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乍一看反倒把自己嚇了一跳。怎麽會被那怪蛇咬到之後,反而在手腕處產生了一個印記?而且這個印記居然是一個複雜而又詭異的笑臉?沒聽說過哪種蛇咬你一口還在你身上做個筆記。

這是一個雖然隻有指甲大小的圓形印記,但印中的笑臉卻是清晰可見。五官俱全,眉毛上挑,嘴巴像小醜一樣咧開的很大。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,無法用語言描述,隻覺得眼睛神裏透著一種詭異異常的輕蔑。整個臉捏合在一起,顯得十分別扭。看上去有點笑的太過分了。

我用手搓了幾下,搓掉的都是手腕上的灰。這東西就像一個紋身一樣死死的鑽進了我的皮膚裏。

我一邊走,一邊小聲的問道風幹雞關於這個印記的事情。夕羽惠在旁邊絲毫沒有理會我們的談話。隻是攙著我,不停的看我的傷口,生怕傷口再次出血。

風幹雞說那個圓形印記看起來的確像是一種紋身。但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我的手從蛇嘴中拿出之後,會平怪無辜的多了一個,這樣奇怪類似紋身的印記。

我問道自己是不是中毒了,隻是毒性還沒有發作。然後把奶奶給我講的那個故事講給了他聽。

他皺了皺眉,隻是說如果是中毒那也一定是中了蠱毒。必然不會是普通的蛇毒。虵國人擅長用蠱,這裏的人很可能和當時的苗人有著潛在的聯係。再加上巫羯又是有名的大巫,蠱術的使用更是信手沾來。蠱在苗族地區俗稱“草鬼”,

在苗族的觀念世界,蠱有蛇蠱、蛙蠱、螞蟻蠱、毛蟲蠱、麻雀蠱、烏龜蠱等類。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,找不到吃的,就要向有蠱主進攻,索取食物,蠱主難受,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。放蠱時,蠱主在意念中說:“去向某人找吃去,不要盡纏我!”蠱就會自動地去找那個人。或者在幾十米開外,手指頭暗暗一彈,蠱就會飛向那人。甚至有人說蠱看中了誰,即愛上了誰,就叫它的主人放蠱給誰。不然,蠱就要它主人的命。所以有蠱者不得不放。

苗族民間就流傳這樣一則放蠱的故事:從前有位有盅的母親,盅看上了她的兒子,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她的兒子。但是,盅把她齧得很凶,沒有辦法,她才答應放蠱害兒子。當這位母親同她的盅說這些話的時候,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麵聽見了。兒媳婦趕緊跑到村邊,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,把這事告訴了他,並說媽媽炒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,回去後千萬不要吃。說完後,兒媳婦就先回家去,燒了一大鍋開水。等一會兒子回到家來,他媽媽拿那碗雞蛋叫他吃。兒媳婦說,雞蛋冷了,等熱一熱再吃。說著把鍋蓋揭開,將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開水鍋裏去,蓋上鍋蓋並緊緊地壓住,隻聽鍋裏有什麽東西在掙紮和擺動。過一會沒動靜了,揭開鍋蓋來看,隻見燙死的是一條大蛇。

傳說中製造毒蠱的方法,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、晰蠍等放進同一器物內,使其互相齧食、殘殺,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。雖然蠱表麵上看是有形之物,但自古以來,蠱就被認為是能飛遊、變幻、發光,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的神秘之物。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將其害死。對於毒蠱致病的法術,古人深信不疑,宋仁宗於慶曆八年曾頒行介紹治蠱方法的《慶曆善治方》一書,就連《諸病而侯論》、《千金方》、《本草綱目》等醫書中都有對中蠱症狀的細致分析和治療的醫方。

被風幹雞這樣一說,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。然後又想到那些身著怪異和死相恐怖的屍體,心裏就一陣一陣恐懼。

風幹雞見我緊張,擺擺手說道“不用過於緊張。以我來看你可能並不是中蠱毒。看剛剛的那條蛇嘴巴的張開程度,是想順著胳膊把你吞下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,咬住你之後,再吞食到手腕的地方,它卻突然停止了。隻是將你的胳膊緊緊的吸住。”

他還說道“其實在剛剛我要將它斬斷的時候,它完全可以咬斷你的胳膊,然後快速從屍體中脫身而逃。但是它卻死死的將你的胳膊咬住,好像就是要留下一個印記給你一樣。看樣子並不是想置你於死地。否則就算我的刀再快,也隻是把將那女屍的頭砍開。

我有點驚訝略帶嘲諷的問道“小哥,你說那蛇能把我吞掉?開玩笑的?你聽說過蛇吞大象嗎?那蛇要想吞我,起碼也是蛇吞迷你小象。估計沒有那麽大的胃口。”

風幹雞隻是回頭,朝剛剛那具落地的女屍看了一下,然後冷笑了一聲,便不再多說了。

這讓我感到更加的莫名其妙。我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夕羽惠,之前她麵無表情,絲毫不在意我們的談話。以前這時候夕羽惠往往都會問東問西,或者說說她的見解。但這一次確實一反常態,沒有說一句話。甚至感覺她完全遊離於我們的談話之外。

我於是輕輕的和她搭話,她居然都沒有馬上反應。愣了一下,才緩緩看著我,像是要開口和我說什麽,但卻又欲言又止。

“你沒事?是不是病了?”我關切的問道。

夕羽惠隻是微笑的搖了搖頭,然後又看了看我背後的傷。隨即將背後的草藥又換了一茬。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弄得什麽草藥,但是效果的確顯著,我背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,渾身隻是又微微的酸疼感。

“剛剛那些長在我背上的東西是什麽?怎麽突然就爬到我背上了?我一點感覺都沒有,太奇怪了。”我問道夕羽惠。

這時夕羽惠正在給我擦拭,背上換藥留下的血跡。然後輕聲的答道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東西。我認為是一種昆蟲。以吸血為生,可能在沒有血液吸收的情況下,它們的體積是非常小的,我們的肉眼會極難發現。但是一旦它們吸食到血液,身體就會慢慢地生長。但是這種昆蟲 應該是非常害怕陽光,隻有在陰暗的環境中才能生長。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麽我們踏著陽光前進會沒有任何的阻礙。而你剛才卻不知不覺中被吊在了玉頂之上。可能在被群屍覆蓋遮擋住陽光的地方,都分布著那種昆蟲。它們的行動應該也是較為緩慢的,不然你也不會隔那麽久才被吊上去。”

“我身體上不會還有那種東西?”我趕忙焦急的問道。

“不會了,我們剛才檢查的非常仔細。”

我心裏想著,風幹雞說過,這裏應該是虵王**進入祭祀地方的通道。這通道上怎麽 會有這種東西?但是看衣著來說,那裏的屍體肯定不會都是一個時代的人,也就是說並不是都是虵國人。但虵王在那裏吊上一些衣著奇怪的虵國人用意又是什麽?

我在飛速的想著一些事情。大腦裏盡量的聯想著我們這一路的經曆,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解答的提示。我總是感覺到這裏的每件事情,好像都有某一特定的聯係,但是那種聯係似近似遠卻又是那樣的飄渺,讓人想抓卻抓不到。

不知不覺中,我們一行人就這樣通過了大殿。我回頭望著那九根龍柱,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襲上腦中。還有那具落地的女屍為什麽要費力的向其中的一根龍柱爬去?

就在我正在努力思考時,我們眼前的空間突然變的十分的狹窄。和剛剛大殿之中的寬亮形成了很顯著的對比。整個前進的道路就濃縮成了,眼前的兩扇玉門,門均是打開的。從外表看絲毫沒有差異。看來我們又要遇到選擇題了。

風幹雞在兩扇門旁邊仔細的觀察著。但還是毫不進展。現在分開走顯然是非常不可取的。我和眼鏡行動都不便,況且我還沒有什麽戰鬥力,跟著我的那個人必然擔子更重。但是眼前的這兩扇門的確讓我們行動大打折扣,如果在這樣耽誤下去,就怕我們會被別人捷足先登。風幹雞和夕羽惠兩人在門前依然沒查出一個所以然。

“我想咱們應該走這裏。”我慢慢地對他們說道,隨即手指向了其中的一扇門。我突然的一句話讓他們兩個都愣了一下。連一直半死不活的眼鏡這時都微微朝我抬了抬頭。大家都用一種異常的眼光看著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