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是同意東哥說的話,我們應該沒有走錯路,畢竟有東哥和風幹雞兩個人看路線圖,而且東哥對長白山內的路線非常熟悉,如果我們的路線走錯,應該很快就會發現。更何況,之前我們發現了水晶冰屍,那種奇怪的屍體,正是羌堯所有,那也就說明,我們距離找到羌堯僅是一步之遙,然後我們一直沿著同一條路線再走,中間沒有發生過任何地調換方向,所以路線絕對不會出問題。

我們手中所拿的路線圖,又是胡娘專程去濰坊,為我們解開的太昊時期的字所得到的信息,而且這批人裏麵,又有胡娘的堂主和得力幹將,還有夕羽惠這種女兒般的親人,所以胡娘肯定不會給我們假路線圖。我覺得胡娘破解密卷出問題的可能性也很小,因為之前我們都看到了胡娘對密卷的了解,而且她從密卷上得出的信息,基本也都與我們所經曆的事實相符。加之胡娘身位瞟兒賊的頭馬,做事更是謹慎異常,如果她對路線圖有稍微含糊不清的地方,肯定也不會直接把路線圖交給我們,亦或是對我們千叮萬囑,留意在她看來是危險的地方。既然這些事情都沒發生,那麽說明胡娘對路線圖的準確性還是非常有把握。路線圖的記載應該更不會有錯,不然我們也不可能一路走到這裏。

一下把兩種可能性統統排除了。符合常理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,如果再分析的話,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些“不尋常”的可能了!

我馬上想到了之前幾次遇到的路線問題,那就是——我們可能又“中招”了。既然路線圖和我們所走的方向沒有問題,那麽就是這個“路”有問題了!這種不知不覺之中誤入歧途的事情,以前發生過不止一次。

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,又是一個四周沒有任何標的物,有的隻是一片雪白,視線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,最容易迷失方向,根本無法確定我們所走的路是不是一條直線。很有可能是我們在途中走錯了路,然後就一直走到了這裏。

想到這裏,我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大家,風幹雞隨即搖搖頭對我說,視線雖然會產生視覺誤差,引導我們誤入歧途,但是我們留下的腳印就絕對不會。在途中風幹雞時常回頭掃一眼,就是看看我們留下的腳印,是否就是一條近似的直線。用肉眼來看,這裏就隻有一條路,如果我們腳下的路,在不知不覺中發生偏折,那麽腳印我體現的格外明顯。說著,風幹雞就向後指了指,示意我看看那些雪地裏留下的腳印。

我拿起望遠鏡向後看去,隻見我們身後留下的腳印,就像風幹雞說的一樣,是一條近似的直線,看不出有發生過偏折的痕跡,那麽也就是說明,我們還是始終按照之前的路線在走,這條路上並沒有機關。

“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我們是按照路線圖來走,路線圖沒有錯,我們走的沒有錯,並且途中又沒有暗中機關,從而使我們偏離正確的方向。所有的可能幾乎都排除了。”我語氣略帶喪氣的對風幹雞說道。

大凱這時接話小聲地說道,“是不是我們遇到鬼打牆了?直接被小鬼兒蒙著眼睛走到這個地方了。我以前聽一個戰友說過,他有一回在老家幹喪樂手,白事兒起完回家,已經是三更半夜了。結果他就怎麽走都走不到家,可是路上又沒有走重複的路,按理說做白事兒的地方,離他們家也就不到五分鍾,他走了至少半個多點兒了,還是在路上。我這個戰友,以前在家就是幹喪樂手,所以那些邪門事兒也都懂不少,他當時就覺得不大對。因為做喪樂手身上都帶著辟邪的玩意兒,還有糯米包這種東西。我戰友當時立馬把糯米包撕開,然後用糯米放在眼角上搓了搓。你們猜怎麽地了?!**!他當時那是在什麽回家的路上啊,整個人半個身子已經在河裏了!還在不停地往水深的地方走。都已經這樣了,他還一點感覺都沒有。幸虧他辦事及時,不然直接淹死了都沒有人知道了。後來他就說,那是遇到了鬼打牆了,你們說邪乎不邪乎?搞不好咱們也遇到這種事情了。”大凱說完之後,還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。

夏夏鄙視地看了一眼大凱,不屑地對大凱說道,“別什麽喪樂手了,你那個戰友也是典型的半吊子。沒死算他命大了。還鬼打牆?!你夏爺給你普及一下知識,人家那叫做“鬼遮眼”,和鬼打牆是兩碼事。再說了,你見過大白天遇到鬼打牆和鬼遮眼的事情嘛?一般那是在晚上子時之後,陰氣最重而陽氣最弱的時候才會發生。你別把無知當科學。說出來讓人笑話。”被夏夏這一頓數落,大凱一句話都不吭了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一直沒開口地夕羽惠,卻突然之間對我們說道,“小爺剛才排除的情況之中還落下了一點,就是可能我們想多了,也許路線並沒有錯,這裏或許就是一個水潭!如果路線圖上記載的就是要繼續往前走,那麽我們就沿著水潭一直往前走。”

夕羽惠說話的時候,手裏已經拿起了路線圖看著了,我湊到路線圖掃了一眼,完全看不明白這上麵標注著什麽。此時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路線圖當中一處標有“龍”的圖案,告訴我說,我們現在應該就是在這裏。經過這個地方之後,應該前麵就是傳說中的羌堯神宮了。

“這是什麽意思?為什麽說我們走到這個位置呢?我們現在應該距離這個標示還有一段距離才是。”夏夏馬上不解地問道。

夕羽惠沒有馬上回答夏夏,而是向一側看了一眼風幹雞,看得出來風幹雞剛剛也聽到了夕羽惠的話,他挪了挪步子來到我們麵前,也盯著夕羽惠手中的路線圖看著。他隨手指了指距離龍形圖案不遠的一段路線,說是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裏,而並非是夕羽惠所指的地方。在風幹雞看來,我們並沒有行進的如此之快。

夕羽惠隨即解釋說,這裏路線圖上的路,並非是指的“龍”,或者是有關龍的一些標示,應該就是指的我們眼前的這個水潭。因為根據羌堯的傳說記載,羌堯之中的巨龍就是居於不凍水潭之中。這個水潭也被稱之為“冥屭梵”(mig xi fa),是一個活水之地,相傳當年西王母曾經途徑此地,發現在水潭之中臥有一隻沉睡的巨龍,王母見巨龍身有靈性,故知此地為眾物皆受巨龍靈性所侵,且巨龍一旦蘇醒,必定會產生巨大的變故。為避免驚擾到這條巨龍,王母就將四周的水冰封,但是因為巨龍龍氣甚重,巨龍附近的水受到龍氣和靈性的影響,巨龍附近的水根本結不了冰,也就是不凍水,古人稱這種水為“呂水”。西王母見狀便匆匆離去,而在離開的時候,她恰好遇到了一隻玄鳥,並將玄鳥收走,這玄鳥就是日後的九天玄女娘娘。

在夕羽惠說完之後,我馬上開口問道,“你這是聽誰說的?來之前怎麽也沒聽你講過呢?”

夕羽惠隻是簡單地回答我說,這些都是胡娘從密卷之中破解出來的信息,當時在山東的時候,她和胡娘深討過密卷的事情,這些也是當時聽胡娘所說。

“夕姑娘,你的意思是,這水潭下麵有一條……巨龍?!而且我們要從這個水潭過去?”大凱小聲地問道。

夕羽惠點了點頭,語氣緩慢地對大凱說,“這裏可不僅僅是有龍這麽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