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爺這個平靜的回答,大大出乎我的意料,原本我以為照片是風幹雞從爺爺那裏拿到的,沒想到這照片是從四爺這裏拿的。這樣看來風幹雞在去找我們之前,應該是來過四爺這裏。由此不難得出一個推論,那就是這信封之中的十張照片,和四爺的關係不小。起初夕羽惠還覺得,四爺僅僅出現在了第一張照片之中,加之四爺也並沒有表現出曾經去過,照片之中的經曆。我們後來所去的仙山和窮羿國四爺都沒有參與。所以我們還都覺得,四爺和整件事情關係並不大,現在看來,很有可能四爺的手裏,掌握著不少這種古怪的照片,他隻是從中抽取了十張,讓風幹雞帶給我們。

我站在原地,還在思考著,就聽到四爺依然平靜的對我說道,“我早就料到,以你的性格,現在肯定不會冒險去羌堯,所以才讓他帶著這幾張照片去找你。因為我也知道,在看過照片之中,你一定會去。不過讓我沒想到的一點是,小鶴你居然連照片都沒有看,就幹脆拒絕了。”說到這裏四爺抬起頭,和藹的眼神看著我,說到,“你真的長大了。”

我已經顧不上四爺現在說什麽了,既然四爺知道照片之中的事情,而且還是他讓風幹雞帶著照片去找我,那麽他一定知道這其中隱藏的各種秘密,於是我直接追問,“小哥昨天反複和我說的一句話,就是我和密卷有著細細有關的“關係”,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?為什麽必須讓我去羌堯?我和密卷又有什麽關係?照片當中那個長得酷似我的人又是誰?照片當中鄂媽和爺爺明明已經死了,可是他們怎麽會“死而複生”?照片背後記載的“另一個世界”、“秘密”、“它”這些東西到底是指的什麽……”我腦海之中的問題,一個個不由地從我嘴巴裏冒了出去,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話能如此流利。

在我咄咄逼問的情況下,四爺還是顯得鎮定自若,他看都不看我一眼,自顧自地著茶,旁邊的吳老首長,就像是完全遊離於我們的談話之外,臉上同樣是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。

這個時候夕羽惠走了過來,把我直接拉回到了椅子上,並用唇語對我說道,“冷靜,冷靜。”

待我們坐回椅子之後,四爺這才開口,他先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表情看似有些愁眉不展。隨後對我說道,“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。”

聽到四爺這句話,我完完全全的怒了,直接起身衝四爺喊道,“**!又***是“有些事情不能告訴我”?感情你們幾個人,就總會有這一句話搪塞我?從當年稀裏糊塗,被你帶著去那個***虵國,回來中了龍蠱不說,不得不又去末戧和有熊解開龍蠱,到現在我還活著,算我命大了!我以前平靜的生活也都沒了!我現在告訴你,我們現在的生活,仿佛又回到了那幾年,我家對麵現在不知道哪個***在哪“關注”我!這都是拜你們所賜啊!千萬別再說幫我脫離這件事兒的話了,幫我脫離這件事兒,就讓小哥帶著照片去找我?!就想方設法哄騙著我去送死?我看你剛才的意思,還不僅是我要去羌堯,非要帶著小惠一起去是嗎?!四爺啊,你就不能積點德啊?!我也不是以前的小毛孩子了,就***快當爹了,你想讓孩子沒爹,還是想讓我絕後?你這是損大陰德啊!你還和我說,“有些事情不能告訴我”!那你就別跟我說,我也不想知道,以後這種事兒,也不要再來找我們了。”

說完我就拉著夕羽惠往門外走。夕羽惠給我使眼色,示意我冷靜,我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不了了,這幾年我一直像是傻子被蒙在鼓裏,一個個人都覺得是為我好,什麽事兒都不告訴我,就算是告訴我,也僅僅是告訴我一個隻言片語,剩下的讓我自己猜!現在四爺***還跟我說,“有些事不能跟我說”,那***這輩子都別再跟我說了。更何況去羌堯這件事兒凶險異常,我這麽不明不白去了,萬一死都死的不明不白。

我也顧不上夕羽惠攔著我了,拉著夕羽惠打開門就往外走。大凱可能在外麵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了,見到我怒氣衝衝地向外走,他也迎上來,小聲地對我說道,“小爺,別激動別激動,冷靜冷靜。”

“小鶴,你先回來,聽我把話說完。”四爺平靜地對我說道。

大凱堵在門口,示意我先坐回去,而夕羽惠也在旁邊小聲地對我說著,讓我先別衝動,畢竟四爺的話還沒有說完,他突然將我們叫來,肯定不僅是告訴我們,人皮身上存在秘密這件事,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。就算是要走,那也等到聽完四爺的話再走也不遲。

大凱和夕羽惠連推帶擁地,將我又退回到了椅子上,夕羽惠很不好意思地朝四爺笑了笑,說道,“剛剛失禮了。”

“失什麽禮?失禮的又不是咱們!他連蒙帶騙地把咱們玩的團團傳,這不是失禮,這簡直就是無理!”我怒氣未消地對夕羽惠說到。夕羽惠給我使了個眼色,意思是讓我不要說話。

四爺這時也朝夕羽惠擺了擺手,並示意夕羽惠坐下,隨後他便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道,“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。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明白。我也希望可以將所有的事情,全盤托出告訴你,可是有些事情,你不知道,要好過你知道。以後你會漸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。其實當年從有熊回來之後,你們身上的龍蠱得以解決,那時我就力主,讓你和這件事脫離幹係,想必這一點你也了解。我給你留下的信件之中,已經把你想知道的事情,大致的給你介紹了。這麽做的原因,就是為了避免,你在好奇心地驅使下,繼續深究那些事情。自始至終我都是反對你參與到這件事情。甚至當年帶去去虵國,也並不是我的意思。可是,從有熊回來之後,我卻忽略了一件事……”

說到這裏四爺竟然語塞,他微閉眼睛,好像是在想著什麽,之後四爺便伸出了兩根手指,繼續對我說道,“不是一件事,而是兩件事。我當年忽略了兩件事。這兩件事,和你們倆都有關係。”四爺看向了我和夕羽惠。

夕羽惠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,我也感到很奇怪,事情跟我有關也加罷了,怎麽還會有事情跟夕羽惠扯上關係?

“四爺,你要麽別說,要說你就痛痛快快地把那兩件事說出來。別故弄玄虛,弄這些沒譜兒的事兒糊弄我們。小哥之前告訴我,密卷和我有著息息相關的關係,現在你又跟我們說,這件事兒還牽扯到了小惠?是不是在說幾句,還要牽扯到大凱或者夏夏啊?”我戲謔地說道。

四爺的表情還是很平靜,先是告訴我,他忽略的那件事情,恰恰就是我與密卷的“關係”。而在四爺看來,風幹雞說的沒錯,我的確和密卷有種某種關係,所以我必須要跟著他們去羌堯。至於四爺所謂的這個“關係”到底指的什麽?他也沒有說明。

隨後四爺將頭轉向了夕羽惠,思考了片刻,對夕羽惠說,“除了關於小鶴的這件事之外,還有一件關於你的事情。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,那就是你們家族所中的龍蠱,並非是遺傳,而是被人有意下蠱,下蠱的人就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