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羽惠和夏夏比我起得還要早一些,當我走下樓梯,她們倆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了沙發上。夏夏今天隻是化了淡淡的妝,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短打皮衣,緊身的休閑褲套在身上,看起來依舊星味十足。相比之下夕羽惠就要樸素多了,既沒有化妝,也沒有精心的打扮,她把頭發紮起了馬尾,身上穿的一件風衣,沒有過多的打扮,看起來很是幹練,倒是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。

見到我從樓上下來,夕羽惠就忙督促我去收拾一下,說是風幹雞馬上就要過來了。這時我看了一眼夏夏,我自己都還沒說什麽,夏夏便瞪了我一眼,對我說道,“你看什麽看?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,還亂看單身小姑娘,不擔心你日本遠方親戚,過來給你打折腿呀?!我是要去天山旅遊,聽說你們順便也要去哪附近,我就搭一個順風車。你可千萬不要想多了。”

夏夏這話一出,樂的夕羽惠在旁邊一直笑。我看了看夕羽惠,她笑著對我點了點頭,還是讓我快點收拾,不要理會夏夏。看來是夏夏已經跟夕羽惠說過,要跟著我們一起去羌堯的事情了。

恐怕到了羌堯之後,我就相當於一個“白搭”,夏夏跟著也好,起碼還能照顧到夕羽惠。

在茶幾旁邊,還有三個大手提包,我不由地問夕羽惠,既然裝備不用我們準備,還拿三個大手提包做什麽?

她回答我說,這三個包裏裝了一些衣服、日用再就是裝上了那兩根七指手骨等物,其實這些東西用不了三個包,但是夕羽惠覺得還是分類比較好,所以才多拿了一個手提包。

隨後夕羽惠叮囑我多穿點衣服,因為現在這個季節,東北正是最冷的時候。她之前也跟夏夏說了,讓夏夏多穿點,可是夏夏就是不聽。之前我跟夕羽惠去過哈爾濱,畢竟她是在哈爾濱長大的,我們幾乎每個冬天都要走一趟哈市。雖然同在北方,但是東北確實是比山東冷多了,第一次去哈爾濱的時候,外麵零下三十幾度,我穿了一件羽絨服直接就給凍斷片兒了。

大概到了八點一刻的時候,單元門鈴響了起來,夕羽惠接起門鈴,我就聽到話裏傳來了風幹雞的聲音,他很簡略地說了三個字——“該走了。”

夕羽惠隨即朝我們招招手,示意我們出門。她走在了最前麵,夏夏緊隨其後,我拎起三個包走在了最後麵。這三個包的重量著實不輕,要不是有電梯,而是提著包下去,我真有點吃不消。

從單元門一處來,我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單元門口,車上前排有兩個人,風幹雞坐在副駕駛,而坐在駕駛座上的居然是大凱。大凱抬頭見我們從單元出來之後,忙開車門下車,他先是和夕羽惠、夏夏打了招呼,然後見我手裏提著東西,大凱又立馬迎了上來,接過了我手中的手提包。

“你怎麽也來了?”我疑惑的問道大凱。風幹雞做事,一向是精兵簡政,能少來一個人,那就絕對不多來一個人。本來我以為就隻有我們四個人,想不到大凱竟然也來了。

大凱聽到我這麽問,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故作認真地回答我說,“小爺,你問這話我就不愛聽了,啥叫我也來了啊?你凱哥我必須來啊,東北那嘎達我老熟悉了,我在那嘎有個姓畢的姥爺。”說這話大凱還撇上了東北腔,和我說完之後,大凱還哼起了二人轉段子,讓旁邊的夕羽惠聽到之後忍俊不禁。

我朝大凱擺了擺手,說道,“你就別撇你那半吊子東北話了,小惠惠就是半個東北人,你語調和她一比,簡直用咱這方言就是“半土不洋”,你還有一個姓畢的姥爺?那你姥爺沒領你上道兒,去參加星光大道啊?”

我這話還沒說完,那邊的夏夏就接話諷刺道,“就是就是,像你這種天天出洋相,能把人逗笑的人確實太少了。你去參加選秀節目,不是一鳴驚人,就是一命嗚呼,要麽把別人笑死,要麽被別人打死……”

夏夏一開口,大凱立馬什麽話都不說了,趕緊把東西搬到了車上,馬上坐到了駕駛座上。風幹雞自始至終就穩坐在副駕駛上,一直保持著閉目養神的狀態,他甚至沒有向窗外看一眼。大凱座上駕駛座之後,風幹雞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,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,還以為風幹雞睡著了。

我們三個急忙上了車,這個時候風幹雞才回頭看了我們一眼,他看我們三個的眼神非常的平淡,並沒有因為多了夏夏這個人,而引起風幹雞的異議。他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,隻是回過頭去,朝大凱做了一個開車的手勢,車子就慢慢地啟動了。

車子在開出小區之後,大凱便扯著嗓子對我們說道,“我還忘了一件事兒啊,車後座有熱餃子,你們快吃點。今天這餃子你們必須要吃,我說出來怕你們都不信,這餃子是我和小哥出門的時候,走到德旺鮮,小哥讓我停車,他自己掏錢買的,我們倆都吃過了,臨行前吃頓餃子,保證這趟順順利利。你們不吃太對不住小哥了。”大凱一邊說,一邊回頭指了指我身邊的紙袋。

我打開紙袋一看,裏麵用兩個一次性的餐碗,盛著兩份水餃,摸起來餐碗還是熱乎乎的。加上大凱剛剛那麽說,我都覺得新奇,風幹雞居然自己掏錢給我們買水餃吃?這絕對是開天辟地頭一次,我還是第一次聽說,風幹雞花錢買吃的。以前幾次隨車出門,都是我們買了,風幹雞跟著一起吃,倒是從來沒見過風幹雞主動買過吃的,甚至連風幹雞花錢的場景,我印象中都記不清有沒有。

所以在大凱說完之後,旁邊地夏夏,從我的手中接過了一碗水餃,開玩笑小聲地對我和夕羽惠說道,“鐵公雞難得拔一次毛,咱們可不能打擊人家積極性。”說著就提起一個水餃塞進了嘴裏。

有了大凱和夏夏這對活寶,我們一路上有說有笑,夏夏時不時拿大凱開刷,大凱想要反駁夏夏幾句,立馬就被夏夏更嚴重的人身攻擊堵上了嘴。這便惹得我們哄堂大笑。

隻是風幹雞始終保持著原有的樣子,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,總是一種平淡的樣子,而且不論我們在說什麽,他就像是一直遊離於我們談話之外,沒有說過一句話,表情也沒有一絲變化。

本來我還想了好多問題,準備問問風幹雞,可是看到風幹雞這種表情,看來他暫時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,也不要自討沒趣,問他問題了,依照我對風幹雞的了解,我現在不要是問他問題了,就算是和他說話,估計他也不會回答。

待我們的車行駛出濰坊之後,到達第一個休息區的時候,風幹雞示意大凱開進休息區,然後他換到了駕駛座上開車,大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。隨後風幹雞讓大凱從副駕駛座旁邊的背包裏,拿出他手下的那幾分材料,並把材料依次發給了我們,材料不多不少一共就四份,看來風幹雞早就把夏夏和大凱算了進來。

我們拿到材料之後,風幹雞開口冷冷地對我們說道,“這份材料是一些基本信息,你們大致了解一下。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,就在長白山群山之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