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胡娘平靜的臉上,在說這句話的時候,已經變的很陰沉了,眼神很擔心的瞟兒夕羽惠一眼,看得出來,胡娘還是很擔心夕羽惠。胡娘說的並不是危言聳聽,如果雪不停,那麽在我們進山的時候,路上積雪的情況會更加的嚴重,要在滿山積雪的長白山,找到我們要找的龍騰山,無異於大海撈針。就算是現在進山,依照胡娘今天和風幹雞踩點之後的描述,山路亦是非常難走。

此時,我們幾個人的目光均投向了風幹雞,因為畢竟風幹雞告訴我們,要在這裏等著爺爺在雲南的“消息”,有了爺爺傳來的消息,我們才能進山行動。雖然不知道爺爺再次前往虵國到底是幹嘛,但是相比爺爺在虵國所要做的事情,與我們尋找羌堯這件事兒,是有密切的聯係。不然,他也不會讓我們等候他的消息,才能行動了。

“小哥,既然爺爺能聯係你。想必你也能聯係到爺爺。今天你去踩點,也看到了路上的惡劣環境,最好把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,跟爺爺說明一下。時不我待,現在如果不進山,如果雪依舊下,過段時間我們進山會更加的困難,也會更加的危險。”我不由地小聲對風幹雞說道。

我的話剛剛說完,急脾氣的夏夏就對風幹雞發問了,“我們究竟在這裏等什麽信息呀?咱們去找羌堯,與南方的虵國有什麽關係嘛?小爺剛剛說的挺對,抓緊時間聯係一下下他爺爺,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走。要是他爺爺讓我們繼續在這裏等,那我們幹脆就等雪融化之中再進山。如果降雪不停,我們進山不要說是找羌堯部族了,簡直就是自殺行為。這種事情隻有傻子才會做。”

風幹雞的臉上始終是一臉的陰鬱,他既不表態說什麽,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,就坐在座位上,眼神都有些發愣。夕羽惠此時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,示意我們不要追問風幹雞了。胡娘也又督促了一聲東哥,叫他讓夥計們快點上菜。

沒有人說話,屋內的氣氛驟然變的有些尷尬,胡娘臉上一臉的疲憊,夕羽惠也沒有多問她什麽。倒是這個時候,一直默不作聲地風幹雞開口,冷冷地對我們說道,“明天天亮之後,我們再去山裏踩點,把大致的路程走一遍,摸清進山的路線。在摸清山路的情況下,然後我們盡早出發。從明天開始的踩點,凡是要跟著進山的人,每個人都要去。你們吃過飯之後,就早點去休息。”

風幹雞說完之後,直接起身離開了餐桌,東哥想勸風幹雞吃完飯再走,或者風幹雞想要去哪,他把風幹雞領出去,不然容易在這裏迷路。可是胡娘卻朝他擺了擺手,示意他不要和風幹雞說話,隨風幹雞去。東哥隻好衝風幹雞憨憨一笑,說是等一下把飯菜送到風幹雞的臥室去。風幹雞一句話都沒有說,而是徑直走出了餐廳。

“好了,既然有了決定,那麽我們也不需要再等“消息”了。大家快些吃飽,分別去休息,明天我們去探一下路程。”夕羽惠笑著對我們說道,緩和一下風幹雞突然離開留下的尷尬氣氛。

夕羽惠說完這句話,還不忘問胡娘,讓胡娘給我們找一個進山的向導,明天跟著我們一並去踩點,畢竟向導到時候是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山。

胡娘點點頭,說是明天除了安排一個向導給我們之外,再加上兩個夥計,到時候他們都會和我們一起進山。這三個夥計都是瞟兒賊中的“好手兒”,進山之後,倘若遇到危險,他們也能幫我們一把。

聽胡娘說話的意思,她是不打算跟我們一起進山找羌堯了,隻是讓我們捎帶三個,她得力的夥計配合我們,遇到困難也算是有一個照應。胡娘回答完夕羽惠的問題之後,夕羽惠也沒有繼續問什麽,她一副思考的表情,坐在那裏想著什麽。

很快陸陸續續地飯菜就被端了上來。別看我們所在的姚王村,看起來是一個地處偏僻兔子不拉屎的地方,但是飯菜之類的絕對是星級酒店的水準,或許是考慮到我們從山東而來,餐桌上除了東北一些特色菜之外,還多了許多魯菜名菜,甚至還有濰坊的肉火燒。東哥說這都是胡娘專門為我們準備的。可見胡娘安排的妥當。

大家的食欲都挺不錯,並沒有因為風幹雞的離席而影響胃口,因為明天我們都要進山踩點,所以胡娘並沒有讓我們喝酒。看得出來胡娘對夕羽惠非常的關心,夕羽惠就坐在胡娘的旁邊,胡娘時不時地給夕羽惠碗裏夾菜,讓夕羽惠多吃一點,弄得夕羽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。

吃飯期間,有一個夥計敲門進來,然後在胡娘耳邊耳語了幾句,胡娘便放下碗筷,神色匆匆地跟著夥計出去了,出門前還讓東哥招待好我們。

夏夏好奇的問東哥,胡娘這是急匆匆地去幹什麽了?東哥隻是笑了笑,回答說,可能是堂口來了什麽新貨,胡娘過去看看。胡娘走了之後,我們簡單地聊了幾句,大家酒足飯飽就回到臥室。東哥將我們送到房間後,還一再的囑咐我們,讓我們快點休息,明天穿的暖和一點,因為越往山裏走,氣溫越低。

我和夕羽惠回到臥室之後,夕羽惠臉上明顯有些倦意,她洗了澡便睡下了。我連著睡了一整天,現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,一點睡意都沒有。但是又怕影響到夕羽惠睡覺,於是便輕輕關了臥室門,一個人在客廳裏上網刷著人人和微博。我看了看表,直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,我還是特別的精神,心想要是現在再不睡,今晚就不用睡了,明天又是要走一天的路,肯定會沒精神。因為夕羽惠睡覺非常“輕”稍微一點聲音都會吵醒她,所以我也沒有回臥室了,而是向昨天一樣,躺在了藤椅上湊合了一晚。

躺在藤椅上麵,腦子裏麵不由得浮現出最近遇到的種種問題,這些謎團一個接著另一個,相互之間就像是有某種潛在的聯係,感覺距離答案近在咫尺,卻又咫尺天涯,這些謎團的答案,仿佛就是卻最關鍵的一環,隻要找到這一環,所有的謎團都能迎刃而解。這一環的問題,就是《叁號密卷》究竟與我們有什麽關係?爺爺、四爺甚至是風幹雞等人,他們到底在刻意隱瞞什麽事情?

想著想著,就不自覺地睡著了。夢中的場景依舊如故,還是我與那條七彩大蛇,整個過程也與昨天的夢境完全一樣,待我追上七彩大蛇的時候,我再次從夢中驚醒過來。夕羽惠依舊是坐在我的身邊,看我醒來,她並沒有再問什麽,而是伸手擦了擦我額頭上的汗珠,看我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疼愛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響了起來,門外傳來了東哥小聲地說話聲,“姑爺,小惠兒,你們起了嗎?咱可要出門了啊。”

夕羽惠隨即起身給東哥開門,東哥探著腦袋往門內看了一眼,看我也醒了,便朝我笑了笑打個招呼,然後對我們倆說,讓我們快點準備準備,馬上就出發了。我看了看對麵的時鍾,現在才淩晨五點一刻,正說現在還沒天亮,昨天不是說好,天亮之後出發,怎麽時間提前了這麽多?我小聲地問到東哥。

東哥無奈地笑了笑,告訴我們,這都是風幹雞的決定,風幹雞半個多小時之前,就從房間出來等著了,然後還讓夥計去把東哥和胡娘叫醒,說是我們必須現在出發,不能再耽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