分身體應該是在山中。不過以它身體的長度推測,好像它的身體,能將整座山團團圍住一樣。

“這東西是什麽?”我略帶驚訝的口吻問道夕羽惠。

夕羽惠的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,淡淡地回答到,“你覺得照片上的東西,看起來像什麽,我們也就覺得這東西是什麽了。”夕羽惠說完之後,夏夏也在她身邊朝我點點頭。

我不由的繼續問道,“你們也覺得這山上趴著的東西是“龍”?”

這次夏夏搶先開口對我回答說,“我反正是沒有見過長了爪子的蛇,而且這條蛇的長度也太長了。普通蛇哪會有這種長度呀?我也不相信想呀,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,沒見到實物之前,我們就暫且稱這個東西為“疑似龍”。”

夏夏說完繼續對我解釋到,照片上的這條疑似龍,和我們以前在末戧古城所見到的陀龍還不一樣。陀龍俗名被叫做“百足蟲”,形象是類似於蜈蚣。不是那種正統的“龍”,而是像地龍一樣,是一種不入正史的“野龍”。而我們所看到的照片之中的疑似龍,“足”呈現爪狀,這和記載中龍的形象非常吻合。隻可惜畫麵僅僅是記錄了一段景象,所以我們也不能妄下判斷。

結合後麵那張照片的記載,這座山應該就是我們從密卷中看到的龍騰山,也就是羌堯所在的地方。

夏夏說話間,我已經翻到了第九張照片,這張照片就是之前,夕羽惠首先給我看的那一張。我沒有細看那張照片,便翻過照片的反麵,看看照片上記錄了什麽,可是那張照片之中,並沒有任何的字記載。

就在我要翻看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,夕羽惠的手突然摁在了我的手上,語氣有些擔心地對我說道,“你做好心理準備,最後這張照片,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,或者形容的更為貼切,就是可能會讓人的世界觀感到困惑。”

夕羽惠的語氣雖然是擔心,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非常嚴肅。我心裏有點好奇,夕羽惠平時說話從來不虛張聲勢,現在她不僅說最後一張照片的內容令人不可思議,甚至會使人的世界觀都感到困惑。這張照片會記錄什麽呢?

於是我朝夕羽惠點了點頭,示意她放心,便將第十張照片放在了自己眼前。這張照片的背景,好像是在一個山洞之中,能看到山洞裏麵,好像是有長明燈一樣的照明設備,而且在地上還散落著三支冷煙火,應該是用來照明的,因此照片所拍攝的光線還算是清晰。

隻見照片中的地上,零零散散地躺著四個人,這四個人當中有兩個是麵孔朝上,所以我能很清楚地看清那兩個麵孔朝上的人,就是爺爺和胡娘。還有兩個人趴在地上,背朝著鏡頭,看不到他們的模樣。

爺爺和胡娘躺在地上,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,怒目圓瞪眼中就像是充血一樣,四肢很不規則的扭曲著,看起來非常痛苦,另外那兩個人,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,但是他們四肢的動作,與爺爺和胡娘差不多,看起來格外的詭異。四個人躺在地上, 看起來更像是四具屍體。

我將照片靠近自己的眼前,將這張照片中的細節又一一看了一遍。居然在爺爺和鄂媽的臉上還有他們的手上,發現了屍斑!鄂媽屍斑尤為嚴重,臉色都不像常人了,看起來臉色偏黑,有一塊塊不規則的大斑點。而爺爺的屍斑,僅僅是出現在了手掌和脖子的地方。我順著又看了看另外那那兩個人,在他們的手和胳膊上麵,均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成片的屍斑。換句話說,照片中的這四個人,都已經死了!而且死了有一定的時間,以至於身體上都出現了屍斑。

就像之前夕羽惠提醒的一樣,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。這怎麽可能?這怎麽可能?我一遍遍的在心裏問著自己。根據照片中這幾個人的穿著打扮,還有爺爺和鄂媽當年的長相,照片應該是拍攝於十幾二十年前,甚至是更早,他們的穿著保持著,剛剛解放時的那種大眾穿著。

真的是見了鬼了!對於爺爺,我前幾個月剛剛見過他,仍舊活的好好的。而鄂媽,當年在前往末戧的路上,多次出手救我們,我們才得以從末戧全身而退。當我們從末戧古城回來的時候,鄂媽已經開始龍蠱發作,以至於我們後來從有熊帶回龍牙的時候,鄂媽已經先一步辭世,並沒有醫治好她的龍蠱。這件事情還讓夏夏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,以至於小笛子都被夏夏接到了上海。

可是,根據現在我手中的這張照片,從中所得到的信息,那就是爺爺和胡娘應該很早之前,就不在人世了,他們就死在了照片中的這個山洞,而且死相異常的詭異恐怖。為什麽這兩個人又會在多年之後,與我們再次相見呢?不要說是用邏輯去解釋了,就算是用科學來解釋,也不可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,十幾二十年前死去的人,居然又複活了?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

我呆呆地看著照片,發覺自己的眼神已經越來越迷離了,一切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。都說是眼見為實,耳聽為虛,可是最後這張照片中的內容,讓我著實難以相信。

我將照片翻了過來,看到照片背後寫有一段話:另一個世界,我們找到了另一個世界!原來在那個秘密的背後,還隱藏著一個更大的秘密。

由這段話的內容,看得出來寫這行字的人,當時的心態已經有些癲狂了。而從筆跡來看,寫這段話的人,與之前幾張照片之中,字跡潦草的應該還是同一個人,這段簡單的話,是他所寫的這幾張照片之中,最為潦草的一張,字形甚至看起來都有些眉飛色舞,有幾個字必須要聯係上下,才能猜出來是什麽。

我將這十張照片放到了書桌上,開始仔細地回憶這十張照片的內容,以及它們背後所記載的字。其中,大部分照片內容,均是我之前已經“見過”的熟悉內容,不論是虵國的水淩門,或者是地龍,亦或是那種白發人皮、五墓疑棺,乃至當年吳老首長給我看過的那張疑似龍的照片,這些照片都在我的印象中留過。我沒有看過的照片,基本都是圍繞著有關羌堯所在的那座山進行,甚至還有那個和我長得十分相像的人。難怪風幹雞當時走的時候,仍舊就這十張照片留下,恐怕他也已經想到了,當我們看到照片的時候,一定會再去聯絡他。

這十張照片跟夕羽惠和夏夏沒有任何關係,可是與我的關係卻不小。加上爺爺在照片背後寫的那段話,“我”的名字所存在的特殊含義,以及中提到的“它”,這些東西分別是指的什麽?而照片之中,那個看起來與我長得非常像的人,會不會和我有什麽關係嗎?

想到這裏,我腦海中竟然有一個荒誕的問題,突然間冒了出來:“我”,究竟是誰?我還是我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