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見我們身前幹屍遍地。這些屍體均衣不遮體,而且身上的水分都已經沒有了,一副扁扁塌塌的樣子。雜亂而長的頭發幾乎把他們的頭給遮住了,臉上的五官幾乎很少有看清楚的。有幾具臉沒有被頭發遮住的幹屍,也僅僅是能看到他凹陷的眼窩還有幹癟畸形的臉。前方的幹屍數量太多,幾乎可以說是成片形成,根本無法數清有多少具。

幹屍的動作亦是極為詭異。幹屍的手中均握著一柄長劍,幹屍相互之間就像是在砍殺一樣,看上去每具幹屍手中的劍,均刺入了另外一具幹屍的身上。有刺入心髒部位的,有刺入四肢的,甚至還有之間刺穿頭顱等等。有的幹屍還被砍掉了四肢或者頭顱。大多數幹屍都是保持著站立戰鬥的姿勢,隻有少數被“殺死”的幹屍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。每一具幹屍的動作幅度都很大,仿佛他們在死去的時候,就是保持著這種動作,而並非是人為造成這種“造型”。

幹屍手中所拿的長劍格外醒目。雖然知道這長劍可能是伴隨幹屍,在這裏經過了上百上千年的時間,可是長劍仍然非常鋒利,在光棒的燈光下,我甚至還能看到長劍反射出的光亮。這裏的長劍,可一點都不亞於以前出土的越王勾踐所持的具有記憶的寶劍。

這條甬道的寬度足夠寬,可是麵前的這些幹屍,幾乎就把整條甬道的寬度占用了,甬道的各個地方都遍布這樣的幹屍。風幹雞扔出的光棒,就停在了一具靠近我們的幹屍腳邊。

“是我產生幻覺了,還是這裏就是這樣的情況?麵前那些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幹屍嗎?這裏幹屍數量這麽多,為什麽我們一丁點腐臭味道都沒有聞到。我雖然對科學知識方麵知道的不多,但是起碼我也知道幹屍要風幹保存在幹燥的地方。這裏的幹屍居然放在了濕度如此之大的地方,完全不合乎常理。但是更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就是幹屍存放在這種地方,居然還沒有發生腐爛的現象,仍具保存的這麽完好。”我驚訝地問道。

大家沒有任何人接話回答我,我看到除了風幹雞之外,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驚疑。而風幹雞還是沒有在意身前看到的這些幹屍,仍舊是身體貼在一側的牆麵上敲敲打打。

這時夕羽惠大概是想走近那些幹屍,近距離的觀察一下。不過風幹雞卻讓夕羽惠站在了原地,暫時不要靠近那些幹屍。

“小哥啊,你就別賣關子了。你要是知道什麽就麻利說。這都是哪跟哪啊?這下水道裏麵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一處兒戲?這是以前羌堯的黑社會黑吃黑互砍啊,羌堯人為了紀念黑社會直接把這個場景保持下來了?”大凱也忍不住問道風幹雞。

我輕輕碰了碰身邊的夕羽惠,然後朝幹屍看了看,問她對於眼前這種古怪的環境之中,出現如此詭異的場景是什麽看法?畢竟夕羽惠學識淵博,如果她解釋不出眼前這種場景,我就不指望夏夏和風幹雞能說出點什麽了。

夕羽惠先是從背包裏又拿出一根光棒折斷,以保證我們這裏的照明。隨後她又用手捏了捏眉心,思考了片刻對我說,眼前的情況我也看到了,就是一副在搏鬥的場景。從有的幹屍身中數把長劍來看,這裏應該是至少兩幫人在斬殺。而並不是每個人在相互的砍殺。由此看來,說明這裏應該是發生了“戰鬥”。戰鬥的對象之一,或許就是羌堯人。畢竟這裏就是在羌堯。

根據我們之前從《天乀書》之中得到的有關羌堯的信息,夕羽惠覺得另外的那一批或數批人,就是九猗的其他氏族。他們發生戰鬥的原因很簡單,就像是《天乀書》中記載的一樣,為了把 羌堯人限製在這裏,使羌堯被“困”在長白山之中,避免再殃及其他九猗氏族。

說到這裏,夏夏不禁打斷夕羽惠的話問道,“如果密卷之中記載的不錯,那羌堯人應該並不是“人”的形態,而是一種半人半獸的形態出現。你看看現在這裏的幹屍,形態上肯定是人形了。還有一點,就算是這裏是九猗的其他氏族與羌堯人廝殺,可是為什麽在這個並不算寬敞的甬道內廝殺呢?小爺之前說的也沒有差,這裏濕度這麽大,根本不適宜存放幹屍。這裏的幹屍不僅沒有發生腐爛的現象,甚至還保持了這種搏殺的姿勢。你也應該懂得,幹屍肯定是人為進行脫水處理後形成,可是這裏的幹屍從他們的動作上看,一點都不像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。要我來說,這裏的幹屍就像……”、

夏夏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,一臉思考的表情,像是在找尋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後麵的話。很快夏夏便繼續說道,“就像當時在他們搏鬥的時候,突然發生了時間的靜止。所以這些人才會保持當時的姿勢。”

夕羽惠被夏夏問的啞口無言,她也難以解釋眼前遇到的場景。夏夏後麵說的那句話頗為耐人尋味,幹屍保持了當時搏殺時的姿勢,而且從幹屍的動作幅度來看,這種搏殺並沒有結束,而是突然之間戛然而止。就像發生了時間靜止這種事情,使得當時的場景一直保存至今。這種動作下,不可能進行屍體的脫水或者是保存處理。

夏夏說完又問風幹雞“老大呀,你到底在找什麽?這可是幫你來找另外那本《叁號密卷》,咱們的身前還有其他的人,你要是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,估計密卷就落在別人的手裏了。”

風幹雞這個時候身體才從左側的牆麵離開,慢慢地走到了我們的中間。我注意到風幹雞從離開牆麵之後,臉上一副奇怪的疑惑神情,不過風幹雞疑惑的應該不是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幹屍,因為自始至終他的眼睛一直沒有向幹屍堆看去。當然,他同樣沒有告訴我們,他貼在左側牆壁上到底是在摸索什麽。

風幹雞自己主動從夕羽惠手中拿走了光棒,之後便對我們說,“跟緊我。”說著風幹雞就朝幹屍走去。

我們幾個人也不敢麻痹大意,夕羽惠和我將龍刺緊握在手中,夏夏和大凱則把槍拉開槍栓舉了起來。

風幹雞走在我們的最前麵,他有意識的避開幹屍,盡量使自己的身體不要與幹屍接觸,所走的路都是幹屍之間的間隙處。我們跟隨風幹雞進到幹屍“堆”,我看到幹屍身上的肌肉都保存的很完好,彎曲的揮動長劍的手臂上,甚至還能略微看到肱二頭肌。幹屍的臉雖然已經幹癟了,可是還是能從他們露出的五官上,看出他們當時的表情。這些表情並不詭異,隻是看起來非常猙獰,就像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拚殺之情。

幹屍的身上幾乎都沒有了衣服,隻是有幾塊零零碎碎的皮遮體,有的幹屍甚至連這種皮質“衣服”都沒有。當我們經過兩具相互穿喉的幹屍時,風幹雞直接蹲下身子,從兩具幹屍之間相互刺出的長劍處鑽了過去。我們也隨著他的動作,一一那裏鑽過去。近距離的看到長劍,發覺長劍寒光肆意,比我想象中更加的鋒利,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而且在穿喉的長劍之中,甚至還能看到濺出的血跡。隻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時間,那些血跡都變成了暗紅色。

“小爺,你呆在原地別動!”大凱略帶驚恐冷不丁的突然對我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