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馬上就過去,正好我找四爺也有點事兒。”我簡單地對大凱回答道,電話那頭的大凱,好像還要說點什麽,可是我卻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
我心裏在琢磨,四爺找我們會有什麽事情呢?而且大凱電話中說的非常明白,讓我帶著夕羽惠一起去,為什麽非要帶著夕羽惠一起去呢?

見到我發愣,夕羽惠輕輕拍了拍我,問我電話中怎麽說的,我便讓夕羽惠收拾一下,說是四爺正好也找我們倆,現在正在清心茶館等著。我們兩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,並拿著那十張照片就出了門。因為四爺點名讓我和夕羽惠去,所以夏夏就留在了家裏,從離開書房到出家門,我都沒有再見過胡娘,於是我問夕羽惠,怎麽一上午都沒有看到胡娘?她隻是回答說,胡娘說是自己出去走走,便沒有讓夕羽惠跟著她。之前看完那十張照片,胡娘就獨自出門了。

這個清心茶館,是四爺以前和老戰友打麻將的地方,偶爾我也叫上我同學,一起去打個三國殺什麽的,現在茶館還存著我買的一套三國殺卡牌。自從這幾年四爺經常不在濰坊,我也很少再去這個茶館。

我們進了茶館,老板一眼就認出了我,趕忙和我打招呼,將我向樓上領。帶到二樓的隔間之後,我就看到大凱自己在外麵站著。大凱見我們來了,便朝老板擺了擺手,老板很識相地離開。

“你怎麽在外麵站著?四爺自己在裏麵?”我小聲地問到大凱,眼睛隔著磨砂玻璃向裏麵看著,想知道裏麵一共有幾個人,可是裏麵暗著燈,也看不清有幾個人影。

大凱把我向外推了推,同樣是壓低聲音地對我回答說,“兩個人,李爺還有那個姓吳的老首長。也不知道他倆在哪說什麽,剛剛好像還吵吵起來了,李爺聲音有點大。你們進去的時候悠著點。”大凱說完還不忘跟夕羽惠打個招呼。

夕羽惠就在我們身邊,對於大凱的話,她聽的清楚,她臉上的表情略顯疑惑,不過這個時候她把我向門前推了推,示意我們該進去了。於是我伸手敲了敲門,說道“四爺,我們過來了。”

“進來。”四爺回答到。

我推門進去,看到四爺和吳老首長,分別坐在靠南牆的紅木椅子上,中間的茶幾中還放了兩杯茶,茶水一點都沒少,但是沒有熱氣從茶杯中騰起了,看樣這茶已經涼下很久了。

他們二人正襟危坐,表情看起來都很嚴肅。見我和夕羽惠進來之後,四爺給我們做了個手勢,示意我們倆坐到對麵的凳子上。我沒有想到,這個吳老首長怎麽會在這裏,本來我們來找四爺,是想讓他跟我們講講有關那十張照片當中的事情,可是,現在多了一個人。雖然吳老首長或許對於整件事也有所了解,畢竟我們當年在前往虵國的時候,阿富給我看過吳老首長的照片,我們之後前往有熊,也是大凱找關係,托吳老首長幫我們安排了船隻。但是這十張照片當中,並沒有出現他的身影,我心裏一直在糾結,到底要不要此時說那十張照片的事情。對於這個吳老首長,他給我的印象,僅僅是停留在主持我和夕羽惠的婚禮,以及當年第一次在公司見麵時的樣子。

“四爺,您這麽著急找我們有什麽事兒?”我首先打破平靜,開門見山地問道,畢竟是他要找我們來,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兒。

四爺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,然後端起茶杯,想喝一口茶,可能這個時候,他才意識到,茶杯裏的茶水已經涼了。夕羽惠倒是非常識相,急忙起身快走幾步,來到四爺的麵前,伸手接過四爺手中的茶杯,給四爺從燒開的茶壺裏,續了一杯新茶。她也不忘同樣給吳老首長續杯茶。

夕羽惠在續茶的時候,四爺便問道我,前幾天我們從暗格地下室之中,帶出來的那些人皮,是不是還放在我的家裏?

我點了點頭,說是一直在家裏存著,並問四爺是不是他要用?如果用我馬上就能給他送過來。我發覺四爺剛剛在問我,有關那些人皮情況的時候,一點都不忌諱他旁邊坐著的吳老首長,完全是有什麽就說什麽。吳老首長的表情也很淡定,沒有一絲驚訝之情。

我的問題問完之後,四爺並沒有回答,而是他又問到,坐回到椅子的夕羽惠,那些人皮她有沒有看過?

夕羽惠點點頭,對四爺回答說,“四爺,小鶴帶回來的東西,我是看過了。而且發現那些“皮”,有些不同尋常之處。”

四爺聽到夕羽惠這麽說,“嘿嘿”的笑了起來,旁邊的吳老首長同樣是抿嘴一笑,兩人嚴肅的表情瞬間不見了蹤影。四爺沒等夕羽惠繼續往下說,她所謂的“不同尋常之處”,到底是指的什麽,就聽四爺問道夕羽惠,“你以前見過這樣的東西嗎?”

這個時候可能夕羽惠,也對四爺這種提問方式,感到有些莫名其妙。她搖搖頭,很恭敬地對四爺說,“還請四爺明示。”

四爺瑉了一口茶,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,他繼續對我們說道,“你們應該也發現了,那幾張人皮,仿佛就是擁有獨立的生命一樣,在皮膚受到創傷之後,皮膚還會慢慢地愈合,而且會長出一種極為細小的鱗片。你們就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麽嗎?”

“你又不說,我們想知道,你倒是告訴我們啊。”我隨即嘀咕著脫口而出。

四爺立刻瞪了我一眼,我也意識到自己失言,趕緊低下了頭,沒與四爺銳利的眼神對視。

四爺隨後話鋒一轉,直截了當地對我們說道,“你們接下來要去羌堯,那幾張皮的背後,有你們需要的東西,回家之後,將那幾張皮放在火中炙烤,很快你們就會發現想要的東西了。”四爺語氣頓了頓,扭頭看向了夕羽惠,又繼續對夕羽惠說到,“這次委屈你了。”

“四爺,你可別把話說死。我們也不關心那些人皮背後,到底還有什麽東西。那些人皮,對於我來說,和垃圾沒什麽區別。我知道是爺爺讓你來找我們的,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,你既然都知道了羌堯,看來對於《天乀書》之中的內容,也有所了解了。我們從窮羿國帶回了《天乀書》,也就是你們常掛在嘴邊的《叁號密卷》,裏麵的大致內容,我們也都大體知道了。而且,小哥之前已經去找過我們了,不過,他的提議被我們拒絕了。我們可沒說要去羌堯,就算是要去,也是我自己去,小惠是肯定不回去,她現在什麽身體狀況,你又不是不清楚。你就積點德,把我拖到坑裏就得了,我要是掛了,好歹也算是有後了。”我語氣強硬地對四爺說道。

夕羽惠伸手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,示意我淡定一點。反正話都說開了,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,我幹脆起身走到四爺麵前,把裝有照片的信封,放到了茶幾上,並對四爺說道,“四爺,你先別忙著給我們安排任務,你現在看看這些照片,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你。”

四爺倒是沒見生氣,臉上仍舊是一臉麵無表情,一邊端起茶杯著茶,一邊語氣平靜的對我說道,“這信封裏的照片,我就不用看了。因為這幾張照片,是我讓他拿給你們,照片是從我這裏拿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