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此時還是側著腦袋,眼睛向旁邊轉了轉,看到鉤蛇那巨大的腦袋向我咄咄逼近,整個人都已經呆滯了,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由此而生。鉤蛇嘴巴上還掛著一些顯眼的血肉醬,那股濃烈的腥腐臭味,簡直讓我難以呼吸。

不知不覺中,鉤蛇巨大的蛇頭已經距離我僅僅不足半米了,它的腦袋向左微微低下,左側青色的蛇眼正注視著我的眼睛,它嘴裏的舌頭,一吐一吐地向外伸出,時不時的還觸碰到我的衣服。

鉤蛇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就是這樣低著頭和我“對視”。漸漸地,我覺得鉤蛇好像暫時並不是要傷害我,而是在觀察什麽,它那顆巨大的蛇頭,在我身邊不停地晃動著。看來“裝死”這一招還是很靠譜,隻要是盡量保持一動不動,鉤蛇估計就不會發起進一步的攻擊。可能鉤蛇隻對對於活的東西比較感興趣。就在我覺得在這樣裝死下去,用不了多久,鉤蛇就會離開之時,出乎我意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
隻見突然之間,夕羽惠猛地一下從一側竄出,身體一躍而起,手裏握著龍刺,就奔著鉤蛇的眼睛直刺而去。

夕羽惠一連串的動作已經做的非常快了,可是這鉤蛇,就像是能感覺到危險逼近一般,在夕羽惠猛然從地上站起來,甚至還沒揮動龍刺跳起之時,鉤蛇原本靠在我身邊的蛇頭,“呼”的一聲,馬上前半身速度很快地立了起來,蛇頭正對著夕羽惠!那雙怨毒的雙眼,讓人看到就心裏發涼。

我心裏暗想,看來避免不了和鉤蛇搏命了。以前都是夕羽惠說我衝動,這次她可真是太衝動了。再稍等一會兒,說不定鉤蛇自己就離開了。她這麽突然襲擊鉤蛇,要麽對鉤蛇一擊斃命,要麽就是我們一起和鉤蛇玩命兒。她選擇的攻擊方向沒錯,鉤蛇渾身如同穿著刀槍不入的鎧甲一般,利器唯一能傷害到它的,就是鉤蛇的眼睛了。但是鉤蛇的反應速度真的太快了,好像是鉤蛇提前有預判一樣,之前它的蛇煙幾乎就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,卻還能夕羽惠的攻擊,並且速度極快地將前半段的蛇身立起,避免了夕羽惠的龍刺攻擊。

看來要對鉤蛇一擊致命已經不可能了,擺在我們麵前的就隻剩下一條路了,就是跟鉤蛇搏命!

夕羽惠見到鉤蛇蛇頭直立,並沒有再冒險硬碰硬,而是身體順勢在空中一抖,向一側的雪堆翻了過去,身體落在雪堆之後,迅速地站了起來。就在這時,從我身前不遠處傳來了風幹雞一句話,“別衝動,都趴在原地別動。”風幹雞的語氣很是嚴肅。也幸虧風幹雞這句話說的及時,我都聽到我身後有拉槍栓的聲音了,估計他在晚說幾秒鍾,身後的夏夏就拔槍射擊了。

我距離鉤蛇較近,我能微微聽到,從鉤蛇的嘴巴裏,此時正在發出類似“呼呼呼”這樣的聲響,音調還在不停變化,而且這種聲音正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大。這幾年怪蛇見過不少,但是從來沒聽過有蛇能發出這種身影。

突然!鉤蛇嘴中好像是發出了十分響亮怒吼一般的聲音,我的耳膜被這聲音震得嗡嗡直響。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,伴隨著那聲聲響,鉤蛇蛇頭兩側的黑色鱗片,竟然全部炸了起來,我這才發現,原來鉤蛇頭上的那些黑色鱗片,並不是像身上那種白色鱗片一樣,是短小的一片,恰恰相反,它頭上的鱗片又細又長,就像是一根根細小的針刺一般,它們由之前的貼附在鉤蛇的身上,變成了現在一片片立起,樣子十分駭人。蛇頭兩側的鱗片炸起,使得蛇頭由之前的倒三角形,變成了現在的近似“倒五邊形”的樣子,在炸起鱗片的襯托之下,蛇頭比之前又大出了不少,感覺像是蓬起來了。

誰都沒有見過這樣的“蛇”,身上的鱗片居然能“炸”起,可能大家都有些看傻眼了,我身後的大凱還不由的驚呼了一聲,對麵的夕羽惠也是一臉呆滯的樣子。這鉤蛇到底還能被稱作是蛇嗎?!

不用細想鉤蛇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,單看現在鉤蛇的樣子,加上之前的那聲“吼叫”聲音,不難猜出,夕羽惠之前的動作,是徹徹底底把鉤蛇給惹怒了。看來現在可不是我們趴在地上不動,就能把問題給解決了。

就在我試著活動自己的四肢,使自己慢慢地站起來,畢竟一直躺在地上也不是辦法,加上現在鉤蛇又是這樣一副變化,夕羽惠一個人肯定是應付不來,我現在要是再躺在地上“裝死”,那也太窩囊了。可是,就在這個時候,鉤蛇的蛇頭微微向後一撤,看到這個動作,我心裏一緊,這是它要發動進攻的表現!夕羽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臉上呆滯的表情被一臉的殺氣所代替,她並沒有站在原地坐以待斃,而是在鉤蛇腦袋向後微動之後,夕羽惠立刻動了起來,她快速地跑著“之字形”,盡量不給鉤蛇合適的攻擊範圍,而且夕羽惠的跑動路線,是向山的下方!鉤蛇也不傻,雖然直接攻擊夕羽惠可能把握不大,但是鉤蛇擺動著長長的蛇身,將夕羽惠向下跑的路線隔開,看起來是想要將夕羽惠困在蛇身之中的區域。鉤蛇現在的移動速度,與之前慢吞吞的行動完全是天壤之別,此時的鉤蛇蛇身移動的很快,最可怕的一點是,鉤蛇就像是能金像預判一樣,次次都能堵截夕羽惠的退路,讓夕羽惠向下移動變的非常困難。

我心裏暗叫不好,夕羽惠這是想把鉤蛇引走!可是她就算是能引走鉤蛇,那麽她也是九死一生了。

想到這裏,我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。長時間的四肢沒有活動,猛地站起使得四肢十分的酸疼,左腿沒站位,身體又跌倒在了雪地裏。我看到夏夏現在看看風幹雞,又看看眼前的情況,看得出來她心裏也很著急。在看到我站起又摔倒之後,夏夏也顧不上那麽多了,她快速地從雪地裏站起,然後趕緊將我拖到一側,嘴裏還幽幽地說著,“你們小兩口真是不省心,以前是你次次闖禍,這次換成是她了。”

鉤蛇注意力都放在了夕羽惠的身上,也無暇顧及我們。陸陸續續大凱和東哥等人全部站了起來,風幹雞的臉上一臉的苦瓜相,他手裏握著短刀,一邊看著相互對峙的夕羽惠和鉤蛇,一邊快速地走到了我的身邊。東哥更是吩咐大福和二狗子兩人先去幫夕羽惠的忙,千萬別讓夕羽惠受一丁點的傷。

見到大福和二狗子上前幫忙,夕羽惠立刻阻止二人,示意他們二人不要過來!其實不用夕羽惠示意,他們倆想幫忙也夠嗆,因為鉤蛇的巨大的身子,幾乎就是把夕羽惠困在了中間,而且它蛇身不停地在晃動變化,想要把夕羽惠從蛇身的“包圍”之中帶出來,不是一件簡單地的事情。夏夏掏出槍,對這鉤蛇就是連發三槍,槍槍都打在了鉤蛇炸起的鱗片上,想要打中鉤蛇的眼睛,恐怕不是那麽容易,因為四周都是又細又長的鱗片,子彈打不透鱗片,根本射不進蛇眼之中。何況子彈不僅對鉤蛇一點傷害都沒有,甚至那些鱗片看起來也都沒有損傷。

鉤蛇的蛇身開始逐漸的收縮,並且收縮的速度還在不斷地加快,允許夕羽惠“活動”的範圍已經越來越少。夕羽惠翻過蛇身,馬上就有又有蛇身堵住她的去路,沒過多久,夕羽惠就被鉤蛇的蛇身層層的圍住了,鉤蛇的蛇身呈現出一種金字塔形的樣子,蛇頭在嘴頂端,埋在卷起稱層狀的蛇身之內,而夕羽惠,就被那層層的蛇身包圍在了裏麵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