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夏說話的時候,我就聞到從屋外傳進來一股糊焦味。於是我隨即便問夏夏,她這是怎麽弄得?為什麽屋子裏麵這麽大一股糊味?

夏夏幹脆把我拉了起來,拽著我就往屋外走,夕羽惠這時也跟在我們身後。我們一行人來到廚房,我就看到天然氣爐灶上麵,正“團著”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,上麵明顯能看到一層層燒著的褶子,還有一塊塊燒糊的黑渣滓。看樣是完全燒焦了,都已經團成了一個球體。灶台下方的櫥門旁邊,還擺著一遝那種白發人皮。

“你直接把人皮,放在這上麵燒了?”夕羽惠指著灶台問道夏夏。

夏夏理直氣壯地回答道,“這可是你老公告訴我,說是他四爺說,把這些人皮用火炙烤,就能看到人皮中隱藏的秘密了。我這不就是在炙烤嘛?哪知道不烤還沒事,一烤直接就成這副樣子了。差點把我嗆死,你們聞一下下這股問道,和他媽一氧化碳中毒一樣。”

夕羽惠一邊打開抽煙機,一邊對夏夏說,“你剛剛也說過了是炙烤,又不是燒,你把這些東西放在火裏燒,肯定會成這種情況,這怎麽說也是皮,又不是金屬,不被燒糊才奇怪呢。”夕羽惠說完,就從烤箱旁邊的壁櫥裏麵,拿出了蠟燭,然後又問夏夏要了打火機,便走到了客廳。我和夏夏就跟在她的身後。

來到客廳,夕羽惠點燃了六根蠟燭,然後將蠟燭擺成了一個矩形,並拿出了一張白發人皮,示意我和夏夏將人皮拉直,並把人皮放在蠟燭稍微偏上一丁點的位置炙烤。

感覺這張人皮的導熱性能很好,沒過多久我就能感到,這張人皮被蠟燭燒熱了。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了。並不是說人皮上麵顯現出了什麽字跡,而是人皮頭頂的白色長發,竟然在一根根地脫落,脫落後的白發,竟然像是具有目的性一樣,從頭發的另外一頭,直接就“鑽”進了人皮的背後。之後人皮的背後,馬上就會凸起一道細痕,應該是白發所引起的。

這種痕跡很像被外力抽打在皮膚上,所引起的那種皮膚紅腫。這些白發並不是鑽進人皮之後,就筆直地出現在皮膚上。恰恰相反,由於白發形成的凸起,什麽樣的形狀和狀態都有,有直線,也有曲線,還有一段段線段,還有多種直線與曲線相交的形式,看來白發在皮膚的背後,是存在相互交錯,甚至在背後還出現了一些不規則的開放性圖形。

隻見人皮背後的凸起,一個接著一個,隨著數量不斷增多,乍一看這種凸起,更像是皮膚病一樣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場麵,頭發竟然能鑽進背後的皮膚!而且還形成了如此奇怪的場景。隨著白發脫落的速度越來越快,背後那種類似紅腫的凸起,也是一片接著一片的發生,而且隨著新鑽入皮膚的白發,背後的凸起正在不住的發生變化,這種感覺很像是,有人在用一支無形的筆,在人皮背後塗畫。

沒過多久,人皮頭上的白發便全部鑽進了皮膚。此時人皮的背後,竟然在白發陸續鑽入之後,已經形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圖像,一張看起來像路線圖的東西!

“這該不會是羌堯的路線圖?”我不禁問道。

她們倆也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,一個個都認真地盯著人皮背後的變化。

隨後夕羽惠趕緊用手機,將這張人皮背後形成的圖案拍了下來。然後又讓我和夏夏,拿起第二張白發人皮,按照剛剛做的那樣,重複剛才的動作。與我們所看到的第一張白發人皮的變化一樣,往後這幾張人皮地身上,同樣發生了我們之前看到的情況,白發從人皮身上脫落,然後鑽入人皮的背後從而形成了一副類似於路線圖樣子的畫麵。

這些人皮背後的圖案,雖然是由於凸起形成,可是卻非常的清晰,整個畫麵也看起來很清楚,能看得出路線圖中的各條路線。以及一些太昊時期,那種象形字所做的標示。可是,這裏又出現了一個問題。那就是,這每張人皮背後,所形成的“路線圖”均不相同,上麵所標示的太昊時期的字,也沒有兩個相同的,完全都是獨立的畫麵。

在我們炙烤完最後一張人皮之後,夕羽惠讓我把茶幾抬走,她將這些人皮統統鋪在了客廳裏。人皮的背後,還是保持著之前路線圖的樣子,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。隻是客廳裏突然鋪滿了這麽多人皮,讓人看起來不禁有些瘮的慌。

夕羽惠探著頭,眼神極為認真地觀察著地上的人皮,神色又恢複成了往常的樣子。身邊的夏夏,則是一臉的疑惑,眯著眼睛盯著距離她最近的那張人皮。

“我多嘴問一句,這到底是隱藏的什麽信息啊?要是說這人皮後麵是羌堯的路線圖,那麽路線圖應該隻有一張才對,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張,完全不同的路線圖?我們總不能帶著這些人皮,到了羌堯挨個試試?”我忍不住問道。

夕羽惠搖搖頭,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道,“不對,這不是多張不同的路線圖。而是這些不同的人皮,實則是組成了一張路線圖。我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找到這些人皮背後路線圖的聯係,像拚圖一樣,把這些淩亂的路線圖,拚成一個完整地路線圖。”

夏夏也很讚成夕羽惠的這個說法,這些人皮之中一定是有某種“順序”,從而將分散的人皮,組成一塊完整的路線圖。我們現在需要做的,就是找到這個“順序”。

於是我問夕羽惠,要不要我直接打電話問問四爺?畢竟這些人皮之前是存放在暗格地下室,加上四爺又知道人皮背後的秘密,所以他應該知道這裏的“順序”是什麽。

夕羽惠回答我,恐怕四爺也不知道這些人皮的排列順序,不然他早就告訴我們,應該如何排列了。說到這裏,夕羽惠的語氣頓了頓,繼續對我說,她對的四爺今天下午所說的這些話,可能也是在傳達爺爺的意思,或許連四爺自己,也不知道白發人皮的背後存在秘密。說是這麽說,不過夕羽惠還是讓我給四爺打了一個電話,如果四爺真的知道,那當然更好了。要是不知道,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。

可是我連打了三遍,四爺的電話已經關機了。我再打給大凱,問四爺的去向,他隻是告訴我,從今天下午我們在茶樓分別之後,他就再也沒見過四爺,四爺也沒有聯係過他。

聯想到四爺今天下午,那種不安和焦急的神情,恐怕我們現在是聯係不到四爺了。我們對著這些人皮形成的路線圖看了又看。可是始終是找不到突破口,因為背後的這些人皮路線圖,看起來更像是單獨的路線圖。

這個時候夕羽惠突然想起了什麽,便對我說道,“你去把剛才燒焦的那張人皮拿過來,說不定能從那張人皮上麵找到一些頭緒。”

“都燒成那熊樣了,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了,拿過來也沒什麽用了。”我接話說道。

夕羽惠也不和我多費口舌了,直接就要自己往廚房走。我立馬拉住夕羽惠,趕忙小跑去廚房拿那張燒焦的人皮。可是當我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,卻看到一處難以置信的場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