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由地問夕羽惠,他們去了一整天了?隻是踩點而已,怎麽還沒有回來?因為我們是在地下,屋內也沒有通光的窗戶,所以終日不見陽光,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這個概念。聽到風幹雞和胡娘等人,去了一天還沒有回來,我的心裏不禁有些緊張,難道他們在踩點的時候遇到什麽麻煩了?

或許是看到我說話時表情緊張,夕羽惠便朝我做了一個放鬆的手勢,並告訴我說,除了風幹雞和胡娘之外,還有三個胡娘的夥計,他們五個人是步行前往長白山腳下。他們今天前往,並不是要進山,而是先看看從這裏到達山腳的路況怎麽樣。再往山腳走,路上的積雪根本沒人打掃,山中此時的積雪,或許與路程中的積雪差不多,可以比較進山後的路程。再加上因為越往山腳走,積雪越是多,這樣的話,汽車根本進不去,很可能會陷進雪堆裏。沿著路程步行,還能大致摸清路況,對可能遇到的行路問題,有一個大致的了解。所以他們來回的時間,就會耗用更多,畢竟雪地不是那麽好走。

聽到夕羽惠這麽說,我也算是放心了。剛剛那個有關於七彩大蛇的噩夢,依舊揮之不去,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風幹雞和胡娘的安危。

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鍾,夏夏便敲門進來了,看我已經醒了,夏夏嘲諷地對我說道,“哎呦小爺,你這哪來是來冒險的,一副度假的樣子嘛,眼睛一閉又一睜,一天就過去了。你醒的時間也非常巧,剛好趕在吃飯的時候醒了。是不是餓醒了呀?”夏夏那種沒心沒肺的笑聲,伴隨著她的話傳進我的耳中。

我不等我說話,夏夏又朝我和夕羽惠招了招手,對我們說,“準備準備去吃放。老妖怪他們回來了。”

原來剛剛夏夏一直在堂口的大廳,跟胡娘的夥計打聽著長白山的一些事情,恰好剛才胡娘和風幹雞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了。本來夏夏還想問問風幹雞,踩點情況如何?可是夏夏還沒來及問,胡娘就招呼夥計,讓夥計去餐廳開飯,並讓夏夏來叫我們去餐廳。現在胡娘和風幹雞倆應該都已經去了餐廳。

於是我們也沒有耽擱時間,馬上就出了門,去旁邊的房間叫上了大凱。於此同時東哥已經站在了走廊的門口位置,滿臉笑容地朝我們笑著,示意我們跟著他。我心想,這裏的監控攝像頭可真是好使,我們這前腳才剛剛走出來,東哥就已經在門口候著了。

我們一邊朝東哥那裏走,我一邊把走廊和房間門口遍布攝像頭的事情,簡略小聲地告訴了他們。除了大凱略顯驚訝地看了看我之外,夕羽惠和夏夏臉上均沒有什麽表情變化,二者也都沒有說什麽。

東哥見了我之後,感覺和我格外的親切,關切的問道我,“咱家姑爺,你睡得咋樣啊?俺們昨天吃飯,我瞅你不出來,還以為你咋地了呢。我就說昨天讓你先休息,你可就不聽,非要讓我帶你轉轉,咱倆愣是轉了兩個多點兒,我回去之後都走的腿疼。後來聽小惠兒一說,說是你一直在休息。我尋思給你端點啥好吃的過去,小惠兒也可不讓我們去。既然睡醒了,今天就放開吃,可勁慥。等會咱再喝兩杯。我以前聽山東的夥計們說,你們哪是三碗不過崗,酒量都老大了。”

我並沒有接話,東哥說著,我就微笑示意,也沒心思想那些吃飯喝酒的事兒,我的酒量有多少,胡娘也清楚,想必也不會勸酒。我現在就想知道,風幹雞他們今天去踩點的情況如何。

當我們穿過花園來到餐廳的時候,胡娘和風幹雞已經坐在了餐桌旁,隻見胡娘身前的餐桌上,正放著一張報紙大小的東西,風幹雞的手在那張紙上,指指點點地小聲和胡娘說著什麽,他們二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,精力也非常的全神貫注,根本沒注意到我們的到來。

東哥也是識相,看到他們當家的正和風幹雞交流著什麽。並賠笑著朝我們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,示意我們先坐在餐桌旁邊的沙發上。

“都坐上來。東子,讓夥計們上飯。”胡娘雖然一直低頭看著桌子上麵的路線圖,卻突然對我們說道,就像是她剛剛看到了東哥的動作一樣,可是壓根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。

東哥連忙應了一聲,便快步地走了出去。胡娘這個時候也將放在,自己麵前的那張紙卷了起來,並用皮筋綁住之後放在了她所在的凳子後麵。而風幹雞也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。因為他們倆之前的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,所以雖然我們是在一個房間之內,但是我也沒有聽到,風幹雞和胡娘到底是在談論什麽。不過,看桌子上麵的那張紙,應該是一張有關於長白山的路線圖。或許,他們倆之前是在談論今天踩點的路線。

此時我觀察到,胡娘的表情還算是平靜,臉上除了能看到一絲疲憊之外,看不出其他的表情。風幹雞就不同了,他的臉上不再是平時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,而是顯露出一絲的陰鬱,好像有什麽嚴重的心事一樣。

我們四人在落座之後,夕羽惠就問胡娘,今天踩點進行的如何?

胡娘歎了一口氣,回答說到,進山的路要比之前他們想象中還要難走。越是往山腳走,積雪就越來越厚,最厚的積雪已經能沒過他們的膝蓋了。他們今天雖然是一早出發,但是卻沒有走到山腳下,因為路況太差,他們前進受到了極大的影響。如果走到山腳下的話,他們現在恐怕都還回不來,或許要到今晚的半夜,才能從山腳下回來。所以對於山腳下的情況,可能比他們沿路經曆的路況更差,這種條件下上山,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情。先不說其他的情況,單單就是山中的自然條件,也不合適登山。更不要說是從群山之中找到龍騰山了。就算是我們僥幸進山,並找到了龍騰山,那麽進出來回所需要的時間,也是非常長。這期間一旦再次下起大雪,我們極有可能被困在山中。

胡娘一邊說,她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很是焦慮。看來在這種自然條件下,胡娘也有些無能為力。

“反正又不著急,咱們等等看,說不定等咱們出發的時候,雪不僅停了,而且積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。凡事不能想的太悲觀。”我笑著對大家說道。

哪知道我這句話才剛剛說完,胡娘立刻接話對我說,“不是我所想的悲觀,而是你想的太樂觀了。如果在你們要出發的時候,這場大雪能停,那已經算是蒼天眷顧你們了。想要等這裏的積雪融化,恐怕你要再在這裏等兩個月左右。如果等不了兩個月,那麽在你們出發的時候,最好的情況,也就是我們今天遇到的情況,最厚的積雪隻是到我們的膝蓋。倘若,這幾天繼續下雪,那麽恐怕你們要從雪中鑽進長白山了。”

聽到胡娘這麽說,我才意識到嚴重性。正如她說的一樣,如果這裏雪一直不停,那麽積雪就會越來越厚,平坦的道路上有積雪,對我們還不算是什麽太大的危險,隻是路程較為難走罷了。但是,如果山上積雪太厚,不僅登山危險重重,而且也不利於我們找到龍騰山。

“我建議你們,如果一定要進山,那麽必須要盡早進山。不能再拖遝太久時間了。否則你們不要說找到龍騰山了,連長白山你們都進不去!”胡娘這時突然語氣凝重地開口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