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凱說話的時候,我恰好彎下身子處在兩具幹屍之間,而我的頭頂上麵,就是兩把相互刺出的利劍。大凱的話說的非常突然,不過我聽到很紮實,立馬就彎著腰半蹲在了原地一動不動。

我微微回頭戰戰兢兢地問道大凱,“怎麽了?”

風幹雞的身後是夕羽惠,而她的後麵就是我,所以在聽到大凱的聲音之後,風幹雞和夕羽惠兩個人也停了下來,同樣回頭看著大凱。

隻見大凱此刻盯著我身旁的兩具幹屍看著,他一臉嚴肅的表情,還伸手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示意我現在不要說話。站在大凱身邊的夏夏,也不太明白大凱突然讓我停下腳步是怎麽一回事,她可不管大凱做什麽手勢,直接伸手拍了拍大凱的肩膀,又問道,“問你怎麽回事呢,別賣關子。別在這種地方大驚小怪的人嚇人。”

“剛剛那具幹屍好像……動了。”他指著我左邊的那具幹屍說著。大凱在說“動”這個字的時候停留了好幾秒的時間,好像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一樣。

聽到大凱這麽一說,我身上冷汗都出來了,我現在就在兩具幹屍中間,距離幹屍也就不過十幾厘米,這麽近的距離,一旦有什麽突**況我直接就“交代”在這裏了。心裏不由地暗罵大凱,***這種時候應該讓我快點從這裏穿過去,大凱這個混蛋居然還讓我停在原地!

不過在大凱說完之後,夏夏冷笑了一聲,便讓我繼續向前走,她對大凱解釋說道,“動個屁呀!說你沒化,你還覺得我是瞧不起你。拜托你下次再說話的時候,能不能經過一下大腦呀。你聽說過有幹屍詐屍的嘛?幹屍都是經過特殊的處理,不像是我們以前遇到的行屍,幹屍完全沒有任何的運動能力,它怎麽詐屍?”夏夏一邊說還一邊拍了一下大凱的腦袋。

我看到身前的夕羽惠在大凱說完之後,亦是長出一口氣,然後對我招招手,示意我從幹屍之中穿過去。

我趕緊挪動著步子,從那兩具幹屍之間穿過。那邊大凱還在不依不饒地跟夏夏解釋著什麽,大概意思是,他剛剛的確是看到我左側的幹屍動了一下,夏夏也不聽他廢話,身體一閃便從兩具幹屍之中鑽了過來。

我注意觀察這兩具幹屍的動作,與我之前看到的一樣,並沒有發現幹屍與之前有不同之處。

見我們都從那兩具幹屍之間穿了過去,大凱這時滿臉的不情願,不過還是彎腰從中間鑽了過來。待大凱也過來之後,我挖苦到大凱,“你***就不能不嚇唬我啊?在咱們現在都過來了,我也沒見著那個幹屍動什麽。你這年紀也不算太大,不至於眼花了。”

大凱剛要跟我頂幾句,說話的動作做了出來,可是話還沒從嘴裏說出來,就聽夕羽惠又折斷了一根光棒,然後舉著光棒,走到了剛剛大凱說有異動的那具幹屍身後,正在仔細地尋找著什麽。

夏夏很快也湊了過去,風幹雞也識相的沒有繼續向前走,而是停在了原地,看著在那具幹屍附近的夕羽惠和夏夏。

夕羽惠一邊觀察著那具幹屍,一邊對夏夏解釋說,剛剛夏夏對大凱所說的有關幹屍活動與否的原理是正確的。可是夏夏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,就是這裏的幹屍從動作甚至他們臉上還帶有的表情來看,幹屍應該沒有經過任何的處理,而是像時間靜止一般,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就像是從當時的時間一直保存至今。所以夕羽惠不覺得這裏的“幹屍”還是傳統意義的幹屍。這也是為什麽夕羽惠要再次檢查一遍這具幹屍的原因。

大凱聽到這句話,仿佛就像是聽到了真理一般,剛剛被夏夏和我一頓埋汰之後,現在他心裏正好有所積怨,於是馬上又開始對我嘰裏呱啦的說起了大道理。不過他的話說了沒幾秒鍾,立刻被夕羽惠的一句話打斷了。

夕羽惠用光棒照著幹屍脊椎骨尾部,然後朝我們招招手,示意我們過去看看。因為四周都是大量的幹屍,我們站立都是在幹屍的附近,所以移動起來很是不便,夕羽惠看到這種情況之後,便讓我和大凱向後退一步,把風幹雞讓過去。

雖然沒有在幹屍的身邊,不過我和大凱也算是在附近,距離不過一兩米的樣子,我沿著光棒發出的光線仔細地看著幹屍,突然之間,我看到就在幹屍大約尾骨的部位,竟有長出了一個大約我手指長度的條形物體!這條形物體是一副下垂的樣子,就耷拉在幹屍尾骨那裏,所以不仔細看,還以為是幹屍原本身上穿的一層皮質衣物。

“這這這這……東西有……尾巴?!”我結結巴巴驚訝地說道。

夏夏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, 而我旁邊你的大凱自不必說,已經一副驚呆表情凝固的樣子了。風幹雞和夕羽惠還是足夠鎮定,風幹雞甚至還用短刀敲了敲這條形物體與幹屍身體的斜街部分,確定這東西的確是實實在在長在了幹屍的身上!

我現在頭腦之中,已經想不到用一個什麽詞,來形容我現在的思想感情了。一具幹屍的身上居然長出了“尾巴”?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

夕羽惠隨即又舉著光棒,看了看那具幹屍附近的其他屍體,我眼睛跟著光棒發出的光線,一一掃過了附近的幾句幹屍。看過之後不由感到頭皮發麻,因為那種長有“尾巴”的幹屍並不僅僅隻有一具,而是有很多具,並且這種帶有“尾巴”的幹屍,“尾巴”也不是一樣長。這種“尾巴”各有長短,最長的差不多有我手掌的長度。

夕羽惠看過的附近這五具幹屍之中,有兩具是帶有“尾巴”,剩下的三具則是沒有那種“尾巴”。可見這裏並不是所有的幹屍都長著這種奇怪的“尾巴”。

風幹雞在看過這些幹屍之後,示意夕羽惠不需要再看了,我們現在還是快點離開這裏。畢竟在未知不熟悉的環境之中,今早走出這裏也許才是最安全的。

夕羽惠點點頭,風幹雞便又快步地走到了最前麵。我來到夕羽惠的身邊,問到她,幹屍身上那種像“尾巴”一樣的東西是什麽?

夕羽惠的回答很簡潔,就隻有兩個字——尾巴。而且夕羽惠還對我解釋到,可能這種長有奇怪尾巴的幹屍,就是當時這裏的羌堯人,而另外那些幹屍,或許就是九猗氏族的其他人。雖然時間比較緊迫,不過剛剛夕羽惠也仔細看過了那附近的幾具幹屍,發現在幹屍搏殺之中,長有尾巴的幹屍與那些沒有尾巴的是相互搏殺的架勢,這也側麵說明了夕羽惠的猜測。

對於尾巴的事情,夕羽惠告訴我,人的身上因為基因突變的原因,可能會有一些變異的情況發生。但是那種長出和身體完全屬於兩個器官的尾巴,絕對不是平常科學中提到的基因突變……

夕羽惠說到這裏,忽然之間停住了,之間她的眼睛凝神盯著我們身邊的一具幹屍,我並沒有馬上問夕羽惠在看什麽?而是順著夕羽惠的目光看過去,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發生了,就見在我們身旁的一具長有尾巴的幹屍,他尾骨處耷拉的尾巴,此時竟然再慢慢地抖動立了起來!