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停在了原地,左側口袋裏的七指手骨,仍舊在慢慢地動著,好像是本來平伸的手掌,此時正在慢慢地聚攏成拳狀一樣,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。我開始還抱有幻想,覺得隻是自己感覺不太對,可是當我低頭向左側口袋看去的時候,發現左側的口袋,都已經鼓了起來!的確是口袋裏有東西在動!

我的心跳的非常快,這根七指手骨怎麽可能自己動了起來呢?這幾年詭異的事情見過不少,但是像現在發生的這件事,可是頭一次遇到。

馬上叫到夕羽惠和夏夏,二人回頭看到我,見我一臉驚愕的表情,夏夏不禁問道,“你又怎麽了呀?別整天大驚小怪的樣子,見鬼了呀?!”

我衝夏夏點了點頭,結結巴巴地對夏夏說道,“真真真真……他……***……見了鬼了!這這這……東西在在在在……動!”我隨即伸手指向了左手的口袋。

夏夏還有些疑問地看著我,可能還不明白我想表達什麽,不過夕羽惠的表情馬上就變的極為認真,她連走幾步就來到我的跟前,示意我不要亂動,眼神盯著左側口袋的位置,小聲地問道我,“你是說那根七指手骨在動?”

我點了點頭,此時我能感覺到,那根手骨這個時候好像是停止了活動,在我的口袋裏麵呈半拳狀,將整個口袋完全撐了起來,因為穿的是衝鋒衣,所以左側口袋一鼓出,整件衣服就顯得非常不協調。

夕羽惠沒有再多說話,而是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將放在衝鋒衣口袋裏的七指手骨,慢慢地慢慢地向外拿。夏夏這時也來到我身邊,驚訝地看著左側的口袋。

這七指手骨平伸的時候,恰好能裝進這個口袋,可是現在手骨變成了拳狀,口袋的大小,很難讓現在的手骨整個拿出來,手骨就卡在了口袋出口的位置。或許是見到手骨沒有再繼續動,所以夕羽惠直接用力,將手骨從口袋出口的位置拖了出來。

我看到手骨外層包裹的布,都已經隆起來了,整個手骨像是一座扁平的小山。夕羽惠沒有馬上將包裹的布揭開,看看裏麵手骨的情況,而是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,示意我們快點上車,剩下的事兒,等上車之後再說。我也明白夕羽惠的意思,畢竟現在黑燈瞎火,又是在一個家屬院,周圍時不時還有老大爺、老大媽來回的溜達,萬一被看到我們手裏拿著一根手骨,那還得了?

我驚魂未定地被夕羽惠拖上了車,夏夏沒有直接去駕駛座,而是跟著我和夕羽惠擠在後排,一上車就立馬讓夕羽惠打開看看手骨的情況。

夕羽惠深呼吸一口,然後動作很慢地將包裹在手骨外層的布揭開。隻見此時的手骨,兩支較為細小的手指彎曲的靠在掌麵外側,這兩根手指的樣子,為圓弧狀的彎曲。另外那五根細長的手指,在手掌回收彎曲的帶動下,除拇指以外的四指,向內彎曲微微並攏,四指的彎曲程度均不相同,小指彎曲最大,幾乎要接觸到掌心,無名指、中指、食指依次距離掌心越遠,四指之間呈現出一種漸漸抬升的樣子,乍一看甚至距離也差不多。不過,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,中指和食指的指節,比其他二指較為突出。而這個時候的拇指,完全卻沒有發生任何的移動變化,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樣子。

如果忽略那兩根細小的手指,單單是看那五根明顯的手指,那麽很容易就看出來,手骨現在的動作,好像並不是握拳,而是在握著什麽東西一樣。

“這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?這東西怎麽可能自己動呢?”我結結巴巴地問道。

夏夏低著頭,很認真地看著這隻手骨,並小聲地回答道,“不是它自己在動,可能是你無意間碰到了它身上的某個“機關”,所以這東西才動了起來。”說著夏夏伸出纖細的手指,指著手骨指節的部分。

我定睛看去,指節夏夏所指的地方,手骨每一寸指節的連接,之間都有一根細細的銀線,因為之前手骨是平伸的狀態,所以這些銀線全部都被手骨遮擋住了,現在手骨手指彎曲變化,使得這些銀線都顯露了出來。

連接手骨骨節與骨節之間的銀線,非常非常的細,看起來甚至要比發絲還要細。要不是這些銀線反光,恐怕很難發現這些隱藏在骨節之中的銀線。我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,手骨之中幾乎就遍布著這種細細的銀線。應該是這種銀線的存在,才使得整個手骨能被完整的連在一起。

“這“東西”可真的不一般,簡直就是一件極為珍貴的藝術。你們倆再仔細看看,手骨的每一根骨節,每一塊骨骼,甚至都有被打磨過的痕跡,看起來非常的圓滑,天生的手骨不會具有這種特質,這隻手骨絕對不僅僅隻是一根手骨而已。”夏夏感慨的說道。

“鑰匙?!”夏夏說完之後,我和夕羽惠異口同聲地說道。我和夕羽惠相視而笑,的確,手骨是我們在老檀木櫃子裏麵找到的,如果這隻手骨並不僅僅是一隻簡單的手骨,那麽這隻手骨,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鑰匙?!

夏夏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不住地朝我們倆點頭,對我們說道,“你們倆還挺有默契。這種可能性現在看來確實很大。這隻手骨看上去也像是一把特殊的鑰匙。七根手指當中,指尖與上下骨節連接的地方,都被打磨的十分平滑,但是,注意看手指的內側,每一根指骨上麵,都有凹凸細小的“齒痕”,而且這種齒痕還是連續不斷的,手骨現在的狀態,使得每一根指骨都分離開了,這樣一來每一根指骨,看樣子就變成了一個單獨的鑰匙,而正隻手骨就是一把鑰匙。而這把鑰匙所要開啟的鎖,應該是要將手骨放進鑰匙中,使得手骨之中的齒痕與鎖痕跡吻合,便可以將鎖打開。當初我以為那些齒痕狀的東西,可能是工匠在打磨是造成的瑕疵,但是再想想,如此精致的一件“工藝”應該絕對不會容忍有這種明顯的瑕疵,所以你們剛才說的就很符合邏輯了,那些看起來像瑕疵的齒痕,其實是鎖痕。”

夕羽惠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,拍了拍夏夏的肩膀。隨後便對我和夏夏解釋說,她覺得剛剛夏夏所說的沒錯,隻不過忽略了一點,那就是我們找到的手骨是鑰匙的一部分,應該還有一部分,就是另外的那隻手骨,兩隻手骨拚接在一起才會形成那枚鑰匙。而另外那隻手骨,就是風幹雞當時給我們寄過來的那隻。夕羽惠這裏特別說到,夏夏剛剛提到指骨上的那些齒痕,在夕羽惠看來,根據手骨現在所形成的動作來看,恰好是一個兩手並攏形成拳狀的姿勢,或者是二者交叉形成雙手交錯,古代的設計當中,基本都是以雙數為吉,幾乎就沒有單數的“藝術物”,我們所見到的這隻手骨,應該也不會例外。因為我們見到過一雙完整的手骨,所以既然這隻手骨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,那麽我們之前所見到的手骨,同樣也能形成這種方式。所以夕羽惠據理推斷,這兩根手骨拚接在一起,才會形成那把“鑰匙”。

看來我們這次是不虛此行了。好歹是找到了一半鑰匙,而且另外一半鑰匙的下落就在我們家中。我在興奮找到鑰匙的同時,不禁又感到一絲憂慮,那就是為什麽我會知道“鑰匙”在老檀木櫃子裏麵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