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您這麽說,這次羌堯之行,我們是非去不可了。”夕羽惠神色略有緩和,抬頭說道。

四爺也不接話,隻是分別看了看我和夕羽惠,臉上不禁顯出愁雲。這個時候夕羽惠又問了一遍,我之前所問的那個問題,就是四爺和她的祖父,到底是什麽關係?為什麽四爺所知道的這些事情,她們家族卻沒有人知道。夕羽惠更是從來都沒有聽家族的人提過羌堯,還有四爺所說的那張檗。

“這件事情說來話長,如果細說,我能給你們講三天。如果簡單地說,我隻能告訴你,他和我並沒有直接關係,但是他和“叁號”的關係十分密切。對於“叁號”我相信通過這幾年的經曆,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了。你的這位祖父,恐怕並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樣完美。”四爺回答道。

四爺這句話說完,就見旁邊的吳老首長,看了看手腕上的表,隨後他又敲了敲手表,示意四爺看看時間。四爺這個時候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事情。神色突然就變得有些不安。他也沒有再和我們細說其他的事情,隻是告訴我們,他現在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去辦,這件事絕對不能耽擱。至於前往羌堯的事宜,風幹雞會再聯係我們。

我很少見到四爺如此地匆忙,幾乎是在看到時間之後,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然後一邊往門口走,一邊對我們說道,語氣聽起來都有些著急。吳老首長先他一步走出了屋子,四爺剛剛邁出屋子,隨後又退了回來,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,看起來即有點不安,又有些匆忙,隻聽他壓低聲音對我和夕羽惠說道,“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的太明白。我現在已經是身不由己了,不想讓你們兩個人也像我這樣。你們回去之後好好琢磨一下我今天說的話。”

說罷四爺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大凱隨即就要跟上,可是四爺朝大凱擺了擺手,示意大凱不用跟著了,並對大凱說道,“不用跟著來了。有人來接我們。你們等等再出去。有什麽事情我隨時聯係你。”

四爺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了樓梯之上。四爺這倒是走了,卻給我們留下了一大片的疑問。現在不僅是我感到一頭霧水了,估計夕羽惠也和我差不多,她此時的疑問應該不比我少。現在用“世事難料”來形容,我們遇到的這件事,我覺得算是恰當了。

我怎麽想也想不到,這件事會和夕羽惠扯上這麽大的關係。而且密卷居然還和夕羽惠的家族聯係如此密切。本來看完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內容後,還覺得羌堯部族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部族,今天被四爺這麽一說,夕羽惠的家族是羌堯部族的後裔,對羌堯的那層神秘感,也就不再那麽強烈了。

就像之前吳老首長說的一樣,關於夕羽惠家族是羌堯後羿這件事兒,現在想想感覺也並不是非常難以接受了。畢竟我們都是華夏子孫,祖先能追溯到黃帝和炎帝,炎黃二帝的樣子,傳說中也不是正常人的樣子,可是我們現在也沒聽說誰長出什麽人首龍身的長相。之前在說到羌堯的時候,夏夏也提到過,西方考古發掘之中,雅利安人和現在的山東人,具有類似的血統,這種血統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。這也就說明了,其實血統這種東西,通過幾千幾百年的變遷,早就發生了遺傳變異,就算夕羽惠的家族是羌堯後羿,除了他的祖父精通蠱術之外,那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,頂多現在算一支少數民族。

不過話又說回來,能在這麽多年的變遷之中,夕羽惠的祖父仍舊保留研習古老的巫蠱之術,這已經讓人非常驚歎了。可見夕羽惠家族,追求密卷的開始,應該是在很久以前。因為大多說的民族,在相互融合之中,都會漸漸被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,久而久之自己的化也會消融,更何況羌堯這種十分古老的部落民族。如果這種傳承下來,研習的是古代某項手工藝技術,那她祖父要是在國內,那就算是民族瑰寶了。

我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著,看了看身邊的夕羽惠,表情雖然是略有緩和,但是從眼神之中,還是能看得出有些放空,可能對於她來說,一時間也很難消化四爺所說的這些內容。

大凱見到我們兩個人,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,或許是實在忍不住了,便對我們說道,“別一個個愁眉苦臉的,咱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啊?我剛才在外麵也聽到李爺說的那些事兒了,你們倆在這想破天,估計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。幹脆利利落落地咱走一趟羌堯,來他娘的來一個直搗黃龍,直接把事情搞明白不就完事兒了。今晚我請客,咱吃一頓好的。”

“你現在可是甩手大掌櫃,無事一身輕。說的倒也是輕鬆。要是真能去一趟羌堯,把所有事情都統統解決,那咱們肯定去。怕就怕,咱們羌堯也去了,回來之後事情還是和以往一樣搞不定。”我無奈的對大凱說道。

“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,不論後麵事情如何發展,這一次我們是一定要去羌堯了。”夕羽惠淡然地開口說道。

隨後夕羽惠也打開了話匣子,她對告訴我說,既然這件事已經和她牽扯到了關係,那麽她是一定要去羌堯的,況且夕羽惠的小叔仍舊在追尋密卷的下落,我們的羌堯之行,很可能與他相遇,夕羽惠也想有些事情當麵問他。如果她們家族一直鍥而不舍在努力的方向,並不是找到破解龍蠱的方法,而是找尋密卷的下落,那麽她也一定要弄明白,這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。她始終不能相信,她的祖父會下蠱致使整個家族的人,都被龍蠱所折磨。何況他祖父自己也是被龍蠱致死。不論一個人處於何種理由,夕羽惠都覺得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。更何況她的祖父,在她的心目中,形象一直非常偉岸。如果不是今天下午,四爺所說的話聽起來都還算靠譜,與夕羽惠所認知的情況可以相互聯係在一起,那她一定覺得四爺這是為了讓我們去羌堯,而自己編造的故事。

說到這裏夕羽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傷的樣子,於是我趕忙朝夕羽惠擺了擺手,示意她先不要說了。順便安慰道夕羽惠說,“你先別亂想,也別那麽快就肯定四爺說的那些事兒都是真的。你剛才也說了,四爺隻是說到的情況,與你知道的情況差不多,他說照片之中,相機附近就有你的祖父,可是咱們從照片裏根本看不出來,所以四爺怎麽說都可以啊。後來四爺說的那些關於密卷和羌堯的事兒,聽著更是不怎麽靠譜,你們家族還和羌堯聯係在一起了?這乍一聽和扯蛋有什麽區別?不否認的一點,就是你那個小叔,確實很精通蠱術,可是他畢竟相貌巨變,肯定是經曆了某種事情才發生了那種急速的衰老。你從小就是陪在你祖父身邊,你都不知道你祖父會下蠱,祖父有什麽事情,應該你也清楚,可是你卻什麽都不知道……”

我的話還沒說完,夕羽惠便抬起頭,麵無表情地看著我,她的眼神之中看起來有些茫然,臉上的表情反倒是愈加地惆悵,她歎了口氣,有氣無力地對我說道,“四爺所說的“檗”,我以前見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