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幹雞說話的時候,眼睛都沒有向我們這裏看。而是一直盯著那個玉龍像看著。這玉龍像雖然看上去很引人注目,但是風幹雞也是見過世麵的人,我們在那種詭異的地方,遇到的稀世珍寶,可比這玉龍像罕見的多,就拿我們當時看到真正密卷時候的場景,那個時候除了風幹雞之外,大家都是一副極為吃驚的表情,可是當時的風幹雞臉上並沒有特殊的表情變化,密卷算得上是神器了。連密卷都沒有多看一眼的人,怎麽現在對著玉龍像會全神貫注地看呢?我總覺得他看玉龍像的眼神,看起來有些奇怪,但是具體什麽地方奇怪,我也說不出來。而風幹雞所說的“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要做”,會是什麽事兒呢?

夕羽惠這時也招呼了我們一聲,並小聲地對我們說道,“別管小哥要去做什麽了。咱們也都了解他的性格,就算我們問了,他可能也不會回答。反正在這裏也不會發生什麽危險,就任他去。阿姨剛剛說的不錯,一路趕路路途顛簸,趁著這幾天還不出發,各自先把狀態調整一下。今天好好休息一下,明天我們去山腳看看情況。”

大家也都沒有異議,我們就把風幹雞自己“留”在了大廳,跟著兩個夥計往後麵的房間走去。

給我們領路的是兩個彪形大漢,目測這兩個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,體重可能和身高成正比,長得那叫一個膀大腰圓。走在最前麵的這個人,也就二十來歲,留了一個毛寸頭,脖子上麵還有一處延伸到背後的紋身,他表情一直很嚴肅並不和我們說話。而另外一個走在夕羽惠旁邊人,年紀要比走在最前麵的這個人大不少,穿了一件看起來不厚的大棉服,兩隻手插在袖子裏,他的頭發中還有幾縷銀發。這個人看起來和夕羽惠還挺熟,自從胡娘把他叫來給我們領路,待胡娘離開以後,他就跟夕羽惠打招呼,一邊走一邊問東問西的聊了幾句,聊得基本上都是夕羽惠小時候的事兒。而且這個人完全不理會我們其他人。

後來聊到夕羽惠結婚的事兒,在得知我就是夕羽惠的對象之後,這個人趕緊伸手握住我的手,操著一口濃重的東北話,對我說道,“唉呀媽呀,這是姑爺啊!百聞不如一見,百聞不如一見。你是不知道兒啊,當家的打山東回來之後,整天給我念叨你啊,說你咋好咋好啊。說是俺家小惠找了個好婆家啊……”

除了我有一個幹傳銷的同學,我很少見到這麽熱情的人,這人就像是和我很熟一樣,握著我的手就一直說個不停,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。隻好一直麵帶微笑地朝他笑著。也許是看這個中年人和我聊得火熱,前麵帶路的小夥,也有意放慢了腳步。

“這是東哥,小時候看著我長大的。”夕羽惠微笑著對我說道。

我點頭應了一聲,叫了一聲,“東哥”。

我嘴裏這個“哥”字,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東哥就一把手捂住我的嘴,咧著嘴笑著說,“叫啥東哥啊,都自個人,叫我東子就成了。不行就直接喊我名字,胡東兒。你呼哧給我加個“哥”字,直接把我整哥倫比亞去了。”

東哥這句話把我們都逗樂了,東哥更是爽朗的笑著,笑聲的辨識度極高。隨後東哥繼續和我扯著各種話題,我隻有聽著的份兒,因為他說話太快了,而且太能說了,幾乎就是不停地在說。我根本插不上嘴,就值得在一邊聽著。

我們一路走到客廳的盡頭,緊接著就是一個室內的花園,花園之中不僅種了顏色各異的花花草草,甚至還種有幾顆小樹,難以想象,這些東西在地下,竟然長得如此之茂盛,外麵雖然是數九寒天,但是這花園裏麵既像是進入了春天一般。而且這個花園的布置一點也不拘謹,並沒有將花花草草按照特定的形式擺列,而是任由草木自由生長,我們腳下所在的路,也並沒有特定的路麵,而是完全由腳步踩出了一條所謂的“路”。走在這花園之中,就像是徜徉在大自然形成的植物園裏。

我好奇這這個地下花園,便問東哥這個花園是怎麽弄的?這個東哥前腳還在不停地跟我雜七雜八地說著什麽,我根本沒認真聽,也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麽,隻是不住的微笑點頭示意。這後腳聽到我提問,東哥馬上就回答我的問題,說是為了建這麽一個花園,胡娘可是費了工夫了,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花園,裏麵的每一棵花草,都是從不同地方,現挖出之後趁著植物還沒死,趕緊又移過來的,也就是說這裏的花草是來自大江南北。每天還會有專門的夥計來這裏搭理。別看我們雖然身在地下,但是東哥介紹,他們這裏裝了好幾個氣溫調節器,可以分別控製小空間的氣溫,還有專門的電腦室操作,所以這裏的草木才會長得如此旺盛。而且從我們進入堂口之後,應該可以感覺到,氣溫並不是一下子就上升,而是在循序漸進的上升,這都是因為氣溫被控製著。

真想不到這個古老的瞟兒賊行業,居然出了胡娘這個如此與時俱進的瞟兒把子,不僅把地下裝了氣溫調節器,而且還會用電腦控製。

或許是看到了我驚訝的表情,東哥還笑著對我說,“其實這也沒啥,現在咱國家不是講究現代化啊,個咱這也都是現代化發展。就是年前,當家的還專門換了一批監控器,都是那種可小可小的玩意兒。棺材鋪子裏麵也有不少監控,你們剛進來的時候,我從監控室就看到了。”

夏夏不禁在一旁感慨了一句,“不怕**會武術,就怕**懂科技。瞟兒賊都知道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了。國家現代化的政策,這裏倒是貫徹地挺徹底。不要說是跟李老鬼的堂口比較了,就算是李老鬼的家和這個堂口一比,簡直也是相形見絀。”

本來夏夏說道“**”倆字的時候,前麵帶頭的年輕人,回頭惡狠狠地看了夏夏一眼,這個東哥也臉上有點尷尬,朝年輕人甩甩手,示意他繼續領路。夕羽惠連忙給夏夏打圓場,並給夏夏使了一個顏色,讓夏夏說話注意一點,不要再口無遮攔。可是當夏夏說起“李老鬼”三個字的時候,那兩個人的表情又完全變了,前麵帶路的小夥計扭過身子繼續帶路,而東哥臉上稍顯驚訝,隨後東哥直接問夏夏,是不是也是道兒的人?既然還去過李老鬼的家?!

夏夏臉上馬上顯現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,對東哥回答道,“去李老鬼的家有什麽奇怪的嘛?前一陣“觀燈”,李老鬼還破例把我們帶了進去。我們也就是做個幾筆頂凖的買賣,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,就是有些什麽鬼璽了,仙山魔眼了,這類不入流的貨色。還帶著李老鬼去了一趟窮羿國……”

夏夏這邊的話還沒說完,我身邊的東哥嘴巴就咧大了,極為吃驚地看了看夏夏,又扭頭一一眼神掃過我們幾個人,最後停留在了夕羽惠的身上。夕羽惠看夏夏演的入戲,便打斷了夏夏的話,示意夏夏適可而止,還朝東哥笑了笑。

“各位可真是年少有為啊!俺們剛剛有眼不識泰山,有眼不識泰山,多有怠慢,各位看在小惠兒的麵兒上,別往心裏去啊!”東哥完全被夏夏的話唬住了,語氣聽起來謙虛了不少。

夏夏朝東哥招了招手,把東哥招呼到身邊,小聲地對東哥說道,“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,今後別狗眼看人低。萬一耽誤了胡娘正事兒,你們也擔待不起。”東哥一個勁兒點頭也不說話。

隨後夏夏一副正經地問東哥,大廳裏放的那尊玉龍像是從哪來的?有沒有什麽來頭?

隻見東哥微微抬起頭答道,“那玩意兒就是當年老鬼家給俺家送的……”說到這裏東哥卻又欲言又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